十三不白之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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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元宏道:“夫人想已早知我等来意了?”王夫人叹息一声,道:“我知道,只是拙夫不愿见客。”葛元宏肃然说道:“夫人,王伯芳既在箫园,我等是非见不可,情势人,不惜一战。”王夫人道:“好!我去告诉他一声。”郭文章道:“令公子留在厅中,希望王伯芳能为他的
子,破例一见我等。”刘文升接道:“夫人,我等并无恶意,只是求证一事,如是王伯芳不肯出见,今
之局,只怕很难收拾,还望夫人三思!”王夫人黯然说道:“诸位在厅中稍侯,老身尽力劝他。”言罢,转入后堂。
那黑衣少年突然一侧身子,直向厅门冲去。
陆小珞一横身,拦住去路道:“回去!”呼的一掌,当劈去。
黑衣少年闪身不及,只好挥掌对挡。
双方掌力接实,黑衣少年被震得向后退了两步。
郭文章右手一抬,按在那黑衣少年背心之上,冷冷说道:“王公子,在下不愿杀人,但希望王公子不要在下手沾血腥。”黑衣少年冷冷说道:“你们杀了我吧!我爹爹不愿见你们,你们为什么非要
他出来不可?”葛元宏道:“令尊如是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不愿见客?”黑衣少年道:“你们可是和我爹爹有仇?”葛元宏道:“没有。”黑衣少年道:“有怨?”葛元宏道:“也没有。”黑衣少年道:“无仇无怨,为什么要强人所难?”葛元宏道:“在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咱们来此的用心,只是向令尊求证一件事情。”黑衣少年道:“江湖中像家父的武林前辈,人数不少,何以单单要找家父?”葛元宏道:“那是因为,只有令尊是唯一知道此事的人!”王公子道:“在下不愿家父受到伤害。”葛元宏道:“令尊如肯合作,在下等决不会伤害到他。”王公子道:“家父身体不好,诸位不要…”只听一阵步履之声,打断了王公子未完之言。
葛元宏转脸望去,只见一个面憔悴,脸黄如蜡,瘦骨嶙岣的青衫老者,手中握着一管尺八玉箫,缓步行了出来。
刘文升和玉面神箫王伯芳,有过数面之缘,虽然那时王伯芳已是近四十以上的人,但看上去玉面长髯,十分潇洒,想不到数年不见,竟然神形大变,如非他手中握着白玉箫,相逢对面,也难相识,当下一抱拳,道:“王兄…”王伯芳一挥手,接道:“文升兄,咱们久违了。”王公子急步奔了过去,扶着王伯芳在一张木椅上坐下。
葛元宏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玉面神箫,竟然病成了这样一副德行,心中甚不安,呆了一呆,抱拳说道:“不知老前辈病势如此,惊扰大驾,晚辈等甚
不安。”王伯芳道:“活受罪啊!其实,老夫也早就该死了。”言下,神情不胜凄然。
刘文升道:“王兄,得的什么病,怎不请个大夫瞧瞧?”王伯芳道:“唉!我这病,纵然请到天下第一名医,也无法治得好我。”语音微微一顿,回顾黑衣少年,道:“孩子,你出去吧…”王公子接道:“爹爹的身体…”王伯芳怒道:“退下去。”王公子不敢多言,转身退了下去。
王伯芳目光一掠葛元宏、谭家麒等,接道:“文升兄,这五位是什么人?快给我引见一下。”葛元宏等五人各自报上姓名。
王伯芳道:“恕老夫见识不多,还未听过几位的大名。”刘文升道:“这五位中四位是襄陈道隆陈大侠的弟子,一位是陈公子。”王伯芳摇摇头叹道:“陈大侠是一位叫人敬佩的人,应该替他留下衣钵传人,诸位请回去吧!老夫体弱多病,不留几位便饭了。”葛元宏道:“老前辈,我们兼程赶来,特为请教一事,未得老前辈的答复,我等如何能走!”王伯芳道:“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但老夫可以奉劝诸位一句,怀璧其罪,知道的事情太多了,那是自招杀身之祸。”葛元宏道:“晚辈等既敢来此探问,自然是不畏祸灾了。”王伯芳道:“哼!你们还能强过陈道隆么?就算你们师兄弟,个个都练成了陈道隆的刀法、火侯,那又能如何?”霍然站起了身子,接道:“听老夫良言奉劝,你们回去吧!如是想多活一些时
,那就找一处深山大泽,人迹罕至的地方躲起来。”玉箫作杖,缓步向内行去。
葛元宏一横身拦住去路,道:“老前辈,请听在下一言。”王伯芳停下了脚步,道:“好!你请说吧!老夫听着。”葛元宏道:“听老前辈的口气,似乎是我等不配求证此事?”王伯芳道:“不错,老夫是不忍你们白白送掉了几条命。”葛元宏笑道:“老前辈的好意,晚辈们十分
,不过…”王伯芳接道:“不用不过了,令师陈大侠在江湖很有名气,但他那点武功,确不配
手这些事情。令师如此,你们几个后生晚辈,又能如何呢?”他口气托大,一派老气横秋,但词中的含意,却又是一片慈悲。
葛元宏笑一笑,道:“襄忠义侠府被袭,发生于五年之前,晚辈们五年后,重出江湖,自然是有所凭仗了。”王伯芳啊了一声,重又坐下道:“这五年你们又从人学艺么?”葛元宏道:“一位息隐林泉高人,怜惜我们的际遇,指点了我们不少武功。”王伯芳道:“那人是谁?”葛元宏道:“那位高人,名不见世,晚辈们也不便说出他的名号。”王伯芳摇摇头,道:“年轻人,目下江湖,诡异多变,少知晓一份内情,就多一份安全。”葛元宏道:“老前辈的顾虑甚多,但不知一个人的武功修为,到何种程度,才具有闻问此事的身份?”王伯芳微微一怔,道:“你的意思是要老夫考验你们一下?”葛元宏笑道:“老前辈出个题目,晚辈试试看,也许能够使得老前辈
意。”王伯芳沉
了一阵子,突然站起身子,一语不发,向外行去。
刘文升、葛元宏等,鱼贯相随身后,出了大厅。
王伯芳随手折了一把竹叶,道:“这一把竹叶,约有五十之数,我掷向空中,你们之中,一跃而起,出刀把竹叶全部斩断,不许有一叶完整落地。”刘文升道:“王兄,这条件太苛刻了吧!”王伯芳道:“这不过是试验一下罢了,无此能耐,老夫无法告诉你们想知晓的事,因为,那无疑是害他们的命。”葛元宏拔刀在手道:“老前辈,咱们试试看吧!”王伯芳哼了一声,道:“留心了。”右手一挥,手中的竹叶突然撒了出去。
不知王伯芳是否有意,使葛元宏当场出丑,撒出的竹叶并非集于一处,一出手就成一线散飞之状,由下至上,足足有一丈四五尺长。
葛元宏身躯前探,反手握刀,贴地飞出,由下面向上跃起。
只见一道白光,由地下直而上,刀光过处,竹叶中分两断。
刀若电,身如游龙,斜斜飞起了两丈多高。
这是一手极为漂亮的轻功手法,看得人眼花缭!
葛元宏身腾高空,忽然一收腿双,由上升之势,变成了向下飞落之势,脚沾实地,刀也同时还入了鞘。
在落余辉照
下,只见那落地竹叶,全被刀
两断。
王伯芳仔细的瞧过落在地上的竹叶后,脸上闪掠过一抹稀有的笑容。
但很快的,笑容敛去,代之而起,是一片惋惜和愁苦的混合神。
葛元宏道:“晚辈不知是否已通过了考验?”王伯芳道:“通过了,咱们到密室谈吧!”转身带路行去。
只要稍为留心一下的人,都会瞧出来那王伯芳脸上的忧苦神,那瘦弱的身躯,一脸病容,再加上一副深锁愁眉,任何人看到他,都会油然生出来一份同情之心,至少不忍太过
迫于他。
葛元宏等紧随着王伯芳穿过庭院,直入内室。
王夫人倚靠在内室中一处壁角上,脸上挂着两行热泪,幽幽说道:“伯芳,说出来,你闷在心中这多年,人都快要闷死了,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就算是被他们杀死,也可使得武林中至亲好友谅解,总比闷死强些。”王伯芳挥挥手,道:“我知道,你们该动身了。”王夫人黯然说道:“答应我,让孩子去吧!我要留在这里陪你。”王伯芳道:“你不走,孩子怎么肯走!也只有你们母子离开,我才能放心一吐中的积愤。”王夫人一咬牙道:“好!我们走!”提起包袱,举步向外行去。
她似是早巳明白了非走不可,所以,连包裹都打了起来。
王伯芳望着夫人的背影,走得远了,才推开壁间一座暗门,向下行去。
那是一条地道,每隔上几丈,就有一道铁门,葛元宏暗中数计,一直关上了四道铁门,王伯芳才停下来,晃燃火折子,点起一支红烛。
室中光亮起来。
葛元宏等在烛光下发觉了室中放着很多的米面,和油盐之物。
王伯芳叹口气,道:“我原想住这里,一辈子不会出去了,什么人也不见。我准备了很多的东西,厨房厕所,还引来了一道山泉,这本是我昔年练武的密室,又经过我一番细心的布置,我什么都想到了,但却忘了一件事!”刘文升觉着这暗室中空气畅通,但却又瞧不出通风所在,实在是花了一番苦心的布置,忍不住问道:“这地方确可作久居的打算,但不知王兄忘了什么?”王伯芳道:“忘了我还是一个活人,这地方虽然花了我不少心血,但只是一座坟墓,坟墓只能埋死人!”刘文升接道:“但这究竟不是坟墓啊!”王伯芳道:“至少很像一座坟墓,可以埋起人的躯体,却无法埋住活人的心,我在这形同坟墓的密室中住了三年,却有着生不如死的觉,我从泉水的倒映中,看到了
渐消瘦的形体。”葛元宏道:“这么看来,阁下倒是一位有心人。”王伯芳道:“如若无心,天下何处不可容身,怎会等在这‘箫园’之中,等人找我?”葛元宏点头说道:“老前辈言之有理。”他忽然又改称老前辈,显然对王伯芳又生出敬重之心。
王伯芳长长吁了一口气,道:“我带诸位到此室密谈,希望能畅我中之言,因为我
漏这隐秘时,很可能突然招来杀身之祸。”葛元宏道:“这样厉害么?”王伯芳苦笑一下,道:“厉害,他那恶毒的手法,
的人没有选择,只有任其驱使!”葛元宏道:“听老前辈的口气,似乎是早已知晓我们来意了?”王伯芳道:“诸位可是为铁旗门的覆亡一事而来的么?”刘文升道:“不错,还望王兄能够指点指点。”王伯芳苦笑一下,道:“江湖上有些什么传说?”刘文升道:“江湖上的传说,对你王兄十分不利,说你和人勾结,亲带凶徒,屠杀了铁旗门上下三代弟子,两百余口人命,连妇人孺子,也不放过!”王伯芳道:“唉!他们没有说错,确是我带着人夜袭铁旗门,不过,这中间有一点不同。”葛元宏道:“既是真真实实的事,还有什么不同之处?”王伯芳道:“我没有和人勾结,也不是自愿前去,但形势迫人,
的我非去不可,才做了屠杀铁旗门的带路人。”刘文升道:“他们用的什么方法,迫使你去为他们效命?”谭家麒突然接口说道:“你们是否服用了
神智的物药?”王伯芳道:“没有,所以在动手相搏之时,他们都十分清醒。”葛元宏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杀害铁旗门?”王伯芳道:“因为铁旗门知道的事情太多,所以,他们必须除去而后快。”葛元宏道:“听说他们攻龚铁旗门时,由你带路,是么?”王伯芳点点头道:“不错,确然如此!”葛元宏道:“当时,阁下的神智,是否很清醒?”王伯芳道:“清醒得很,但他们告诉我,并非是杀害铁旗门中人。”刘文升奇道:“他们告诉你些什么?”王伯芳道:“他们告诉我铁旗门正遇上大危大难,赶去助他们一臂之力。”刘文升道:“王兄,你也是久年在江湖上走动的人了,如何能轻易相信别人的话?”王伯芳道:“如是刘兄在场,刘兄也会相信,因为,讲话的人身份不同。”葛元宏道:“那人是谁?”王伯芳仰脸望天,沉思了良久,道:“当时,我十分相信,但经过一段时间的思索之后,我觉着那人的真实身份,可能有些问题,也许是别人假冒了他!”葛元宏道:“那人究竟是谁?”王伯芳道:“就是令师号称忠义侠陈道隆。”这句话,有如晴天霹雳,使得葛元宏、谭家麒等都为之一呆。
刘文升摇摇头,道:“这个,不大可能吧!”王伯芳道:“在下也这么想,不论陈家刀法在江湖上的声誉如何,但陈道隆的为人,却是极可相信。”葛元宏道:“武林中风云变化,首起于襄陈家,这一点,王老英雄早已听说过了。”王伯芳道:“听说过,但陈道隆并未有遇害之说,而且,他见到在下时,神
十分匆忙…”郭文章高声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师父是何等正直人物,怎肯做出这等事来。”一直很少开口的陈挽澜,突然启齿说道:“四师兄不要
动,听小弟一言。”葛元宏道:“好!咱们听听小师弟的高见。”不论遇上什么事,陈挽澜一直是三缄其口,很少说话,一直是静静的听别人说话,这就培养出他一言干金的形势,一旦开口,葛元宏等四人,都不
凝神静听。
陈挽澜目光转注到王伯芳的脸上,道:“晚辈陈挽澜,忠义侠正是家父。”王伯芳道:“陈公子有话请说!”陈挽澜道:“五年前寒家惊变,家父行踪就很少为人所知,以目下江湖上的诡奇多变,家父的遭遇如何?晚辈亦不敢妄作论断,不过,晚辈希望老前辈能仔细说明经过情形?”王伯芳点点头,道:“好!两年前吧!江湖上还有着莫测之变,那是一段混沌不清的时刻,在下为避是非留居箫园,朱在江湖上走动,一个明月之夜,令尊陈大侠,突然登门造访…”陈挽澜接道:“来的只是家父一个人么?”王伯芳道:“是的,令尊一人前来,匹马单刀,脸风尘,在下和令尊,昔年曾有过数面之缘,彼此早已相识,令尊的突然造访,使在下惊喜莫名,正想询问他陈府遇变之事,令尊已抢先开口,说出铁旗门今宵被袭,恐已陷于苦战之中,要在下赶往探视…”陈挽澜接道:“老前辈就这样赶往铁旗门么?”王伯芳道:“铁旗门的掌门人,和在下是金兰之
,情共生死,突然惊讯,未暇多问,带了兵刃、暗器,就和令尊兼程赶往。”刘文升道:“王兄,沿途之上,王兄是否发觉了什么可疑事物?”王伯芳道:“在下
觉暗中似乎有人随行,但一直未发现影踪,但那陈大侠的举动,却是有些奇怪,当时,我未留心,现在想来,才恍然大悟,陈大侠每行一段路程,就留下了一些暗记。”陈挽澜道:“两位赶到铁旗门时,是否有变?”王伯芳苦笑一下道:“铁旗门似是早已得到了警讯,是以防守的十分森严,铁旗堡的形势,刘兄大约知晓,三面是水,一面临山,只有一道吊桥,通往铁旗堡中,那道吊桥早已收起,三面水中,亦都有埋伏,就算敌人纠集数百高手,也无法在一宵时间中,攻下铁旗堡来。”刘文升一拍大腿,道:“他们利用你和铁旗堡主的
情,要他们放下吊桥?”王伯芳道:“不幸的是被刘兄言中了,守护吊桥的,乃是铁旗门掌门人的师兄,乃铁旗堡中第二高手,听到我的声音,就放下了吊桥…”目光一掠陈挽澜,接道:“令尊和在下先后登桥,想不到,在下正和铁旗堡二堡主寒暄之时,令尊却突然拔刀施袭,二堡主在全然无备之下被令尊一刀劈死。”葛元宏道:“老前辈没有出手救援么?”王伯芳道:“来不及,一则是令师出刀太快,二则是事情完全出乎人意料之外,在下不但未能及时救助,而且也同样的受了令师的暗算!”陈挽澜道:“老前辈请说下去!”王伯芳续道:“令尊在拔刀杀死二堡主后,左手同时拍出,击中在下背心一掌…”葛元宏接道:“老前辈也受了伤?”王伯芳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手法,在下至今想不明白,一掌击中之后,在下的神志,立时混
,混
到无法分清是非,认明敌友,这时,正好有几个铁旗门中弟子攻了上来,在下就糊糊涂涂的举起手中玉箫和他们打了起来,令师刀法似甚毒辣,铁旗门中弟子,很多人都伤在令师的刀下,铁旗钟声传警,吊桥也同时拥进来无数的人影!”刘文升道:“都是些什么人?”王伯芳道:“来人都用黑巾蒙面,但用的兵刃,却很博杂,决非源出于同一门派,但武功却是个个高强,铁旗门就在源源拥入的高手攻杀之下,整个门派就此覆亡。”陈挽澜道:“老前辈只回忆这些么?”王伯芳道:“当时,我神志已经不甚清楚,事后苦苦思索,也只记忆这些。”语声一顿,接道:“那些蒙面人中,有一个施用宝刀的人,不但刀法凌厉,而且宝刀削铁如泥,铁旗门的掌门人,似是就死在他的刀下。”葛元宏脸
微微一变,道:“前辈可看清,那宝刀的形式如何?”王伯芳道:“形式古朴,颇似传言中的**宝刀模样。”陈挽澜道:“老前辈请再仔细想想,还有些什么记忆?”王伯芳沉思了一阵,道:“只有这些了,但在下有一点不太明白。”陈挽澜道:“哪一点?”王伯芳道:“铁旗门全门死亡,没有留下一个活口,眼看此事,只有我王某一人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留下我的
命,难道,他们有意让我说出这个隐秘么?”刘文升道:“这确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王伯芳道:“就当时的情形而言,他们如是想取我之命,简直是易如反掌,他们却没有杀我。”葛元宏道:“老前辈说出来这许多内情,使我等获益匪浅,但不知老前辈是否愿为铁旗门洗雪冤仇呢?”王伯芳道:“我虽无杀害铁旗门的用心,但事实上,我却是主要的凶手之一,我如不叫他们放下吊桥,武功再强之人,也无法杀害攻入铁旗堡中,至少,他们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和较长的时间,这件事对我王某而言,实如背上芒刺,无
能安,为铁旗门复仇一事,也是我活在世上的唯一心愿。”葛元宏道:“老前辈,愿否随我等再到铁旗堡中瞧瞧,也许重游旧地,可以启发起老前辈一些回忆。”王伯芳沉
了一阵,道:“不用去铁旗堡了,那地方的形势,我
悉得很,而且事过两年,纵然有一些痕迹,也早都消失不见了,重往铁旗堡,也难有收获。”葛元宏道:“老前辈适才所言,我等是深信不疑,不过,老前辈适时身受暗算,神志不清,这些往事,很难完全可靠了。”王伯芳道:“当时,我确有些神智不明,不过,那只是在动手时一阵工夫,两年来,我一直苦苦推算,事前事后的记忆所及,大约是不会再有什么错误了。”葛元宏道:“晚辈等追随家师甚久,敢保证他老人家平
为人的严正,不论受到什么样的
力,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情。”王伯芳接道:“诸位可是不相信我王某人的话?”葛元宏道:“那倒不是,只是,晚辈们觉着,其中定然有着别的内情,事情已经牵扯到家师的身上,晚辈等要全力追查了。”谭家麒道:“家师的武功,都是堂堂正正的招数,决不会使
门外道的功夫,在人背后拍了一掌,就使人神智
。”刘文升突然一掌拍在大腿上,道:“喏!这就是线索,只要我们查出,这怪异武功的来路,就能查出内情了。”葛元宏微微一笑道:“老前辈说的是,这才是真正的线索。”目光转到王伯芳的脸上,接道:“我们相信者前辈的话,句句真实,老前辈既无意重回铁旗堡中一行,我们这就告辞了。”王伯芳道:“诸位到哪里去?”葛元宏道:“太
堡。”王伯芳接道:“去找太
叟?”葛元宏道:“是的,太
叟也许和阁下一样,蒙受了不白之冤,我们去太
堡求证一下。”王伯芳道:“可否让在下同行?”葛元宏道:“老前辈如肯出山,追查此事,我等
的很。”王伯芳道:“这两年来,我苟延残
地活下来,就是要等今
,我相信武林中,必会有正义之人,
身而出追查此事。”葛元宏道:“老前辈的意思是…”王伯芳道:“如是诸位不嫌我王某人老迈,王某愿追随诸位身后,略效微劳。”葛元宏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但不知老前辈几时可以动身?”王伯芳道:“立刻可以动身。”刘文升道:“王兄不要安置一下家人么?”王伯芳道:“
内和犬子,在下早有安排,此刻恐已在十里之外,为铁旗门惨遭屠戮一事,我一直念念难忘,如是诸位不来,我也无法再在这密室中住下去了,再住下去,势必被活活的闷死不可的。”葛元宏道:“好!咱们立刻动身。”几人离开密室,出了“箫园”行出箫园大院,忽见一个全身黑衣的大汉,当门而立,拦住了去路。
这时,天正值深更半夜,月黯星稀,视线不太清楚。
王伯芳骤不及防,不自主向后退了两步,道:“什么人?”话出口,手中玉箫,已点了出去。
几乎在他玉箫出手的同一时刻,郭文章、陆小珞同时由两侧抢出。
双龙出水二般,跃在那黑衣人的身后,拦住那黑衣人的去路。
王伯芳玉箫如电,点中黑衣人的前。
黑衣人应声倒了下去。
这情景大不寻常,刘文升当先出手,一伏身,抓起那黑衣人。
不错,那是一个人,只是已气绝而逝。
但他前还存微热,显是死去不久。
王伯芳玉箫一探,挑下了他蒙面黑纱。
天虽黑,但王伯芳已瞧出那人的身份,顿
一阵天旋地转,人也几乎晕倒地上。
这时,葛元宏等也瞧出那人是王夫人。
他被人穿上了一件又肥又大的黑长袍,头上还加了一顶高大的帽子,再戴上蒙面黑纱。
这就叫人看上去是很魁梧的一个黑衣大汉,任何人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是王夫人。
葛元宏冷哼一声,道:“好恶毒的手段。”王伯芳吐了一口血,道:“不要紧,我杀了自己的夫人,总比我叫放下吊桥,让他们尽屠铁旗门的罪恶轻一些。”葛元宏道:“心磊落,不拘小节。”蹲下身子,右手一探那王夫人的前
,接道:“你不是凶手,尊夫人至少已死了半个时辰,他们把她的尸体,运回此地,摆在门前。”王伯芳道:“想不到啊!他们连妇人孺子,也不肯放过。”葛元宏叹息一声,目光转到刘文升的脸上,道:“似乎是他们一直跟在我们的身后。”王伯芳摇摇头,道:“我想他们一直在我这箫园附近埋有暗桩。”葛元宏沉
了一阵,道:“有道理。”王伯芳道:“他们想证明一件事,什么人会来找我,查问铁旗门的事情,所以,没有杀我。”抱起王夫人,黯然接道:“夫人啊!夫人!他们留下我,却害了你的
命,好好的安息吧!只要我王某人有三寸气在,一定要替你报今
之仇。”举步重回箫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