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直捣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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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着陈道隆的这列队伍霍地向后转身,面对旗杆,那四名红衣大汉左右一分,后面的两名黑衣大汉双手齐齐用力一按,将陈道隆“卟”的掀跪在地上!

那“圣主”在平台上面缓缓把右手举起来…

站在陈道隆身后的戴黑布头罩大汉,随即双手将大砍刀缓缓举高…

“咚咚咚咚…”一阵紧密的鼓声,震撼着每一个的心房,那名戴黑布头罩的大汉,高举着大砍刀,一双环眼却瞬也不瞬地盯注在那“圣主”高举的右手之上…

“咚!”最后的一响鼓声乍歇!

那“圣主”的右手骤然往下一落!

“呔!”一声暴喝,宛若平地一雷,喝声中,那一列身穿黑衣的队伍里,电也似地飞起了三条人影,挟着三道白光,仿佛天际电闪,飞旗杆下面…

那名戴黑布头罩的大汉双手擎刀,照准陈道隆的脖子猛照砍下…

“嚓”的一声!白光一闪,鲜血直冒!

“砰”然一声,一颗斗大人头直飞出三丈远,又是“砰”的一声巨震,一条魁伟的身躯,翻跌出七八尺,仰倒在地上!

人头乃是戴着黑布罩的人头,身躯上半截未着半缕,赫然是,宰人的未将人宰着,竟然反被人宰了!

那两名按住陈道隆的黑衣大汉也同时脑袋搬家,分别在两道白光一闪之下,双双了帐,撇下了陈道隆,先赴曹去了!

而来的三条黑衣人影倏然一敛,成丁字形屹立在陈道隆身周,面向外,怀抱雁翎钢刀,赫然是葛元宏、陆小珞和郭文章师兄弟三人!

那分立在两边的四名红衣大汉这才看清楚怎么回事(说来虽然话长,其实也不过是眨眨眼的一瞬间而已),齐地大喝一声身形朝当中一合,四柄雁翎刀“唰”的一挥,四片寒光如泼水般往下一落!

“铮铮铮铮!”四声金铁鸣起处,四柄雁翎刀如生双翅,斜飞上半空!

“啊…”一串惨叫之声同时爆出,四名红衣大汉膛大开,衣红血也红,四具尸骸把地面染红了一大片!

直到这骤然静止的刹那,所有在场之人方才清楚究竟,俱不由自已地发出一声惊呼,顿时,这一声声的惊呼,在广场上汇成了一片嘈嘈杂杂的繁喧!

“哈哈哈…”端坐在平台上的那位“圣主”突然仰首发出一阵刺人耳鼓的狂笑!

他这一笑,顿将台下广场上的一片繁喧住,令列队之人凛然闭口,齐将诧异的眼神,投到平台上去!

那“圣主”笑声倏落,俯首向着正为陈道隆解开捆绑的葛元宏师兄弟,森森的说道:“你们不是一共来了十一位么?何不请他们一起出来,免得本主又要多费手脚!”话声方落,陡地一声宏朗、苍劲的长笑,自黑衣队伍中冲天而起,缓步行出一位貌相清癯而颏下无须的黑衣人,直行到旗杆前面,正对平台,才停住笑声,屹然绰立。

紧跟着又从黑衣队伍中,接二连三地掠出七条人影,飞落在葛元宏兄弟的外围,面朝外,环成一个大圈。正是谭家麒及刘文升等人。

那发出长笑的黑衣人这时已抬手一指平台上的“圣主”厉声喝道:“宇文龙!老夫找了你二十年,想不到你躲在这巢里装神扮鬼,还不快滚下来与老夫一清旧帐!”那“圣主”的身子似乎微微一震,随即“桀桀”一笑,道:“你是谁?说的话本主一句也未听懂,难道你们混进我‘圣城’来,就为了要胡说一通不成?”此时葛元宏师兄弟已将陈道隆扶起来,正在仔细检查到底是受了什么制,竟严重到如此程度!

那黑衣人回头瞥了一眼,不由眉头微皱,倏地掉头,目中光陡,厉声道:“宇文龙!你不敢以真面目见人,是不是怕给人认出你‘七煞人屠’丑恶貌相?是不是怕人看穿你一贯的蛇蝎心肠?”刚才黑衣人说出“宇文龙”这名字,一时还不曾有什么反应,此际“七煞人屠”四字出口,广场中顿时起了一阵轻微的动!

武林中,凡是上了点年纪的前辈,有谁不知“七煞人屠”的凶恶毒?又有几个能免得了受其肆?就算本身未曾受到过他的茶毒,但亲亲友友总有人与他有仇、有怨。可是,廿年前,正当他凶威正盛之时,突然消声敛迹,从此再没有人见到过,也再没有人受他的残害,使武林中保持了一段太平的子。

这段太平子,有很多人都晓得乃是陈道隆带给他们的,是以陈道隆也就无形中成为许多人敬仰的人物。

如今,竟有人指称这“武林圣主”就是当年的“七煞人屠”而这平台下面的八队贼当中,自然是有许多曾与“七煞人屠”有仇怨之人。

是以立时就引起了大部分人的动,而投注在平台上的眼神,顿时闪烁起诧异,怀疑、愤怒等等不同的光芒!

那黑衣人又继续厉声道:“宇文龙i你这恶贼难道认不得老夫孔令吾了么?老夫女婿全家十三条人命的血债,你就想赖掉不还了?”

“哈哈哈哈!”那“圣主”陡地仰首大笑,一手指着黑衣人,不屑地笑道:“你是‘天罡手’孔老匹夫?嘿嘿!你连胡须都没有长出来,恐怕是孔老匹夫的孙子吧?”那黑衣人正是“天罡手”孔令吾,闻言,更是脸悲愤之,厉声道:“老夫为了伸张武林正义,不惜把胡须剃掉,面你这恶贼不敢以面目示人,又是为了什么?”话声一顿,扫光一扫广场上列队之人,道:“诸位请看,这恶贼敢不敢除下他的面纱,让大家瞧瞧他的狰狞面目?”在这情形之下,那百十名列队之人当中,已然再没有人怀疑,那一道道投注在平台上的眼光,大半充着愤怒之

那“圣主”当然也觉得出,不由又惊又怒狞声喝道:“鼠辈口胡言,诸卿还不出手拿下!”他话方出口,那站在他身侧,怀抱宝剑的老者突然闪电般探手一抓“嗤”的一声,登时将那幅垂面黄纱扯了下来,现出了一张险、恶、狰狞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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