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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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曼越来越讨厌假期了。

除了工作，生活仿佛若有所失，闲着的时间难打发。她想，若每天工作十二小时该多好？但放假的子里她又不能独自一人到公司。更不能常常跟思奕、思朗去逛街…思奕真怪，这阵子总往西贡跑，他有病？认定了这条路？唯一的办法是，接受傅尧的约会。

暗尧这个人…她对他完全没有评语。正如思奕说他挑不出什幺缺点和病，四四方方、正正派派，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也许…这不“正常”太挑不出病就成为他唯一的缺点吧？他令人完全提不起兴趣，或者说，他无法令思曼的情起反应。

暗尧说要出海，这种季节…也罢，在船上吹吹深秋的风也不错，多加件衣服就是。反正她也想不出什幺更好的节目。

他显得莫名的兴奋。

她暗觉好笑，这幺普通的事有什幺好兴奋的呢？傅尧这人有点神经质，而且好容易足。

思曼早已习惯与他单独相处。

他左手放在右手上，一会儿又右手握着左手，一副神情紧张的样子，却又讷讷说不出话。思曼不想鼓励他…她从没给过他明示、暗示或鼓励，她待他如同事，如普通朋友，如兄长。她始终淡淡的望着海。

她坐过几次这游艇，今天看来特别漂亮，傅尧在船上布置了花。

“游艇上放那幺多花，很费。”她说。

“不。昨天妹妹在船上订婚，”他说。脸上因兴奋而红起来。

“不是我特别布置的。”

“哦！”她只淡淡的答。

“等会儿我们…”他又手，言又止。

“我们不如去南丫岛吃海鲜。”

“南丫岛吃海鲜？”她很意外。

“不，不，如果你不喜就算了，”他马上说。比平“”很多，语无伦次似的。

“我们可以回香港吃，我的意思是…你不觉得今天很特别？”

“你认为特别？”

“哎…也不是特别，我…我…有些话想告诉你。”他鼓足了勇气。

“说吧！”她靠在沙发上，把自己安置得很舒服。

“我…”他舌头又手，看她一眼又马上痹篇，非常为难似的。

“我的意思是…妹妹昨逃讴婚了，我们…是不是也差不多到时候了。”思曼因为惊讶、意外得过分，脸上反而没有什幺表情。她呆呆的望着他，什幺叫“也差不多到时候了？”什幺“时候”？他是说也要和她订婚？

马上，她的头昏了。她和他订婚！开什幺玩笑？

“思曼，你同意了，是吗？”他误会了她的沉默。

“我知道应该是这结果，但是我还是紧张…”

“傅尧，”思曼不得不出声了。她内心是又惊又怒，可是她尽量放柔了声音，不想吓着他。

“我不是这意思，我从来没想过订婚、结婚的事，你令我吃惊，我们甚至还不曾互相了解。”轮到他呆愕了。他不能置信的望着她仿傅那些话不是出自思曼的口。

“我们…不是一直很好？”他梦呓般的说。

“是很好的朋友。”她一口气。必须很小心的说，才不会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