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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广终于放下心来,概逃过一劫。

只是他不知道,随着这道圣旨的到来,他过往一切美好的回忆都将就此烟消云散,等待着他和天波府众女的是无尽的灾祸和磨难。

等杨文广兜了一圈,装作若无其事地来到前厅,除了还卧的太,母亲姐姐,还有诸位阿姨具在。

穆桂英手里捧着圣旨,神情十分动,其他天波府女眷也一扫不久前得知杨宗保噩耗的霾,除了悲痛之外,竟纷纷有些意气风发。

穆桂英抬头看天,眼眶竟又落下泪来,喃喃道:「苍天有眼,陛下圣明,竟送给我亲手为夫报仇的机会。」大家都纷纷点头称是,只是她们如知道在这道圣旨之前,官家本打算如何下旨,恐怕就不会有如此想法了。

桂英瞥见杨文广进得厅来,此时也不便向他发作,只狠狠蹬了他一眼,先吓他一吓。

佘老太君年事已高,又受此打击,一时是醒不过来了。

但是军情紧急,穆桂英只得立时就在厅内点将,明一早再去军点卯十万锐,便即开拔。

她命杨排风为前锋,八姑杨延琪九姑杨延瑛为左翼,杨宗显遗孀焦月娘、杨宗英遗孀姜翠屏为右翼,杨宣娘和杨文广随自己统领的中军行动。

穆桂英还简拔家中武艺最强的丫鬟二十人为自己亲兵,又命杨宣娘去接管女营,此次随军一同出征。

这女营乃是天波府诸英雌训练出的私兵,共有一千余人,具是被招揽的有功业之心想证明自己不输男儿的良家女子,装备良,极为锐。

此次穆桂英尽起天波府华,誓要踏平西夏,为夫报仇。

后,待到粮草足备,兵甲齐全,宋主也从带过兵的内宦大貂珰里挑了位颇知兵事的黄德作为此次西征的监军,浑天侯穆桂英便率领天波府诸女将浩浩向西北边关而去。

一月之后,大军进抵延州,知州卢勤看着杀气腾腾的穆桂英和杨家诸女,再不敢造次把屎盆子往杨宗保头上扣,但要他自承有责也是千难万难,慌忙把这段时间收集到的夏军情报统统给这位征西女元帅,只求她赶紧带着大军离开延州地界,去跟西夏人火拼。

这些天来夏兵虽没打下延州城,但在延州地界反复劫掠,早把本地百姓和卢知州搅得苦不堪言。

穆桂英已查知这卢勤为开罪责将过错都扣在自家夫君身上,对他心中有恨,但现下军情紧急,深明大义的浑天侯也不会在此时与本地牧守撕破脸皮。

穆桂英看了延州地形,对照西夏军势,知道破敌军必须得前出扎寨,困守城池只会陷入被动。

休整两后,她便带着大军,轻松击溃夏军几股游击兵力,进抵宋夏界的固原地方,在此扎下几座大寨互为犄角,虎视夏国腹地,对贼寇造成极大威胁,李元昊出战。

果然几后,细作便来报,李元昊亲率大军,从夏国都城兴庆府出发,直扑固原而来。

穆桂英扎寨后,去夫君全军复没的河谷查探过,对夏军实力已经了然,当虽然杨宗保是败在寡不敌众和被伏突袭,但夏军在李元昊带领下确实已兵强马壮,远不是当年项人游牧时的乌合之众可比。

既然李元昊行兵如此险,那我也要让他尝尝被伏击的滋味。

穆桂英对固原的山川地形一番研究,定下伏击李元昊之地,誓要让这个害她丧夫守寡的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没过太久,穆桂英就锐地捕捉到了引夏军入瓮的机会,哨探报知李元昊分兵两路,准备夹击宋军大寨,其中一路,正好会途径她选好的伏兵地点葫芦河。

她安排女儿杨宣娘守寨,亲率大军直扑葫芦河而去。

她自领中军,留焦月娘为辅,大貂珰黄德作为监军在中军后队阵,杨八妹杨九妹领左军,杨排风和姜翠屏领右军,三军相互呼应,围剿李元昊进入伏击圈的主力。本在中军的儿子杨文广也被她踢到了杨排风那里,美其名曰为独立锻炼他。

个中真实原因却只有穆桂英自己清楚,那文广自从用母亲的玉足足过,对穆桂英的恋更加疯狂,多次借着讨问军机往浑天侯营帐里钻。

一进营帐,文广便死皮赖脸想更亲近穆桂英肌肤,几番之后,桂英已经怒甚,对他大加呵斥。

杨文广今年刚十五,外表已是丰神俊秀的美少年,但格上却是最为叛逆的时期,一开始被母亲责备还有所畏惧,后来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终于,在某次文广试图把手强行伸进穆桂英甲里后,忍无可忍的浑天侯给了被自己视若命的宝贝儿子狠狠一巴掌,将他赶出帐去。

接着,穆桂英唤来杨排风,让她把杨文广领到右军营寨。

杨排风有点不明所以,但向来对穆桂英言听计从的她没有质疑元帅的命令,将杨文广拎了过去。

杨排风比杨文广大上十岁,虽然正是女子极美的年纪,但人称「火帅」,格巾帼不让须眉的烧火将军是文广不敢轻易招惹的。

这位姑姑是真的会上手揍他,而不是耳光了事。

于是杨文广只好又悄悄腻上了叔母姜翠屏,这位辽国前公主,摄政萧太后的义女,虽是武将出身,但却知书达礼,她年纪还不到三十,又寡居多年,对文广那种死烂打的无赖作风颇有些招架不住。

幸好文广对姜翠屏也不敢太过分,毕竟这里不是占地极广的天波府,杨排风查营时要是被逮住可就惨了。

「唉,要是去左军的八那里就好了,她们从来都是由着我胡来。」杨文广骑着白马跟在杨排风身后,往葫芦河而去,心里不由悻悻。

他容貌与穆桂英极为相似,美得不似男子,如不是身上铠甲乃是男武将样式,恐怕右军将士都以为浑天侯来这边了。

杨排风现在却没力关注他的小心思,她此刻脸越来越凝重,不时与姜翠屏谈几句。

文广终于发现异样,策马上前,问道:「排风姑姑,怎么了?」

「你不觉得这里太安静了吗?」杨排风立在马上,略显紧张地观察四周,宋军已进入葫芦河域,一堆低矮山丘隔出的三条支正好将大军左中右三路分隔开来,穆桂英定下的埋伏地点就在三条支开始分叉的河口。

「而且你母亲那边我已经快一个时辰没有接到讯息了,派过去三波斥候没有一个回来的。」

通不畅总会时有发生的,姑姑你看,母亲的大纛不是还好好立在那里嘛,你不要过于担忧。」杨文广指着远处河谷里竖起的穆字大旗,宽道。

但杨排风可不是杨文广这种初上战场的菜鸟,久经沙场的火帅早已练出对战场危急的本能反应,她心中的危机越来越强,一勒马头,止住大军前行脚步,侧身对姜翠屏说道:「翠屏,我心下实在不安,就请你亲自跑一趟,带本部兵马去元帅那里一探究竟。」姜翠屏心领神会,立刻点出麾下锐,准备出发。

突然,她看见杨排风那张从未惊慌失措的俏脸一瞬间变得煞白,惊惧之下她赶紧扭头顺着杨排风视线望去。

那杆威风凛凛,如擎天之柱立在战场的穆字大纛,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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