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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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师父有两个脑子是不?阮罂常这么怀疑,他老是边应付她、边画这么复杂的东西。
“师父要你别去西域,行不行?”
“不行。”
“那么你有没有听师父的话?”
“没有。”
“你不听师父的话,就不是好徒儿。你不是好徒儿,为什么我要当好师父?”
“…”阮罂看着师父,答不上。
“还有问题吗?”
“…”
“没有了?”
“…”她无力反驳。
“好,既然情势如此,你就接受二十八岁才去西域的命运。”命运之神,何等残酷?教阮罂无力抵抗,只得低头。
司徒剑沧气定神闲地继续绘着图,阮罂焦头烂额地,努力想对策,怎么让师父肯借钱?
“你喜不喜布?”
“怎么?”
“我家开布行,我拿布跟你换钱。”可造之材,说服不成,来谈易了。司徒剑沧微笑,这丫头越来越聪明,是他教出来的。呵,很有成就
。
他搁下笔,转头,笑问:“师父要布干么?”
“布可以做衣服,我家的布,品质保证,全京城的人,一半以上都来我家买布。师父可以有很多新衣穿,多啊。”看他啜了口香茗,像在考虑了,阮罂更卖力地说:“我们阮家布行是织染署公认所有布行中,颜
染最好,供
最齐全的。红有银红、水红、猩红、绛红、绛紫。黄也细分了鹅黄、菊黄、杏黄、金黄、土黄、茶褐等六。”
“唔。”司徒剑沧颇为肯定地点点头。
大受鼓舞,阮罂更起劲道:“不只红黄两,连青和蓝
也细分有蛋青、天青、翠蓝、宝蓝、赤青、藏青。绿有葫绿、豆绿、叶绿、果绿、墨绿…”
“阮罂…”司徒剑沧打断她的话,问:“师父穿过别的颜的衣服吗?”阮罂怔住。
“没有。”师父只穿白的。
“这就对了。”简单几句就毁了她的“”
计。
“可是,我们也有漂染的白,你还是可以拿去做衣服,添些新衣啊。”
“师父的衣服是不是都同个样式?”
“是。”
“可见得,你师父不热衷买衣服,对我来说,衣服五件就够了,为什么要花五百文去换我不需要的?再说,拿了布,还得花钱找人裁衣服,加起来就不只五百文,对不需要的,要一而再再而三花费,是不是很蠢呢?”他笑咪咪、笑咪咪,笑得阮罂气呼呼、气呼呼。
“是不是啊?阮罂?你说是不是啊?”慢重复问,非要她承认失败。
“是啊…”马的咧咧哩!阮罂瞪师父,就像瞪个棘手的麻烦人物。终于明白,爷爷为什么常骂话,有时,碰上很挫折的事,唯有骂
话能发
。
司徒剑沧朝窗外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