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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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容妖女!

我的气势登时一落千丈,所留下来的,只有手足无措。

在她玉臂的把持下,我艰难地回头,只一看到她醺醺然的俏脸,便慌忙转移了视线,也因此,正看到苏怡从容的笑靥。

不过,不知怎的,我一看她,她竟然玉颊微晕,然后便优雅地轻轻弯致意:“宇哥,让你担心了!”

“啊…啊,哪里!”这次…真是太丢人了!

现在船上的气氛有古怪,看着近在咫尺的容妖女似笑非笑的脸,我身上有些发热,连她们先前气息消失的古怪也来不及问了,只是用力挣了妖女的箝制,一本正经地整理衣冠。

咳哼,现在,在我的气势已经大衰的情况下,问题解决的权力,就正式移给此道的高手吧,苏怡…这里的事情该怎样解决呢?

“就按陛下您说的办啊!”苏怡笑得很开心。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说这句话的意思,她已扬声开口:“布拉索先生…我想你也应该看出这件事情之中的蹊跷了吧,我认为,为了给我们大家一个意的解释,我们人员内部需要尽力地沟通一下…诸位,反对吗?”布拉索是想反对的,可是被天上海面两股杀气一夹,保证他连个都放不出来…我和章严柳合作愉快!

苏怡仍带着笑意的眼眸,自海上一群哑巴似的人们脸上扫过,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

苏怡笑容越发灿烂:“那么,宇哥,请章严柳章兄下来一叙吧!”章严柳的名字一出,海面上又微起了一阵动,但迄今为止,仍然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布拉索本人也是表情古怪,没有任何的表示,显然已经默认。

我虽然比较奇怪各大力量的高手为什么如此好相与,但听了苏怡的话,我也没有了什么考虑的余地,只是对着目标比出了不算太客气的手势,对天空中两个始作俑者低吼出声:“你们两个,给我下来说清楚,这该死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潜台词是:“该死的,动手前为什么不叫上我?”

“真宇兄,自东海一别,已近三年,可还记得我这个手下败将否!”章严柳大笑着张开双臂,无视于身边虎视眈眈的诸卫军的眼神,狠狠地搂了我一下,不但没有用敬称,还让口未干的墨渍,轻松报销了我身上价值不菲的t恤。看得出来,他不在乎我现在顶着的身分,却很在乎我本人。

我苦笑了起来,但心中也着实欣悦,一之时间也忘了刚刚他的无义气行为。无疑的,在那场遥远的东海武会上,最对我脾胃的,就是这位好水墨更甚舞剑的画痴。

遥想当年,众人酒酣之际,他以剑代笔,行泼墨山水,我长啸为笛,做海市蜃楼,更有天地胜景以为助兴,那是何等的痛快。

而我十六年的平静就从那里裂开了第一个缺口,对我而言,意义自是非凡。

我笑地响应,同时不轻不重的一个马拍了过去:“严柳兄风采也是更胜往昔,从刚刚的剑势看,似乎这几年丹青手段更上一层楼啊!”说别的不成,但如果讲丹青水墨,章严柳一定比什么都开心,更何况我淡淡的一句话正切中要点,不由得他不高兴,搂我的力气不由得更大了几分。

“互相吹捧…恶心!”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江雅兰,这个时候也依然发挥着她的天,估计是刚才没有动上手,令她心情不好。当然,如果不出预料的话,她很快便要开心了…我当然不会现在就告诉章严柳,我正准备动手开抢,而是故作不悦地道:“严柳兄,不要告诉我是你起意要这么明显地与我为难的…兄弟我相信你的为人,而且…”而且…从现在的情形看,谁是罪魁祸首,已经很明显了!

“小宇子…你听我解释!”朱翎这个时候倒是乖得很,一点时间也不敢费地俯冲而下,只是,方向似乎有点儿偏移,不是像一直以来的惯例一样降落在我的肩上,而是划了一个小弧线,轻轻地贴上了有容妹妹的香肩,而且贴近颈部靠后的位置,让有容妹妹的秀发遮掩住它大半个身子。

“朱翎…”我当时的眼神一定很可怕,受余波所及,连有容妹妹都瑟缩了一下身子。

虽然就算他们不来搅局,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也不会闲着,但是,这并不表示我就可以容忍这家伙拿我开涮:“朱翎,如果你是个爷们儿,你就给我过来!”

“我不是爷们儿!我是雄鸟!”它讲话竟然还理直气壮!我起了袖子。

当然,这只是作态而已。因为我们一人一鸟对彼此的了解,已经到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地步,至少,单纯地从数据上来看,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能与我的意识直接相通、且分辨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生物,也只有它一个了。

现在,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混蛋在久别了两年之后,送上的这份大礼,见鬼的那么让人讨厌!

“为了正义!”这厮在有容妹妹的肩头上正义凛然地踱了三步,做出如上表示。可能是因为,但更应该是为了某鸟的不自量力,有容妹妹笑弯了,也亏得这厮还能死抓着衣料不摔下来。

“正义?”用着极度不可思议的口吻,将这两个字眼儿,从口中用力地咬出来,我紧紧地盯视着这个道德沦丧至地灭天诛地步的鸟类,以看待世上最恶劣的伪善者的姿态看待它,想看看它说出这样低劣的谎言,最终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永生的族类归属自然的正义。卑劣的人类永远是自然的天敌,只拥有着毁灭的意义!”朱翎看来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它不屑地扫了我一眼,昂起它的鸟头,直望向蓝天,说出了这句对它而言是自吹、对人类而言似乎极其过分的话…那个什么见鬼的“自然的正义”我不知道,但这“永生的族类”不正是形容它这样的活了千百年的妖怪吗?

“你好像很嚣张啊…”嘴里的话语不善,但在我还没有想明白它这种态度之前,我是不会冒失地上去动手的。否则在事后,我一定会被它嘲笑成为“人头猪脑”!

“自然的正义?”一边的苏怡在口中低这个词组,倒是表现出了莫大的好奇,而数秒钟后,她也再度展现出了她惊人的记忆力,同时,也展现出大家罕能一见的惊讶和好奇:“自然的正义只属于自然的儿女,变异的种群只能回到变异的深渊…朱翎,认识了这么久,你不会现在才说,你是黑暗时代那个‘天道’的成员吧!”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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