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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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头，沉默片刻，而后轻笑道:“也或许是我前世画的吧？”他的指头指向了画作的左下方。

她的视线随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嘉庆七年，新觉罗.隆祺…

她一怔，倏地抬起头来看他。

“我父亲请他的朋友鉴定过，这确实是于嘉庆年间完成的。当时西画技法初入中国，甚至有一些中国画家所画的西画外销至西方。而这个作者看来…是个皇族之人。”他顿了一下才又道:“我花了些时间，在地方志上查到了他的资料。记载并不详细，只说他是王爷之子，在地方别馆与妾同被贼所杀，家业与爵位后由其弟所继承。”

“我的天！”她难以置信地惊呼着。

她瞪向那幅画，突地抬脚向后退，好像那幅画会攻击她一般。

他将她扯入怀中，阻止了她的动作。

又看了一眼，她转身将脸埋入他的前，双臂紧紧地拥住他。

“这画是我到台湾以后才见到的，是我父亲友人的收藏。我本是想在画展那便让你看这幅画的，不过没那机会。”他扶住她的脑后，亲吻着她的额际。

“所以…那是我们的前世？”她近乎不安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告诉过你，我是回来寻找答案的。”他捧起她的脸细细地审视着她。

“就当作那是我们的前世吧。前世我负了你的真心，今生，我绝不再负你。我们可以相守生生世世，今生、来生，永远…”

“不。”她将他的手扯了下来，双手环在前背对着他。

“别说永远那两个字。”

“永远”

…

好…短暂…

他扶住她的双肩强迫她面对着自己。

“你在害怕些什么？”她摇头。

“不，我──”

“别说你没有，我觉得到。”注视他良久，她垂下只肩诚实地说:“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不安。”

“早在第一次见你我就有那种觉。后来与你在一块儿，那些梦全都消失了，我把那些不安全抛诸脑后，想着那是因为梦境造成的。可是现在，那种觉又回来了，好强烈。我讨厌那种觉，我几乎要窒息了。”她来来回回绕圈踱着步子，他可以明显地觉到她的焦躁不安。

他伸手将她扯进自己怀中。

她烦躁地推拒着。

“不要，我──”不理会她的排拒，他仍是坚持地收紧双臂将她围在其中。

“不会有事的，有我在，即使天塌了也有我顶着。不会有事的。”他轻轻摇晃着她，低喃着。

她咬着轻笑了出来。

“个头比你高的大有人在，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你顶。”

“那不更好，苦差事全给他们，我们…”他忽地打住僵直了身子。

她抬起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