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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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周延儒亲自接待了朝鲜来使朴正楠一行,按朱由检所言般,只是让朴正楠等人等上几月,大明必会派兵援朝。朴正楠因另有打算,也不着急,说了些不尽的话后,竟与周延儒品茶论道。只是急坏了一边的朝鲜左参赞陈守成。当辽东攻城时,陈守成可是亲眼见到了在辽东军的勇猛,炮之下朝鲜军卒虽然奋不顾身,却只落得个尸骨无存,在辽东大军之下朝鲜如何还等得起?别说几月,就是几天之后,朝鲜还存不存在都说不准。如此危机关头,总议领朴正楠竟还有功夫与大明首辅品茶论道,陈守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道:“周大人,如今我朝鲜已势如危卵,盼大明援军如久旱盼甘一般,还请大人念在我朝鲜向来与大明好,念在朝鲜几百万百姓地面子上,在大明天子面前美言几句,救我朝鲜于水火之中!”周延儒本来与朴正楠相谈甚,还在暗赞这个朴正楠懂事,不料陈守成却再次提及朝鲜一事,心中暗恼,当下面一沉,道:“朴大人,这位是…”双方见面时朴正楠已经介绍过陈守成,听到周延儒再次问及此人身份,朴正楠不相信周延儒真的会忘记了陈守成。朴正楠毕竟也是久居官场,马上明白过来,周延儒这是在提醒自己,也是在提醒陈守成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不知规矩,竟在双方大人谈话时随意言。不过陈守成总算是自己人,而周延儒也不自己区区一个小国领议政能得罪的,再说若是以后想在大明定居,还得周延儒多多帮忙才行。朴正楠只好道:“周大人,这是随下官同来的左参赞陈守成,只是从朝鲜一路奔波至此,陈参赞路上便已病倒,只是心中仰慕大人,今听说大人亲来,才带病来此,因此如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周大人海涵。”随即朴正楠一挥手,对过来的两名护卫道:“带陈参赞回房歇息,不要让他再说些不知所谓地话,让他好好养病,一会我再请大夫为他看病。”此次朴正楠远赴大明所带都是他的心腹,两名护卫不待陈守成再说什么,一左一右便将陈守成带了出去。一出房门,那陈守成才反应过来,刚想大叫,却有一名护卫低声道:“朴大人让您不要再胡说八道,我等只好得罪了!”说完将一块汗巾硬在了陈守成口中。陈守成还想挣扎,可他本是文官,如何是左右两名护卫的对手,一名护卫照准陈守成后脑就是一掌,陈守成顿时昏了过去,任由两名护卫将其带回房中。

朴正楠等陈守成被带离后,又道:“我等自知大明的难处,只是我王令我等若不能带回大明援军,便不准我等返朝,因此求周大人帮忙在京城寻一处宅院,也好让我们静待大人的好消息。”随后一招手,几名护卫捧过几只礼盒,朴正楠上前一一掀去上面的红布,顿时斗室中一片珠光宝气,一尺多高的碧玉佛像、拳头大小的珍珠、镶嵌各宝石的金龙,就连见惯各珍宝的周延儒也被这几件宝物所惊。要知这些宝贝可是李朝几百年所积攒的宝物中最为优秀的,本来是让朴正楠献与大明天子,以请求大明援兵的贡品,此时却被朴正栖拿来取悦于周延儒。朴正楠看到周延儒眼中出的渴望神,心中暗喜,忙叫护卫将礼品呈到周延儒面前。周延儒看着这几件宝贝眼睛都亮了几分,尤其是当中的那件碧玉佛像,全身不见一丝杂,绿得让人心醉,再看佛像更是栩栩如生,眉目神态无一不,实在是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谁知刚一触手,却是一片凉意,让人从心头到全身,实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不过周延儒毕竟是身为大明首辅大臣。这等宝贝虽然罕见,却也不足以让周延儒忘乎所以,他知道朴正楠重礼之下必有所求,将手缩回,背于身后,谈谈的道:“朴大人这几件东西倒也有趣…”朴正楠一见周延儒兴趣。忙道:“这些东西若是放在我这儿,也是白白糟蹋了,还请大人不以这些东西陋,帮臣等保管一二!”周延儒见这朴正楠如此会说话,点点头道:“嗯,那好,我便帮你保管一段时间。不过朴大人远来是客,我大明贵为天朝大国,当然不会怠慢了朴大人这等贵客。我在城南有处宅院。一直无人打理。朴大人若是不嫌弃便先委屈一阵子,等我大明平了匪患,再出兵援朝,必会还朝鲜一个公道。

“到此时。双方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特别是朴正楠仅用了几件宝物便换了周延儒的一座宅院,不说这宅院到底值多少钱,只要这宅院挂在周延儒名下,便是万金难求。

自己在这京城中也就可以立得住脚了。待周延儒走后。朴正楠率领着十几名护卫来到陈守成房中。此时陈守成竟被绑了手脚,口中了块破布,哼哼呀呀的叫,一见朴正楠更是眼中冒火,折腾地更了。朴正楠即已有心定居大明,不再管朝鲜死活,当然不会让陈守成坏了自己的好事。若是陈守成将自己所做所为告于朝鲜王,别看朝鲜王正在逃难当中,可只要一封书信于大明天子,自己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不过朴正楠念在陈守成毕竟与自己同族,同朝为官也有十几年,一时还真不忍心将他处死,想要给他留条活路。一挥手令护卫将陈守成口中破布取出。未等朴正楠开口,陈守成却已是破口大骂,指责朴正楠忘恩负义、背祖忘典、不忠不孝,若非四周护卫都是跟随朴正楠多年,对他忠心不二,恐怕陈守成这一番话早将这些护卫拉到自己一边。朴正楠一直等陈守成骂累了,才叹口气道:“守成兄,你之所言确是有理,可如今我朝鲜被辽东十几万大军围困,想求得大明援军,谁知大明竟也是自身难保,眼看朝鲜便要落入敌手,我又能怎么办?难道真要回朝鲜受死吗?”

“死又如何?国之不存、生有何?为国为民而死,死得其所!总好过你这等贪生怕死、苟活于世强上百倍!”

“陈兄此言差矣,若我朝鲜几百万人都如陈兄所想,那我朝鲜岂不是将亡国亡族?我也不过是想为我朝鲜留条血脉而已!

“陈守成与朴正楠相多年,却不知这朴正楠竟会无到这等地步,明明是他贪生怕死,竟还能找出种种借口,对这种人陈守成实在是羞与为伍,干脆眼睛一闭,不再理朴正楠。随后三天,无论朴正楠说什么,陈守成都是闭口不答,朴正楠见陈守成实在顽固,又怕他回国告密,最后只得令人将其处死,并报于大明,说陈守成病重而逝,可怜陈守成一心为国,最后却不但不能为国杀敌,反而死于自己人手中,想来一缕亡魂也必是不甘。而同时,祖大寿、吴三辅分从南北攻向平壤,一路上破城拔寨,朝鲜百姓、军卒如陈守成这等忠君为国、宁死不屈的有之,如朴正楠般贪生怕死、卖国求荣的也决不占少数。不过不管怎样,在辽东的绝对实力下,任何人也不能阻拦辽东军地前进步伐。

九月二十四,祖大寿所率的一团、四团终于在平壤城下与吴三辅的三团顺利会师,双方除各地战后留守的军卒外,共有四万多人,整整两个团的兵力。而平壤城中却集合了汉城以北各地的朝鲜败军、难民,仅正规军便有近十万,普通百姓更是多达五十余万,双方人数相差十倍有余,兵力也相差两三倍。更可怕的是,此时逃入平壤城的,都是一心为国,誓死不降的朝鲜人。祖大寿、王顺及吴三辅都可算是久经杀场,初到平壤城下便作了一次试探攻击,谁料平壤城中地军民个个视死如归,火炮虽然将平壤城墙轰塌了十几米,可城中百姓却硬是冒着火炮,用浸了鲜血地石块将城墙重新垒起,使想要乘机攻城的辽东军无功而反,还损失了几百将士。

第九十章大军南下祖大寿等人坐在帐中对这些朝鲜军民也是无可奈何,此次大军入朝,因是秘密行动,没有大批民兵随同,弹药携带本就不多,又横扫了朝鲜大半地方,弹药已消耗的所剩无几,虽然后来入朝的百姓给辽东军运来一批弹药,可也是杯水车薪,刚才的一阵炮击后,仅剩下不到千枚炮弹,想凭着这点炮弹攻打平壤这座坚城,恐怕最后是得不偿失,两败俱伤。急的吴三辅在大营中已经坐不住了,在帐中来回踱步,王顺也是心急,吴三桂已几次派人送信,南方虽然形势大好,可仅凭一个团的兵力也无法占领朝鲜南部,让众人早结束北方战事,尽早南下。只有祖大寿还算镇静,只因战事进行到此时,已大大超乎了祖大寿意料,本以为辽东固然强大,可朝鲜也不是泥捏,怎么说也有几十万大军,数百万百姓,可没想到,不过短短十天,朝鲜竟已攻下大半,这已让祖大寿到不可思意,若非最后有这死守不降的平壤城,祖大寿甚至都要怀疑这是不是朝鲜的诡计。

如今汉城以北已只剩下平壤一座孤城,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不急的话,只需守上几个月,不用辽东进攻,这平壤城中恐怕便已饿死大半。看来回踱步的吴三辅,祖大寿开口道:“三辅,不要急,坐下歇一会儿,就算你把这里踩出一条大沟,平壤城也不会有半点损伤。”吴三辅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头道:“舅父,我能不急吗?大哥几次派人来信,让咱们尽早南下,可这平壤城却如同乌壳一般,里面几十万人却都躲在这个乌壳里面。无一人敢出城与咱们决战,难道他们就不怕在乌壳里呆久了,头上长绿

““噗!”的一声,一边正在喝茶的王顺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口茶水全在了地上“长绿?哈哈哈!”

“王叔你笑什么。都这时侯了,你还有心思笑。咱们在这平壤城下都等了整整一天了,却依旧想不出办法,大哥早就急了。”说到此处,吴三辅懊恼的低下头,突然眼睛一亮道:“王叔笑得这么高兴,难道王叔有了破城的办法?”

“破城?谈何容易啊!最可惜的是弹药不能及时运过来,咱们辽东军最大的火力优势无法发挥出来,想要破城。难啊!”王顺也是自小从军。沙场征战几十年,却还是自从加入了辽东军后,才算是真正见识了什么叫痛快淋漓地胜利,就拿此次入朝来说。仅仅十天,便已打下朝鲜半壁江山,这可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可上到吴三桂,下到吴三辅再到最普通的军卒,对这一战果却好像并不知足。竟还嫌慢,这实在是让他想不明白,是自己真的老了,还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祖大寿这时才道:“三辅,坐下!你也是一团之长,怎么还如此急!这样如何能带好兵?”吴三辅只好苦着脸依言坐好。祖大寿这才接着道:“早些年便听说朝鲜这个民族虽然久困孤岛,生活困顿,却也养成了他们艰苦顽强、宁死不屈的格。想来此时平壤城中这几十万军民才是朝鲜真正的华,若仅凭咱们这四万军卒强攻平壤,注定是得不偿失。”

“这帮高丽子,都到了这时侯了,竟还不降,只是找死罢了,若说宁死不屈,顽强拼搏,我就不信还有比咱们辽东百姓更加有资格说这话地!”吴三辅不服气的道。祖大寿摇摇头道:“你说的是咱们辽东最开始的住民,这些住民都是在后金、蒙古反复蹂躏下还能坚持下来的百姓,他们可以说是我大汉民族的骄傲!在这些人的骨子里,从来就不知道输字怎么写。可你再看这几年从各地迁来的百姓,无论是从任何方面来说,都已是远远不如咱们辽东的原来地百姓。真不知道三桂如此大力迁徙人口到底是对是错。”吴三辅听后,也是无话可说,不说远地,只说最近一年,辽东省四城中的犯罪率竟比以前提高了百分之五百,各种犯罪行为都是时有发生,吴三辅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辽东的进步还是退步。不过好在现在整个辽东境内各村镇都设置了学校,学校的老师都是从冰凌学院将要毕业地学员。按照学院规定,新毕业的学员必须到各地实习一年后,方可正式毕业。而孩子是最具有可塑的,有了这些学员,只要再过上几年,等这些孩子长大了,辽东必将又是另一番情象。不过这些都不是自己现在应该关心的,自有吴三桂去这个心,而且这也都是以后的事情,眼前最重要地是如何才能攻下平壤这座坚城。

“好了,三后三辅和王顺你们就南下会合三桂,争取早将朝鲜南部攻下…”祖大寿道。

“舅父有主意了?三便可攻下平壤?”吴三辅一听高兴的问道。

“攻下平壤?没有一月功夫想都不要想。我只是说让你们南下,谁说非得攻下平壤后才能南下。”

“不攻下平壤?那舅父的意思是…”吴三辅听了祖大寿的话仿佛想明白了一些,又好像没有全明白。

“这三,咱们三个团便在平壤城外广挖战壕,三后三辅的三团和王顺的四团立即南下,这里有我率一团围困平壤,虽说平壤城中朝鲜军民众多,可战力有限,我想凭我一团的一万五千余人若不急于进攻平壤城,足可围困平壤几月。等你们扫平其他地方,再回头来攻平壤也不迟。若是能生擒朝鲜王,这平壤城也许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拿下。”面对平壤坚城和城中几十万宁死不降的朝鲜军,吴三辅也是极为郁闷,好像有些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觉。这下子终于可以南下了,当然高兴,叫道:“好,就依舅父,待我跟大哥扫平了朝鲜其他地方必会再回来助舅父入下平壤,到时必要血洗平壤,让他们知道与我辽东做对的后果。”十月二,吴三辅及王顺率领的三万大军顺利抵达大田,会合了吴三桂。而这时海军也从釜山登岸北上,全团一万余人已占领了大邱。以大田、大邱、釜山为分界线,只有西南尚有大股朝鲜反抗势力,其余地方再也找不到百人以上的朝鲜义军,而且随着辽东百姓不断迁入,及朝鲜百姓的迁出,各地朝鲜百姓抗意识也谈了许多。只有平壤城中的几十万军民却是依旧不降,反而几次出城,试图南下,却被祖大寿率军赶了回去,只留下几千具尸体。而辽东大军则在吴三桂的率领下,向朝鲜王所在的光州紧。虽然大军所经之处,朝鲜百姓以死相抗,可辽东军却是步步为营,本不为所动,对朝鲜百姓的扰不以为然,大军只是坚定的向光州行进。吴三桂知道,只要攻下光州,生擒了朝鲜王,这些还在反抗的朝鲜百姓本翻不起来大。等平定了朝鲜全境,便将朝鲜百姓全部迁往辽东各省,并迁来辽东百姓在朝鲜生养,用不了几年,便再无辽东、朝鲜之分,大家都只是他吴三桂帐下的百姓而已。一路上辽东大军只要遇有抵抗的朝鲜军民,一律抓回辽东,以作苦力,对安份的百姓却是不扰分毫。朝鲜百姓渐渐对辽东军也不再像开始那般抵触,甚至有些小城看到辽东军开来,知道无力抵抗,只能献城而降。不过当大军行至南原附近时,却发现再也看不到一个朝鲜百姓。大军开进南原城,城中别说人,就连只狗也不见一只,粮食更是见不到一粒,所有水井都已被填死。

听到属下来报,吴三桂皱起眉头。看来朝鲜这是要坚清壁野,以拖慢自己大军行进速度。粮食还好说,有海军从辽东源源不断运来,而且进攻朝鲜这些来,辽东军也没有从朝鲜百姓手中抢过一粒粮食,就连从各城府库中夺来的粮食也大部分发给了朝鲜百姓。可水井被填死却是难坏了辽东军。而且朝鲜百姓不但填死了水井,就连池塘小溪也不放过,全部放了粪便,污了水源。这种水若是喝下去,恐怕就得大病一场。而此处距光州还有近二百里,大军又非骑兵,想要赶到光州城,正常来说,还得一两天的功夫。无奈之下。三桂只得令全军就地驻营。重新开挖水井,并作好储水工作。各部忙了一个下午,好在人多好办事,终于在天黑前解决了饮水问题。不过在第二傍晚时分。各部储水又已基本用完,只好再挖水井。仅仅不到二百里路,辽东军竟行了近三天,直到十月十,辽东六万大军才终于赶到光州城下。因为有了这三天时间。光州城已做好了各种守城准备。城中聚集了二十万正规军,还有临时武装起来的三十万民壮,普通百姓也有四十余万,吴三桂要想凭自己手中这六万大军攻下光州城,损失恐怕再所难免。仗打到这个份上,辽东军也已没有了退路。不然等朝鲜援过劲来,联系了蒙古、大明,三面夹击之下,到时倒霉的恐怕就是自己了,只有一股作气,彻底拿下朝鲜,才能震慑住蒙古、大明等各方势力,为今后的发展赢得时间。在吴三桂指挥下,辽东军当天便兵分四路,将光州城团团围住。本来应该一鼓作气,马上开始攻城,以发全军士气,可吴三桂却不得不无奈的下令全军歇息一晚,派出部分军卒连夜挖井,不然没等光州城攻下来,辽东军恐怕便要渴死了。

第二天一早,辽东军入朝以来地第一场攻坚战开始了。光州城四面城门前整齐的摆放了几百门火炮,随着各团团长一声令下,城外近千门火炮同时开火,区区一座城门楼本无法承受火炮巨大的威力,不到一刻钟,吴三桂亲自阵的北门城门包括左右五六米的城墙便倒塌下来。吴三桂刚想下令骑兵出击,没想到从倒塌的城门内竞涌出成千上万地朝鲜军。北门前所有辽东军都暗自嘲笑朝鲜自不量力,竟想出城与辽东军作战,那不是找死是什么?刚想要出击的辽东军就地列阵,只等朝鲜军出了城门,便要开使收割他们的命。可这些涌出城门的朝鲜军只冲出城门不过三五十米,便停下了脚步。跟在吴三桂身边的吴三辅突然大叫道:“这些人本不是朝鲜军,他们只是朝鲜普通百姓!”吴三桂忙接过亲卫递来的望远镜,仔细观望,确如吴三辅所言,最开始涌出城的本不是朝鲜军,而是衣衫不整的朝鲜百姓,吴三桂搞不清朝鲜王为何要将这些百姓派出城,难道想让这些百姓来阻止自己攻城吗?这时城内又突然冲出无数衣着整齐的朝鲜军,每个朝鲜军都押着几名朝鲜百姓,手中地大刀长矛不是指向城外地辽东军,而是迫着这些朝鲜百姓。

“卑鄙!他们竟想以这些百姓当炮灰!”吴三桂怒道。不过辽东对这光州城势在必得,也管不了眼前到是朝鲜军卒还是普通百姓。

“命令骑兵冲锋,步兵跟进,火炮分批次发,掩护大军冲锋!”辽东军各部依令而行,骑兵再次驱动战马,杀向城前的几万百姓,步兵也小心的跟在后面,毕竟一旦接近城墙,城上的朝鲜弓箭手也不会让辽东军轻易地攻入城内。

二百米的距离转瞬即至,三团的骑兵营和吴三桂的近卫营共计六千骑兵如同猛虎一般杀入一万多朝鲜百姓组成的阵营。这种战斗没有一点悬念,面对凶悍地辽东骑兵,朝鲜百姓如同待宰羔羊,虽然极力反抗,却终究不是辽东军的对手,片刻功夫便死伤大半。后面被朝鲜军看押的朝鲜百姓眼看着自己的亲友一个个死在辽东骑军的马刀下,都是双眼血红,愤怒到了极点。后面朝鲜将领看已经差不多了,这些朝鲜百姓已经被起了怒火,已经由绵羊变成了双眼冒着绿光的恶狼,忙道:“驱赶所有百姓冲上去,让他们为自己的亲友报仇!”几万朝鲜百姓被驱赶到了战场,因为痛失亲友的伤痛已经使这些朝鲜百姓失去了理智,一个个无比疯狂,本不知惜命,这些大多手无寸铁的朝鲜百姓竟然用自己的双手做为武器,扑向了纵横沙场所向无敌的辽东骑军。辽东骑军都有着自己作为战士的尊严,不愿将自己手中战刀斩向这些无辜的百姓,只想绕过这些百姓,冲入城中。可这些百姓却不如此想,他们看到自己父母儿、兄弟姐妹被辽东军分尸,对这些辽东骑军已是恨之入骨,恨不能生淡其。他们奋不顾身的扑向战马,因手中没有兵器,竟无所不用其极,有的竟以牙齿为武哭,抱着战马,狠命的啃咬起来,痛得战马咴咴直叫。辽东战马都经过严格训练,别说是普通百姓,在战场上就是手执兵刃的军卒想要靠近战马也得费一番功夫,转眼间,许多朝鲜百姓被战马踢出老远,骨塌陷,眼看命不久矣。

可朝鲜百姓实在太多了,被踢出去一个,马上使有两个、三个扑了上来,马上战士虽然极力想要保护战马,可顾此失彼,许多战马竟硬被三四名朝鲜百姓生生抱住马腿,被摁倒在地。马上战士随后即被淹没在朝鲜百姓的大中,许多战士竟被朝鲜百姓咬得混身鲜血,一命呜呼。眼看着自己的战士竟死在这些疯狂的百姓手中,吴三桂恼怒无比。虽然辽东军行至光州,弹药已是不多,平均每门火炮仅剩下五枚炮弹,刚才已用了两发,不过此时已管不了那么多了,眼前这些老兵。他们每个都是吴三桂的心头,死一个都要难过半天,若真要死成千上万的辽东军才能拿下光州城,吴三桂势必要屠城以心中怒火。

“命令炮兵,一轮齐,给我狠狠的打!告诉所有战士。不得心软,拿出他们的本事来,虽然残杀百姓算不得本事,可是死在这些百姓手中更是他们的辱!”冲在最前面地六千辽东骑兵听到吴三桂的命令,终于不再手下留情,雪亮的战刀如一道道闪电收割着朝鲜百姓的命,一枚枚手雷不断被扔入朝鲜百姓人群中。辽东军一旦发起狠来,又岂是这些普通百姓所能抵挡的,疯狂的朝鲜百姓不断减少。随着辽东火炮地袭击及步兵的到来。这些朝鲜百姓更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为亲友报仇的疯狂终于在死亡面前冷静了下来,仅剩的一万多朝鲜百姓终于知道害怕,随即便向城中逃窜。辽东军乐见其成,若是这些百姓能冲朝鲜军阵营。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所以只是在后面跟着,却不急于进攻。

面对这些败退的朝鲜百姓,由两万正规军和四万民壮组成的督战队却不会手下留情,手中利刃直指这些百姓。为首的将官大喝道:“不得后退,不然革杀勿论!”说完对身边一名亲卫一点头。这名亲卫手执弓箭,瞄准了最前面的一名朝鲜百姓,一箭将其钉在地上。这些被驱赶到城外的百姓都是从汉城附近逃难至光州地老弱病残,家中壮丁早已战死,与这些督战队没有任何联系。而且城中粮草有限,白白养着这几万百姓也是无用,朝鲜王才会用他们充当炮灰,不求杀伤辽东人马,只求拖延一些时间而已,所以督战队才会如此无情。其余朝鲜百姓一见虽然心惊,但却并未停下脚步,不管怎么样,自己毕竟还是朝鲜人,想来这些督战地朝鲜军也不会真的将自己赶尽杀绝吧!可辽东军却不一样了,自己手上已染了辽东军的鲜血,况且这些辽东军已不知杀了多少朝鲜军民,必不会因自己而手软。可事实上,他们想错了。督战的朝鲜大将,并未因为同族同胞而手下留情,一声令下,几千只利箭向这些百姓,几百名冲在最前面地朝鲜百姓不论妇孺老幼,俱被杀。朝鲜百姓被震慑住了,只能停在原地,不敢再前行半步。那朝鲜将领再次大喝道:“尔等懦夫,从汉城一直逃到光州,还想逃到那里去?一旦光州被破,我朝鲜则亡!此时正是尔等为国尽忠之时,不可再退,再后退半步,杀无赦!为了朝鲜,拿出你们的勇气来,杀向那些辽东狗贼!就算是死,也是死得其所!”仅剩的这万余朝鲜百姓心知若是后退,必然是死,且有许多人心怀国之志,被起了国之心,忘记了生死,再次转向了辽东军,只是迫于辽东军的强大战力,不敢冒然发起攻击而已。

战场上再次寂静下来。就在这时,朝鲜百姓中跑出一名五十余岁的老太太,抱起了一名死在自己人箭下地少年。那少年不过十二、三岁,一脸的稚气未,可此时前一支利箭穿透了他心脏,早已绝了气息。老太太抱着那少年,大声哭泣。

“我的孙儿啊!你死的好惨,可怜我崔氏一族就此断了血脉,我对不起你死去爷爷、父亲…”老太太如杜鹃泣血一般,老泪纵横。哭了片刻,老太太突然抱着少年的尸体站了起来,一指城内的朝鲜军,骂道:“你们说我等都是懦夫,那你1门呢?我夫、我儿为了朝鲜,组织我家中百余族人在汉城附近与辽东军死战,唯有老妇与孙儿随我王一路撤到此处,不求其他,只求在我王庇护下,保我崔氏最后一点血脉,我家中百余族人最后全部战死沙场,也算死的壮烈。可你们身为朝鲜军队,上不能保全国家,下不能保卫百姓,自己不敢与辽东决战沙场,竟驱赶着我们这些老弱妇孺冲上战场,可怜我孙儿才十二岁,最后不是死在敌人的刀剑之下,竟是死在你们手中,你们还有何颜面指责我们?你们若真的忠君为国为何不早上战场,与这些辽东军决一死战?”老妇说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仰望苍天。

“我好恨啊!”说完一把拔出少年前利箭,反手入自己膛。

城内城外几万朝鲜军民俱被这崔氏老妇所惊。而这时辽东军也已赶上了仅剩的这一万多朝鲜百姓。辽东军心中也为崔氏的刚义所叹,可是为了辽东能够崛起,他们舍弃了心中的慈悲,手中的战刀义无反顾的斩向了这些手无寸铁的朝鲜百姓。虽然辽东军高喊着:“投降不杀!”的口号,可这万余朝鲜百姓面对死亡,却仍然无一人投降。也许朝鲜王已经放弃了他们,可他们却不会忘记自己是一个朝鲜人。不过他们却用冷默来表现着自己对朝鲜王的不,面对辽东军斩向自己的战刀,他们没有烈的反抗,只是用不带一丝情的目光,看着辽东军,看着城内的朝鲜军。一条条无辜的命就在这种冷默中失去,就连辽东军也心有不忍,许多辽东军实在是下不去手,就只用刀背、托将这些朝鲜百姓砸昏。三团骑兵营营长曹变蛟也觉心中郁闷,面对这些不知反抗的朝鲜百姓,连他也有些不忍下手,最后大叫了一声:“啊…!你们倒是反抗啊!”可这些朝鲜百姓却仍然冷默的仿佛没有生命的雕塑一般,没有反应。与这些百姓讲不通,曹变蛟战刀一指城中朝鲜军“你们到底还是不是爷们?竟然眼看着自己的百姓死在我们手中,难道你们真的就只是一些懦夫!”

“我受不了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死在敌人的刀下!”

“对,我们不是懦夫,不能眼看着百姓被辽东军残杀!”城中朝鲜普通军卒终于爆发了,开始只是几十个急之人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漏*点,手执大刀冲出残败的城墙。随后成千上万的朝鲜军高喊着:“我们不是懦夫,与辽东军决一死战!”冲出城墙,杀向了辽东军。朝鲜将领也知人心不违,此时若是再横加阻拦,恐怕会起兵变,只好无奈的看着几万大军毫无队列可言。如同一盘散沙般的冲向战场。上地两万多辽东军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朝鲜军不但不惊,反而大喜,斩杀这些手无寸铁的朝鲜百姓,他们都觉胜之不武,心中有愧,可与这些朝鲜军卒战,却没有了这种心理负担。

当下所有辽东军都放弃了仅剩的三千朝鲜百姓,他们现在是宁可绕路,也不想再斩杀一名朝鲜百姓。不然就算这些铁血战士也会受不了内心的谴责。而朝鲜军同样无颜面对这些朝鲜百姓。双方大军竟只在这三千朝鲜百姓周围撕杀。而这三千朝鲜百姓便如同大海中的一座孤岛一般,虽然周围都是惊涛骇,可偏偏没有一朵花溅在这座孤岛上。朝鲜大军虽然人数占优,也有决一死战地气魄。可辽东军却更加气势如虹,手中火、手雷更是收割人命的利器,双方初一锋,一排手雷便已取了几千朝鲜军的命。若不是辽东军弹药不足,这几万朝鲜军恐怕不等冲近辽东军便得损失大半。很快双方八万大军已纠在了一起。辽东军平均每人只剩十几发子弹,两三枚手雷,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侯,他们尽量不用,不过辽东军毕竟是训练有素,决非朝鲜临时拼凑的这些杂牌军所能对抗的。仅凭长前的刺刀,辽东军竟然与数倍与自己的朝鲜军拼了个旗鼓相当。而六千骑兵却成了这场战斗的关健。朝鲜多山,战马甚少,此时光州城全城也不过只有一万骑兵而已,这一万骑兵可是朝鲜王保命地本钱,当然不会随便派到前线,所以别看朝鲜人多,可却全是步兵,无人可挡辽东六千骑兵地锋茫。

城前大战持续了半,朝鲜六万大军死伤过半,辽东军损失也有近四千余人,不过朝鲜军却无人言退,硬是顶住了辽东大军的攻击。北城朝鲜军舍命相抗,保住了城墙,可其余三面城墙的朝鲜军卒却没有他们这般决死之心,最先取得突破的竟是祖泽沛所率领地海军。祖泽沛自釜山上岸以来,为了加强自己陆战的能力,硬是从战船上拆了十几门威力巨大的火炮。这些火炮程都达十五里之远,威力更不是步兵炮所能比的,虽然搬运费力,可却大大加强了全军进攻实力。一路行来,许多城池只是几炮而已,便已是墙塌城陷,举城投降。今祖泽沛奉命进攻光州城东门,他率军赶到东门便将十几门火炮在距城墙五里的地方架了起来,将炮管调整到与城墙一平地位置,用实弹平城墙。这些火炮就算在十五里外都有巨大的杀伤力,如今距城墙只有五里的距离,威力倍增,第一轮齐便将城墙打得千创百孔,几枚炮弹甚至穿透了五米厚的城墙。很快被攻击的城墙只剩下不到两米高的基座,以上部分全部坍塌,城上朝鲜军卒坠落城下的不计其数。

见攻击取得效果,祖泽沛再次令各门火炮调低角度,争取将城墙彻底击毁。连继三轮齐,光州东城墙已被炸出了一道十余米宽的豁口。见城墙被破,朝鲜东城守将也如北城一般,派出了几万朝鲜百姓充当炮灰。可祖泽沛却不是吴三辅,吴三辅是因缺少弹药才不得不下令部下与朝鲜军展开混战。祖泽沛作为海军副团长,而此时辽东军后勤运送全部是由海军担当,所以祖泽沛所率的万余人的弹药当然要优先补充,特别是他们的火炮弹药,因与其他部队都不相同,就算他们抢去也没有用,所以最是充足。眼看几万朝鲜人从城中冲出,祖泽沛本不需多加考虑,马上令所有火炮换开花弹,向这几万朝鲜百姓发起了攻击。在所有辽东将领看来,虽然一枚炮弹便需几十两白银,可如果可以减少辽东军的伤亡,他们宁可用十枚炮弹来换一名辽东军卒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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