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随风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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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还不算怪…怪事儿还在后头呢!”他说。

几天以后,他去中国驻捷克大使馆商务处办事儿。一进商务处大门,就看见院里停着那辆载他去消魂的汽车。他愣了一下,以为是相同型号的车呢。上得楼来,推开商务参赞的办公室门,见她正在和参赞谈一件投资的事情。他对参赞点点头,又向她伸出手来,说:“你好!”

“你好。”她冷冷大说,并未伸手。

他尴尬地缩回了手。

参赞问:“你们认识?”

“是…我…”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我不认识他。你认错人了吧?”她双目炯炯地看着他。

到脖子后面嗖嗖冒凉气,忙改口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了。”她告辞了,看都未看他一眼。

“怪不怪?”他问。

“怪,”我说“你也得管住自己的嘴巴,布拉格藏龙卧虎,你说不定就遇上了一只吊晴白额母大虫。到处讲,小心要了你的命!”我故意吓唬他。

“我哪儿敢讲呀?也就是跟你说说。”海关到了,我把车开进停车场。刚下车,便看见卢曦正从我旁边不远的车位上往出倒车。她看到我,便笑着停下车,落下玻璃,说:“嗨!”我走过去,问:“干什么来了?”她说:“海关找麻烦,摆平了。你呢?”

“一样。”我说。

“用不用我帮忙?我有关系。”她关切地问。

“不用了,我先试试看。”我说。

她点点头“那我走了,不行就给我打电话。”她开车走了,还是那辆红bmw。

朋友一脸惊慌地下了车,问我:“她是谁?”

“一个朋友。”我淡淡地说。

吗?”

极了。”

“她叫什么名字?”

“卢曦。”

“就是她!”朋友大声说。

晚上,卢曦来看我海关的事情办好了没有。听说办好了,她高兴,说:“你也不请我喝一杯?”我说:“你要喝什么酒?我这里可只有芬兰伏特加…要不我们出去喝?”她说不用出去,就在家里喝,芬兰伏特加蛮好的。

“不在于喝什么酒,而在于跟什么人喝。跟你田大哥喝,哪怕是水,也能喝出稽康和阮籍的豪气来。”她说。

“别晕我。”我拿出两个杯子和一瓶芬兰伏特加,又从冰箱里找出一袋榨菜,两个人便喝了起来。

三杯酒下肚,谈话便开始向纵深发展。我问她当初为什么没有回国,她说我反复考虑,还是不能回去…老公是歌舞团的第一把大提琴,报幕员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我回去怎么办?烦都烦死了!我又问她在匈牙利的情况,她只说受了许多苦“往事不堪回首,原始积累阶段的残酷无情对谁都是一样的。”她说。

我们都沉默了。

良久,她问我:“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我笑笑,说:“我想起两个人来。”

“哪两个人?”她问。

“一个是黑格尔。黑格尔曾经说过这样一段名言:‘人们以为,当他们说人本是善的这句话时,他们就说出了一种很伟大的思想;但他们忘记了,当人们说人本是恶的这句话时,是说出了一种更伟大的多的思想。’从国内到国外,这些年我见过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呀!谁还敢说人是善的?除了特蕾莎修女──她不是人,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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