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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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照,无云的晴空掀开炎夏的清晨。对镜梳妆,铜镜中的清秀脸庞不知何时也染上了淡淡的忧,心中无奈的叹竟已浮上额头眉梢刻成细细的纹。想起昨夜谢君恩的话语和自己不知如何反应的窘境,心跳不自地加快数拍。

年华已逝,却在这即将凋零的刹那,某个人摘下她这朵淡然得几被人遗忘的花。是喜?是悲?两者皆有,混成无法理解的叹。但又该如何选择呢?她喜他,喜他的沉默和他的稳重,甚至他自私的悲伤,还有总是不住地为他的忧郁而心痛…仅凭这些,她就说不出任何一个拒绝的字眼。

“吱呀”!

门开,站在门外的人受惊吓似的转身,与抬脚跨出门槛的人对视。愣愣的,仿若继续着昨晚两人的互相凝视。

“起来了?”他说了一句废话。

“啊,起来了。”又是一句废话。

同时意识到彼此的过分拘束,两人不约同笑。

“今天不需要上早朝,到都察院吗?”她走出屋子,随手关紧门扉。

“早朝刚回来,有点担心你,所以就过来看看。”着一袭袍圆领,右衽,大襟,马蹄袖,左右开裾,直身,黑缎为面料的袍子,外罩石青的褂子。

平常的穿着中透出一股内敛沉稳的气质,全无时下豪贵高官们的轻佻浮夸。望着眼前这样的男子,云颜内心足地叹一声。

“我不是好好的吗?有什么好担心的。”

“啊,怕昨夜太过唐突了。”她抬眼含笑地看他一眼,摇首,“是有点唐突,您后悔了?”

“没有。”简洁有力的回答。

照台阶,草绿花香,有雀鸟掠过廊檐。

“您考虑周详了吗?我仅仅是一名汉人教习的女儿,身世背景远远比不上那些王爷贝勒们的格格。而且我年过二十,您不奇怪我为何至今不嫁吗?”她平静地问他。

“我已经娶过一个格格了,也许在你看来汉一家,然而我仍耿耿于汉之分。格格也好,汉女也好,总要是心仪的才好。说你年过二十未嫁,若已嫁人,我们又如何能一起站于此屋檐下?”

“大人喜我什么呢?”她不解地问。

“你的善解人意,你酿的酒和你煮的菜。”都是令人不能不意的答案,云颜愉悦地将眼睛笑眯成两道弯月。

“承蒙您抬,云颜愿为您酿一生的酒,煮一生的菜。”

“嗯。”原先紧绷的刚硬线条皆在薄金的光下融为不经竟的欣喜与腹温柔,“去前厅吧,盈儿正等着我们。”她起步走在前头,他紧跟追上,两人并肩而行。

湖上有游禽戏嬉,过了七夕就快立秋,炎暑过去,他们的缘分才是一个起始的点。

心头一紧,她无缘由地忆起多年前的某个雪夜,雪地里一块翡翠的玉,刻着简简单单又深味深长的四个字——“有缘识君”!

似乎冥冥中,她的缘分已到,但心头仍有不小的惘。的确是不由自主地且又不断地被谢君恩引,只是仍不敢肯定自己将下半生托付于他的决定是否正确。谢君恩又是否真是她一直痴痴等待的命中人?

☆☆sweety☆☆独家☆☆ocr☆☆照常该是一顿极为普通的早饭,头东移,饭厅里弥漫开不是语言能传递的温馨情。谢君恩默不作声地咀嚼食物,云颜和谢盈轻声低语,而谢君恩与云颜偶有眼神的错,彼此不用开口说一个字,会心一笑便心里了然。一切与昨一样,却又在一夜之间变得极其微妙。若不是熙贞格格突然急匆匆地闯进谢府,料想饭厅里的这三人定会将这份悠闲幸福的静谧保持得更久些。

“谢君恩!谢君恩!你出来见我!”大门才开就闻得来人尖锐明而显带有怒意的喊声,不等谢府的男主人起身,她已冲进饭厅。

“谢君恩,你真是好啊…”伴着从鼻孔里哼出的冷笑,不是傻瓜的人都能听出话里的怒意。

放下手中的碗筷,不紧不慢地起身相,谢君恩的平静无畏叫兴师问罪而来的女子越发生气。

“谢君恩!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颐贝勒府的人还真叫你这个区区四品左都副御使看不起了?”

“格格何来此言?谢某何曾看屈过贝勒府,贝勒对在下的恩情我一刻也不曾忘记过,您多半是有所误会了。”

“姨娘好凶哦,是爹爹做错什么事了吗?”谢盈笑兮兮地替其父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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