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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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第七片…石炎官出她腔的泪水,几乎是不留情面,她以为他揭开她的疮疤只为了狠狠羞辱她,但他敞开臂膀,包容着她的失控痛哭,也包容了她像个小娃娃不知收敛的泪水攻势。

“我不你。”第八片,当他睁开双眼,仍是如此专注看着她、仍是如此炯炯有神,却冷漠而疑惑地问着她是谁时,她的眼泪再也无法抑…

“我你。”第九片,当她为了他的失忆而怅然,排山倒海的恐惧连她也无法理清…她以为自己永永远远就会被抛掷在他的记忆之中,他会忘了他曾温柔地安她,曾大方出借膛容纳她的逃避,忘了他曾是如何一针见血地剖析她的脆弱与胆怯。

“我不你…我你…我不你…我你…”东方念得好慢,每摘除一片花瓣便停顿许久,让所有画面回笼翻腾,也放纵自己重新检视一切。

最终,花梗上仅仅残留最后一片,而前一瓣她才念过“我你。”石炎官愕然瞠着圆眼。

怎么可能!他明明特别找了单数花瓣的野菊类,也料准了当苏数到最后一瓣时理所当然也无庸置疑地落在“我你”这三字魔咒上,但为什么她念完了“我你”上头竟然还挂着一片碍眼的白花瓣!

人算果真不如天算,石炎官千算万算却偏偏漏算了一点…人都有畸形了,花当然也会有怪胎,而他好死不死正巧摘到一朵多了片花瓣的小野菊。

石炎官的慌张窘然对照着东方苏的清浅淡然。

两人互视许久,其中横亘着轻轻摇曳的孤单花瓣。

他吗?不他吧…

他吗?他吧…

他吗?既不他,为何会为了他而担心?为何整夜不眠不休地非得为他诵完一百零八回的经文,只为想为他消业障而多造些功德?

他吗?既不他,又何需为他的即将分离而耿耿于怀?

反复将心情沉淀,再缓缓挖掘出来思量,堪破了始终遮掩在眼前的阵。

他吧?不他吗…

他吧?他吗…

反复、反复再反复,绕舌的字句拼凑,终于在心底有了全新而认真的组合。

她不知道他与否是不是会让她快乐,但却清楚明白,失去了他,她是绝对无法回复之前那种无求无奢的心境。

“我…”她轻轻启齿。

“慢着,这把戏不准!别玩了!”他想阻止最后三字“诅咒”溢出她漂亮小巧的朱,但仍慢了一步。

“不,你。”**句子与句子之间的停顿符号的绝对重要,石炎官总算有了最深层的体会!

“不你”跟“不,你”的意义相驰十万八千里,而他直到隔天清晨才发觉其中的差异。

内疚与足同时在他甫清醒的脑袋瓜中爆开。

内疚是指昨夜他听到东方苏的“断句”时发了好大一顿火气,而这顿火气的代价就是他犯下十恶不赦的“之罪”

他发觉再与她说道理是行不通的蠢事,反正口业造也造过了,干脆霸王硬上弓,将“罪孽”一次造足…所以当他发觉自己对她的误解时,小小的内疚是无可厚非,况且昨夜她接纳他的同时,梨花带泪的脸蛋哭得更可怜兮兮…唉,男人果然是兽挂帅的动物。

足当然是指雄望获得完全疏解的快,何况对象是她,足的程度自是不可言喻。

东方苏微蜷着身子,窝在他赤的怀中就像个酣睡的娃娃,因他的体温而将她白暂的肌肤煨出淡淡的粉,其中点缀着他尽情红痕印。

她半张着惺忪睡眼,承受另一波落在颈项间的齿攻势。

“跟我一块回阎王门。”他出短暂的息空隙,要求道。

“我一块回去…不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这种不讨人喜的个,恐怕…”连她娘亲都曾斥责过她怪气,毫不讨喜…

“阎王门里不讨人喜的家伙一箩筐,怎么轮也轮不到你抢第一。”上头还有他家老大阎罗坐镇咧!谁敢与之争锋?石炎官续道:“而且阎王门里能让你化的坏蛋更多,以后子有你忙的。”

“…那里有我容身之地吗?”

“有。在那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好的坏的,没有人会去计较,没有人会过问。”石炎官顿了顿“况且你的容身之处不在阎王门,而是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窝。

东方苏轻笑,环住他的膛,螓首贴在他方才所指之处,由他的体内,她听到了神似于木鱼平静的音节,那是属于他的心跳。

“好,一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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