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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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听。”

“仔细听好，你是第一个听众。”方凯翊把话筒放在一旁，纤长手指滑上黑白琴键。

优美的琴声从话筒那端缓缓传来，就像一条蜿蜒的小溪轻轻过她心房，那样清澈透明，挑动她心里深处的情，她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森林中，夕斜照，红紫的光从树洒下，洒遍她全身…

“喜吗?”结束后，他问道。

“好美…什么名字呢?”她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让她睁不开眼。

“现在不能说。”

“为什么?”-等我们下次见面，我再告诉你。”余儿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想知道答案，就要平安和他再相见。

“凯翊，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一直都好喜你的琴声…”她闭上眼，声音如梦呓般。

“好，我一辈子都弹给你听。”他温柔地说。

“那我要一辈子当你的听众，”她觉得好累，已经没办法思考，“凯翊，再弹一次刚刚那首曲子，好不好?”

“好…”他顿了顿，苦涩地说道:“儿，你一定要努力，我会为你加油…”然后，他放下电话，开始弹奏为她写的曲子，忘我地沉人属于他们的世界。

“凯翊。”方凯翊再次接起电话，已经换成他大哥。

“儿已经进到手术室。”方凯恒沉稳地对他说。

“我知道了，这几天多谢你照顾儿…”方凯翊淡淡回道。

“不需要你谢我，我不是为了你照顾她。”方凯恒沉一会，才又开口:“你今晚就要上台了，是不是?”方凯翊没回话否认，算是回答了。

“祝你的首演顺利。”方凯恒知道凯翊不在乎他这个哥哥，不过他还是献上自己的祝福，毕竟他们是兄弟。

方凯翊沉默许久，角扬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谢谢，哥…”他们长期的对立关系也该结束了，两人心中同时想着，无法抹灭的血缘与亲情终究让他们相互扶持、依靠、信赖对方，方凯恒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动，方凯翊终于卸下他的武装，今后他们将可以坦诚面对彼此。

“paul，该走了。”陈明华走进方凯翊的房间催促，其实老早该到表演地点和乐团指挥再次排演，方凯翊却坚持先留点时间让他独处。

方凯翊点点头。

“走吧，我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没事吧…陈明华跟在他后头离开…没有嘻皮笑脸，陈明华看着好友一本正经的表情，还真不习惯。

令令令演奏会一如预期非常顺利，结束时，所有听众纷纷起身，大力鼓掌，为方凯翊完美的演奏技巧以及优美的旋律所动。听着台下的呼安可声，方凯翊站起身，对着众人深深鞠个躬。

“安可！安可！”站在后台的陈明华只能佩服方凯翊的群众魅力，就像天生的明星，一站上台就是受人瞩目的焦点，看来他不多弹奏几曲，听众是不会放过他。

“今晚很谢各位前来聆听我的首场演奏会，”方凯翊用利的文朗声说:“上次来本表演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没想到还会有这么多乐支持我，我真的受宠若惊，希望不会让大家觉得失望。”音乐厅里所有听众再次给他如雷般的掌声，肯定他今晚的表现。

“谢谢大家！”他出孩子气的笑容，“有人说本是很有礼仪的国家，果然没错，就算是客气的掌声我都乐于接受。”舞台下发出朗朗笑声，方凯翊继续说着:“今天是我在本巡回表演的第一站，对我是很重要的子，可以见到的听众，这么多喜我的乐，我非常高兴，只是在我心中有一个遗，憾。”无数双眼睛直瞧着他，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此刻，我最的女人不能来本观赏我的表演，因为她现在人在美国动手术。”话一说完，他坐回钢琴前，场内每个人都屏息以待。

方凯翊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颗石子放到眼前，双手练地滑过键盘…他的脑海里浮现和余儿第一次的见面，在图书馆的邂逅，还有之后一连串的相遇，她温柔的手、甜的吻、体贴的心…他知道她现在正努力和死神搏斗，听不到他为她演奏的音符，不过她把她的心留给他，她的心一定懂他想说什么。

我你。

尾声一个月后——“医生怎么说?”

“身体情况良好，也没有严重的排斥问题，你可以放心了。”是金发碧眼的大型医院中庭站了两名高大的东方男子，面容严肃地对话，显得特别引人注目。

“是吗?”方凯翊总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