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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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龙哥…”突然，戎纭心从跪坐的姿势变成了跪爬的姿势，隔着一个机舱的距离，双眼凝泪地看向他，她不是没有听见他刚才说的话，只是，被绯扬再次抛弃的打击太大了！

龙云封没有提起脚步走开，他舍不下，舍不下一个跟“她”如此相似、却又如此哭泣的脸孔。

“女人会愿意跟着心的男人去危险的地方，你知道吗？”龙云封一僵。不久前，一张几乎是跟眼前一样在哭泣的脸孔，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的反应让戎纭心凄凉地一笑，她摇头，暂停的泪水又止不住地哗然下。

“我想你并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呜呜…

呜…”这次，她真是彻底的伤透了心，哭过了头。

第一次，她以为绯扬是代她受过，她理所当然的渴望去救他、去找他。

第二次，她以为绯扬是刻意不理她，她万念俱灰，直到发现真相，发现他并不是刻意不理会，而是要她忘记他。

就当那时候，她以为两人终于可以在一起同甘苦共患难的时候，他竟然选择在两人所有的一切都结合的隔天，就在她毫不知情的状况下把她送走如此的决绝…如此的…

“他会回来的！”突然，龙云封的声音响起，戎纭心愕然地抬头，看着他。

“如果计划顺利的话，他逃得出来的话。放你出来，是他跟他们的换条件，他是因为你才这么做的。”龙云封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并不想当情邱比特，实际上，他还想破坏天底下所有的有情人。

“他并没有说过他我…”戎纭心黯然地道。

我要你…他昨夜的低喃，到现在仿佛还回在耳边，是如此的清晰。

“随便你！懊说的我都说了。”

“那…灰狼呢？”戎纭心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仿佛心已经碎掉、遭受到重大撞击、几乎整个人都要消失殆尽的时候，她却突然想起了灰狼，她曾经十分惧怕、现在却思念不已的灰狼。

“灰狼在后面，绯扬要你养它。”

“好！”忙不迭地点头后，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真的失去绯扬，因为她觉不到那种真正失去的痛苦。

为什么呢？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不知道心的人到底是死是活，这种子实在是难熬得可以；而更加难熬的是那种强烈而震撼的失落，还有对一切都无能为力的痛苦…

“阿心，拜托你出来走走吧？”同是电脑懒惰人的张月童跟周建茂再也看不下去了，打从戎纭心半年前回到台北、回到公司正式上班开始，每天就都是一副飘来飘去的游魂样，好像心不在，人也不在，只剩敲键盘的手指头在一样。

“不用了…”回答两人的是一个虚软的笑容“我有带便当。”

“那…我们出去吃饭了。”两人走到门口，突然有志一同地停下脚步，对看了一眼，由张月童开口“你中午别又在那里放那个影片，然后哭得唏哩哗啦的喔！”她指的是上次戎纭心找到的小扁碟。两个月前，公司刚进一笔预算，马上被戎纭心拿去采购可以读取那光碟的昂贵读取设备。

“好啦！知道了。”不耐烦地挥挥手，戎纭心现在只脑瓶看着那光碟稍解心中的相思与茫然。

绯扬到底是生是死，本没有人知道，那一次龙云封送她回台湾之后，也仿佛跟着消失在大气中。

她那一向优雅温柔的妹妹，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她回来开始，就常常躲在佛堂中，仿佛准备在里面终老一生。

“唉…”她叹了口大气，好像除了在海上不知道逍遥到哪里去的大哥和大姐以外，没有一个人是顺利的，包括她老爸，最近竟然因为糖病而得频频去军医院报到。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点担心起单独在家的灰狼，她敲了键盘几下，画面马上出现戎家的后院。

“灰狼！灰狼…”她对着麦克风呼唤了几声，一个懒懒的身影才慢慢从旁边移过来，出现在画面前。

“你没事吧？灰狼，再忍着点，再过三分钟就会跳出来了。”她看向时钟。

为了灰狼，她苦心做了一个会自行解冻的喂食装置。说实在的，也多亏有灰狼，才让她没有常常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