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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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混蛋到底是死到哪里去了?

深夜,司马府内的丹岩阁却是灿亮如画,长廊上头皆点上了灯笼,四周摆了乐器,挤了乐官和宾客,他们全都众在一块儿共享丹岩阁浑然天成的极致美景。

然而,身为王人之一的喜恩却身穿白袭衣穿梭在每个小院落里,寻找着司马邀煦。

“混蛋,说什么要帮我,现下却让我找不着人!”她边跑边骂,险些被拖曳在地的裙摆给绊倒“什么玩意儿,这裙子这么长,要我怎么跑?”说不准还未找着他,她便会先摔死。

真是的,已经快要一更天了,也该准备宾客的客房了,可是他把她的册子拿走了,本以为他是替她安排去了,孰知连问了五个下人都说没见着他,他到底跑哪儿去了?

这个没天良的男人,明知道她全身乏力得很,嘴上说要帮她,才一眨眼的工夫,就立即消失得不见踪影。

懊不会又上藏花阁了吧?

可倘若他真要去,也不该选在这一刻的,是不?

或者是他想极了那名唤掬雾的花魁,遂情难自抑地跑去找她了?

思及此,喜恩忽地停下脚步,剔亮的大眼轻眨了几下。

他会这么做吗?他不是说了只要她吗?

她不又摇了摇头。男人说的话能信吗?

况且,他又是这么一个得天独厚的少爷,会想要有三四妾,是再自然不过的了,她不也早就想好了要替他纳妾?

可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现下的她,究竟想要怎么做?

她是怎么着?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怎么她现下却突然不想这么做了?她到底是哪筋出了问题?

他上藏花阁,她也少了个麻烦,而且若是他能够挑个花娘当妾,她就更加轻松了…

毕竟他若不纳妾,要怎么有子嗣?

凭她定是生不出子嗣来的,遂他肯定得要纳妾才行,打一开始她便是这么计画的,是不?可是她怎么似乎有点古怪?该不会是被他的胡言语给化了吧?

喜恩深蹙起眉,思忖了好半晌之后才猛然击掌。

不对,他想怎么着便怎么着,要上藏花阁也好,要纳妾也罢,她本就管不了,也不关她的事。眼前最重要的是,她得赶紧找他拿册子才成,其他的本不重要,她也不须多加理睬。

紧抿嘴勾起笑,她几乎已经十分肯定自己的想法,然这笑意不过才持续了一会儿,便又僵了。

到底是怎么了?

喜恩不自觉地蹙起眉,沿着长廊往前走,脑袋里头一片纷,正苦于无法厘清头绪,耳边却传来一阵娇嗲。是谁?

这嗓音娇软得很,本不像是府里头的下人,不过她似乎曾经在哪里听过这声音…掬雾!

喜恩猛然想起,立即向左一探,发现左边的客房里头果真有灯火,而且里头还有人影晃动着,似乎不只一个人。但她怎么会在这里?司马府的赏花宴,她是凭什么参与?她记得自己没邀请她,她怎么会来了?

难道是司马邀煦邀请的?可不是,除了他,又有谁请得动藏花阁的花魁?

那么在里头的另一个人,不就是他了?混帐家伙,说要帮她,他帮的到底是哪一门子的忙?

他只是让她更加忙碌罢了!

一把火毫无预警地涌上心头,不及细思,喜恩已抬腿踹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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