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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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柏捉着他的后领,推了一把:“臭小子,你去买。”迟沃川说:“体恤冷老大一片怜香惜玉之心,小的领命;可否请老大赐同行者一名,以解路途寂寞?”王亦也笑了:“叫京阑陪你去好了。”一出去走就是几条街,两家礼品店里的乐彩带搜刮一空。

七点多的天空已经暗下,城市夏夜灯的华妆初上。从天桥上看,路灯挥出游离的幻彩,半边天照亮;车阵的灯光连成排,从天的那一头一直延伸淹没在另一个尽头,火龙动,繁华的气息愈重。

因为是理所当然的存在,从来没想过这么贴近地去触过夜的离。

一个挎着篮子的小女孩大着胆子靠了上来。

“哥哥,买朵玫瑰花给女朋友吧。”迟沃川先是条件反地看了看周围:“你跟我说?”

“怎么卖?”京阑问。

“五块两朵。”女孩子乖巧地答“姐姐,买一朵吧。”京阑掏出钱买了两朵。

女孩子却亦步亦趋,不肯离去。

迟沃川突然转身说:“你篮子里还有多少玫瑰花,都卖给我吧。”京阑看着那个篮子,里面少说还有三四十朵,五块钱两朵…费金钱。

“玫瑰花谢得快。”她提醒。

她才不要捧着这么多花回去,会被王亦他们笑死的。

“什么花都会谢的,我就当做好事。”迟沃川买下花,女孩子兴高彩烈地跑掉了。

“白痴。”京阑轻骂了一句,心里已经在想着等会儿收了花要怎么说。

玫瑰花是情人的花,他送了不就是种表白吗?她如果说声谢谢会不会太奇怪?但是不说谢谢她又该说什么?他会不会趁机说那三个字?她该不该这样没矜持地回应他?

她心又跳得厉害了,胡思想里看了他一眼,他却半天没动静。

她咬着正在疑惑间,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对过来的眼睛闪亮得可疑。

“你…想说什么?”她的心脏快负荷不了这样的紧张了。

“我想说…你等等。”捧着一大把火红的花转身便走进旁边的一所灯火通明的基督教堂。

她顿时不能理解了:“迟沃川,你干什么去?”他回头笑得绝对无辜:“献花啊。”咯噔!一块大石头当中砸了下来,让她晕头转向。

原来前面的少女情怀竟是自作多情、美梦一场。呆呆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灯火里,她越想越丢脸,越想越好笑:“迟沃川,你去死!”

“干吗叫我去死,我现在还不想上天堂啊。”他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回来“星期天晚上,里面正在做礼拜,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要。”她僵着,深觉面子的失落。

“你好像不高兴。”他不死不活地来拨着虎须“刚刚还是好好的,怎么了?”

“我没不高兴。”她甩头就走。

“真的?”他追了上去“口是心非。”

讲。”她回头假做了个笑,心口的气愤却像啤酒泡沫在翻冒。

“你是不是以为我那束玫瑰花是买给你的?”她恼羞成怒地站定:“那么俗气的花谁会喜,你白送我也不要。”他停在她身旁,一下子静默了,瞅着她涨红的面孔:“你怎么那么死要面子的?承认了又不会是地球末。”手自身后伸出来了,递到她面前的竟是一枝含苞的玫瑰。

她呆呆盯着花半晌,心情起落得太快,一下子不能够适应这样的转变。

“喂,傻了?”他把花在她手中,振振有辞的“你看,刚好凑成三朵,很有诚意;要是一大把的话,倒显得很滥情。”她低下头忍不住偷偷地笑。

“不生气了?”他促狭“刚刚谁还说白给都不要?”

“混蛋!”她举起三枝花一把打了过去。

他机灵地逃闪,喊着:“那是特地捡出来的三枝,打坏了就没了!”笑声在动的灯光里散逸,映进她眼里,也是那样的梦幻,却有了夏夜的温度,突然唐末无名氏的一词在心波动开:牡丹含真珠颗,美人折向庭前过。

含笑问檀郎:花强妾貌强?

檀郎故相恼,须道花枝好。

一向发娇嗔,碎捻花打人。

不同的背景年代,却同是有情者相似的小小意趣,前尘往事的延续。

不是情的定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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