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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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花开的时候,似要熔化的柏油路上光是一片七彩凝缩的白灿。

在街头走过,下意识地会看看自己映在商店玻璃橱窗上的身影,明泽,飞扬的发,每一分神采都是栀子的幽幽香气和无瑕洁净,是完全不染尘垢的心情。

夏天万物的蓬,假期生活里的缓节奏,一切都是情的温

因为年少,情不需要负担;因为早热,知道珍惜怎么写,不愿意费一丝一毫快乐。

迟沃川和京阑,以他们的方式开始约会。

着清新的山风去郊外看星,静坐在几十层楼顶的旋转餐厅等待出,穿梭过城市的灯光去跳街舞,相拥在已经散场的电影院里亲吻,在虚拟的网络上联手作弊玩双扣…

玩遍了所有恋人会去玩的花样,做尽一切开心的傻事,为他们的情寻找一切同样纯净的东西,就像世界上所有的恋人那样认为自己的情是独一无二。

暑假进入中期,迟沃川与林萻他们去了北京;京阑一边在市中心一家图书馆里做暑期工,一边也开始复习高中的学习内容,准备接下一年的高考。

恋人短暂的离别里,每天的电话里总有说不完的事,手机里总有发不停的短消息。

“跟其雷、林萻打赌赢是多亏你,内蒙古草原可以免费一游。”他老是引“要不要上来跟我们一块?”无边无际的草原,万里澄澈的碧空,成群的牛羊和漂浮的白云,可以尽兴地呼喊,畅快地奔驰,无拘束地呼风里涌来的清新…那令人心驰神往的景象几乎要打动她了,但她却笑着拒绝:“图书馆的书里有更多更美的景,半个暑假下来,我见识的未必会比你少。”

“那怎么会一样?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在另一头喊着,疯疯地将手机举到空中“有没有听到风的声音,音质本是不一样的啊!”她真的听到了,听到了草木的喧哗,牛羊的叫声,还有…殷其雷跟林萻的嬉闹,讯息便像每次的结束一样在笑声中切断了。于是,她伏在桌上静静地等着,等着手机的振动,等着他发了千百次没变过的那几个英文单词…

missu,loveu.

难怪师长会不赞成学生恋…魂不守舍中,晾了一天的《奥州小道》只翻过寥寥几页,评注一片空白。松尾芭蕉清淡隽永的词句里“月是百代的过客,去而复来的年年岁岁也是旅人…”没有百代,未有年岁,夜便已被光星子拖过,载着被风漾的几片孤云,终于从他乡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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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游玩途中的照片一冲出来,京阑便迫不及待地去看了。

坐在迟沃川家的地板上,青苹果、汽水罐、爆米花…七八糟的杂物散了一地,都是殷其雷跟林萻的杰作。

参与迟沃川的生活,也意味着与他朋友有着叉。

她一张一张地看,每笑一次,就为他们的耍宝细胞惊叹一次。似乎这世上,没有比他们更容易快乐的人。

“怎么样,经典吧?”迟沃川咬着一个苹果凑过来问。光洗礼下来,他成了一块黑炭。

“这张…”她指着“手机怎么会挂到牛头上去的?而且你看殷其雷的表情,好像在磨牙,呵呵!”

“听牛和林萻的合唱听得最清楚的大概就是这时候,其雷磨牙是因为被马小踹了一脚。”

“啊?那这个蒙古包是真的…”另一房里的殷其雷伸出头来了,嚷着:“你们还卿卿我我什么,想招人眼红啊?照片让京阑带回家慢慢看,我要打游戏,这里现在两缺一,你快死进来!”迟沃川抬头,笑:“我眼痛。”

“大白天电灯泡晃什么晃?”一双手将贼头拽了回去“你再喊人家要眼痛变心痛啦!”

“明天就要上学了,离别在即,好好温存!”

“啪”的内外间的门合上。

“什么离别在即?”京阑无心间抓到那么一句,不解。

迟沃川笑着一把搂过她,一手将啃得只剩下核的苹果瞄准垃圾桶,红心命中:“等会儿再告诉你。今年暑假好像出了不少好片子,我把电影漏看掉的影碟都买回来了,你要不要看?”这里生活用品可能万物欠缺,有几样东西却绝对是一的。记得第一次来时,她还被房里异常的空旷吓了一跳,现代模式的不食人间烟火…除了、电脑、家庭影院和一墙的组合模型,他家里本什么家具摆设都没有,十足的格化。她知道他并不是为了现酷,而是为了简便…需要什么便摆什么,喜什么便设什么,不要多余累赘;就像他的人,初时见可能以为他的放肆是故意卖炫耀,其实本就是这样随心所…他做自己想做的,本不在意别人眼光。

“什么片?我看看。”放下看得差不多的照片,她起身到cd架前翻找着,出其中一张盘,看了看,突然又了回去。

“怎么了?”迟沃川走了过去,把那版片子又拿了出来,片子盒上的画面果然很有不健康之嫌。

她似笑非笑:“originalsin?”原罪,最初的引,名字便引人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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