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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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外头下着雪，天幽暗，唐七七屏息的见榆偃像往常一样不说一声就到来，迳自坐下，在她这里，他总安适得如同在自己的寝殿，少了那股戒心后，身上的孤独气息消失不他喝着桌上她喝了一半的茶，这是过去只有她会做的事，可自与她相恋后，他也会干一样的事，只不过，他一向只喝唐七七喝过的，而这桌上的茶是唐八八的，他为何也…忽地，他皱眉了。

“什么味道？”他不悦的问。

她心倏然拧起。

“是…熏香。”

“熏香？你从不燃这些玩意的，今为何这么做？”他瞧角落木几上搁了一座平常不见的八宝盘龙造型熏香炉，挑起了眉问。

“就…突然想闻闻这味道。之前落在外时，那主人家就喜燃这种香，如今我不再是奴婢了，也想享受一下这觉。”他炯炯有神的眼瞥了她忧惧戒慎的模样，目光略有深意，却没说什么，继续喝他的茶，对这异香不再置评。

过一会后，他头略昏眩，人渐渐的往桌面上倒…这时，寝房的另一角走出了一个人，这人此刻的穿著打扮与她一模一样。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萧芸朝她道。

唐七七盯着倒在桌上的他，内心天人战，没有移动任何一分。

萧芸见状恼怒的催道:“还不走？！”

“我…”

“事情都进行到这地步了，你想反悔？”萧芸怒问。

“他并不喜你，硬是这般做只怕适得其反…”

“住口！你以为他喜的就是你吗？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唐八八，不是唐七七！”萧芸说出这话，立时让她大惊。

“你知道我是…”萧芸冷笑。

“没错，你是唐七七，而知道你身份的不只我，还有我哥哥，我们都晓得这件事。”萧芸不想再隐瞒，索说出来，如此才能让她就范。

唐七七变脸，萧裔果然是知情者，为什么？

“哼，我已懒得再与你装疯卖傻了，这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只问你，是真心为殿下着想吗？”萧芸问。

“你什么意思？”她沈下脸来了。

“你若真心为他好，就该知道自己福薄，就算占了唐八八的身子，但是未来你的命运会如何没有人能预料，你忍心将来见他再一次承受失去的痛苦吗？”萧芸问中唐七七最纠结之事，她最不愿的就是见榆偃为她伤痛，她苍白着脸孔，口无“你听好，我与你不同，我能永远陪在他身旁，伴他笑、伴他愁、伴他做他所有想做的事，而你若真心在乎他，就该成全我，因为，这也等于救赎了他，让他不再孤独寂寞下去。”萧芸继续说。

唐七七的心像被针扎入，痛彻心扉。

“我说了这许多，你该听进去了吧，若听进去了，还不快走？”萧芸赶她，告诉她自己已知她是唐七七这事，就是希望她知难而退，不要再来阻碍自己。

见她仍僵硬着未动，萧芸怒极，扯着她往外拉，直接将她甩出殿外，摔进雪地里。

她浑浑噩噩的坐在冰冷的雪地中，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

而在殿里头的萧芸得意的瞧了一眼置于角落的香炉，这是香也是药，能教人在香中先昏沈一阵子，不久后药的效用就会发作，他会变得渴望…她走向榆偃，先小心的碰他的肩。她仍余悸犹存，戒慎恐惧，怕之前的恶梦再发生，万一香不起作用，他又对她动手，她可没命再奉陪了。

因此她先轻碰他试试，觉安全才敢再进一步，而这是她第一次能离他这么近，甚至触碰他的身子，他果真未有动静，她不心喜，这香有用！

“殿…殿下。”她轻唤他。

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眯着眼望她。

“你…”他眼神惘，似认不出她来。

“我是…”她一阵紧张，怕他认出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