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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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新月在镶有几颗明星的空中穿行，树枝在稍凉的微风中摇曳，清脆的溪声依惜可听，月朗星稀。久违了，这静溢的觉。李珍琬小心地避开晚餐后闲聊的众人，悄悄地来到屋前的草地坡上坐下来，此刻的心情如此平静。她闭上眼，有此贪婪地着久违的草香和空气。并不是她多愁善，而是这觉对呆过农村的她太悉、太亲切了。她仿佛回到了童年的时光，那时也常常趁父亲睡后，偷偷跑出来享受这种静溢的夜晚。

“好会享受！”孔华荣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她迅速睁开眼，有些不悦地看孔华荣说:“你来多久了？怎会在这里？”

“几分钟。看你一副陶醉的样子，好令人羡慕！”孔华荣笑了笑，不理会她的不悦，自故地坐了下来:“再说谁也不喜这种夜晚？”

“难道你也喜？”

“整天呆在喧哗、都是汽油味的城市里，谁不想拥有这种夜晚？”孔华荣反问。

“不见得，他们呢？”李珍琬不以为然。

孔华荣愕然，他认真地看着她说:“你真的那么生气我打搅你？”李珍琬蓦然回神，她怎么把怨气撒向孔华荣了？她不好意思地说:“没有，其实我也正想找个人说话。”孔华荣知道她急于解释但又找不出好理由，于是夸张地吁了一口气:“你不生气就好，其实刚才看到你正享受的样子，我也不忍心打搅你的。”

“最后还是被你打搅到了。”李珍琬笑。

孔华荣看着她的释然，顿了顿，道出了心中的疑惑:“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来参加这种活动。”

“怎么我就不能参加这种活动吗？”李珍琬好奇。

“我看你就不是能参加这种活动的。”

“错了。”李珍琬突然自信起来:“说不定我们几个当中，还是我最有经验的呢？”

“何以解释？”孔华荣笑着不信。

“还读书时，一放假，我就跟我爸到野外作业。”

“令尊是…”

“我爸是一名地质工作者。”

“哦，现在退休了吗？”

“去世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什么的，人总有死的一天。”李珍琬脑海里映出父亲临时前欣的面孔，她忍不住心里一酸，突然怀念起童年的生活来。

“你想听我都到过哪些地方吗？”

“当然想听了。”在微弱的余光中，李珍琬显得更加娴静，月光把她细长的睫照幻成个弧度，一颤一颤的，完全把孔华荣看得呆了。

娓娓的讲述中，孔华荣的脑海里现出了一个围绕在大人身边跑来跑去忙碌的女孩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