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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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明显的是，现在你会对我撒娇欸。”侯果果假装抱怨，“你以前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哪有现在这么可。”方思行一时讲不出话来，支吾了半天，“我们回家好了，我打电话给你哥。”侯果果瞄到夜市外不远处有一辆很眼的车，食指指着那辆车，“那是不是哥的车呀？”说着侯果果就跑了过去，看着车牌，“是哥的车。”她以为是同一个车型，原来真的是侯默谦的车。

方思行一听，也跟着看了看，“是呢，他应该在这附近。”

“哥！”侯果果看到悉的人影，大力地挥着手。

方思行也一脸笑容地看向走来的人，“阿谦，你怎么会在这里？”侯默谦笑了笑，打开车门让她们上车，“没事做就早点过来接你们。”方思行嗅到他身上有一股烟味，她愣住了，他烟？在一起这么久，她还没看过他烟。

有一次，她问他会不会烟，他说会，她说她都没有看过他烟，他说他很少。

“你烟了？”方思行还没上车，手出乎意料地抓住侯默谦的衣角，“你刚刚在烟？”侯默谦深深地睇了她一眼，“先上车吧。”方思行怪异地瞅了他一眼，没有反抗地上了车，“嗯。”侯默谦并没有什么反常，一路上他照样跟侯果果有说有笑，但方思行就是觉得他有心事。

回到家之后，他也早早就跑到上去躺着，方思行洗好澡出来看见的就是他缩在上的身影。

她直接坐在他身边，看着他，“你是不是有心事？有心事可以说出来。”她是他老婆，他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她说。

侯默谦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心里叹，“没事，睡觉吧。”

“你有事。”方思行坚决地说，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这个男人今天很怪异，她说不出为什么，但她能觉得到。

方思行一个翻身坐在侯默谦的肚子上，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架势，“侯默谦，你今天很不对劲，快说，发生了什么事？”房间里灯光明亮，侯默谦可以清楚地看见她眼底的担忧，他抚着她的脸，“没有，真的没有。”方思行怎么可能轻易相信，“没有的话，拜托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烟？”侯默谦明明不常烟，怎么会无缘无故烟？

“男人烟需要理由吗？”侯默谦反问。

“哦，你现在是在告诉我，你有烟瘾了？”她挑眉，完全不信他的鬼话。

有的男人烟是没有理由的，但侯默谦一反常态地烟，肯定有问题。

“思思…”

“嗯？”

“你真的想知道吗？”方思行严肃地点点头，“想。”

“为什么？”他反问她。

方思行一愣，她没想到他会问她为什么，她明明是在问他有什么心事，他怎么说到她身上去了？

“为什么？”他双手捧住她的部，一个反身将她在身下，这一次灯光洒在她的脸上，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这个女人脸上的神情。

“我…”方思行觉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一时想不出要说什么。

“你担心我有心事，这是为什么？”侯默谦忍不住两眼发光地看着她，期待地问:“你是不是…”

“侯默谦，你是我老公，我担心你有什么不对？”思行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是她的老公，她是他的老婆，他们互相关心对方，道是人之常情，方思行想得理所当然，但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不是所有的夫都是真心关怀彼此的，同异梦的大有人在。

侯默谦的口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酸，她的理所当然让他为之烦恼，他是她的老公，她关心他在情理之中，但是夫之间的情又是怎么计算的呢？在她明的小脑袋里，她是怎么划分夫情的？是亲情还是情？

侯默谦第一次为自己的懦弱摇头，他是一个天之骄子，也许他不是最有钱、最有权力的男人，但他拥有的一切都让他人羡慕不已。

而她是第一个让他产生疑虑的人，她让他怀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错了，他是不是该等她上他之后再求婚，而不是反其道而行，古代的夫虽然没见过面也能相敬如宾地生活，但那不适合他们，也许一开始他就错了。

如果她向他提出婚约时，他没有答应，而是强烈地追求她，她或许会先上他，之后才与他携手步入婚姻，然而他心太急，急着要绑住她，急着要让她成为他的人。

明明他已经放慢了脚步，但他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男人与女人无论是身体或者是心理都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他迈出了一大步，对她而言也许只是一小步，他以为已经很慢了，对她而言或许太快了。

“阿谦？”方思行的心跳加速，看着他一反往常的顽劣，多了一分她所不知的深沉，她的心竟会随着他的情绪而变化。

他在想什么？又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方思行不由得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颈，“我担心你有错吗？”她没错，错的是他，他太贪心，幼稚地以为得到她的人，也会慢慢地得到她的心，结果证明他太自负了，就像一杯已经了的水，他傻傻地分不清情况，还不断地往杯子里加水，最后水溢出来，溅了自己。

“你没有错。”侯默谦哑声道。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我们应该互相信任不是吗？”知道这个男人个固执，但她希望他至少能透少许，这样她便能透过那些讯息揣测他的心思，只怕这个男人太过深沉，连那少许的讯息都不传达给她。

侯默谦俯下身，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闷闷地说:“思思…”

“嗯？”她紧紧地搂着他，就怕她的温暖熨烫不了他。

“你…”不我？

“什么？”

“我你。”口而出的是他的意，他终究还是懦弱，不敢直接面对她可能说出的婉拒。

安静在房里蔓延，半晌之后，侯默谦撑起一只手臂，关了头灯，“晚安。”黑暗中，方思行瞪着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着不敢置信，身边的侯默谦早已背过身，而她却僵直了身子。

她的眼睛瞪着天花板，彷佛只要闭上眼睛睡觉，她就有可能会被噬掉。

我你，这个晚上她夜不成寐，耳边一直回响着他清朗的嗓音。

我你，他的话如咒语般不断地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