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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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她的理智怎么可以在那么重要的一刻离开？这下可好，刚才的模样一定糗毙了，狄烈一定会咬住这点嘲笑不止，或者以此要挟她发放工资，还是…把这个当笑话传遍整个通州，让她以后难做人？

她实在猜不准狄烈会做哪一样，说不定会是她设想以外更可怕的事？

不过，无论他做的是哪一样，她都一定不会好过的。这下该怎么办？如果通州真的传遍了“保守女原来是个火辣玫瑰女”这类的谣言，她还有脸活下去吗？

光想到这里，她就几乎要尖叫出声，然后冲去活捉那个罪魁祸首，扁他、揍他、踢死他！

她怎么会不幸到遇上这种人呢？还是…她有些绝望地想着──她会不会只剩下嫁给孙成这一条路可走了？但是，假若那谣言真传开来，孙成还会娶她吗？

唉唉唉，只能怨叹“自古红颜多薄命”喔…

接下来的几天，左霜霜始终避狄烈唯恐不及，即使同在茶居里招呼客人，她的眼睛也绝不跟他的对上。

而到了要收铺的时候，她也是丢下一句“你收铺”！然后就急急忙忙地开溜。午饭和晚饭也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解决，得家人全都疑惑不已，却又不敢多问，深怕又会引起一场大争吵，那就不妙了。现在的气氛虽然诡异，但好歹能图个一时的宁静啊！

不过，狄烈倒是很想跟左霜霜说上话，只不过后者总有办法避开他，于是他只好在半夜来个“守株待兔”终于，她出来了──左霜霜一步出自己的房门，就被扯入一个怀匏中，待看清对方是狄烈，她瞪大眼，低声音怒问:“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这些天为什么躲着我？”狄烈将她拽入她的房里，环紧她的，丝毫不让她有机会逃开。

每次见到他，她都装作没看到，或是一不小心对上他的目光就惊慌地避开，到了今晚，他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非找她出来把话说清楚不可。

“我哪有。”左霜霜不断地挣扎着。

这些天以来，她一直都提心吊胆的，深怕听到一些不堪入耳的言论，所以每当看见他的时候，她就不自觉地浑身紧绷起来。

“-有。”他语气坚定。

左霜霜深了口气，才坦言，“没错，我是在躲你，那又怎么样？你管得着吗？我躲谁就躲谁，难道还要你批准不成？”她一连串说完，可是眼睛始终不敢上他的。

狄烈迟疑一会儿后，终于放开圈在她间的手，一股淡淡的失落也随之而起。

左霜霜说得没错，他有什么权利质问她呢？他们本没有任何友好的关系，就连朋友也不是，而且，就算她不想搭理他，也是她的自由，他又何须在意她的所作所为呢？更何况，他们两人向来就是水火不容啊！

“-说得是。”狄烈自嘲地笑了笑，“我只是以为-怕了我，所以才躲我，问问罢了。”很蹩脚的理由，连他自己听了都觉得尴尬。

“谁怕你啊？我是懒得理你，看见你我就不高兴！”左霜霜想轻蔑地嘲笑他，却发现此时的笑容竟是难以挤出。

“真是这样就最好，不过，顶不住也不要硬撑。”狄烈似是取笑地说，可心里却没半分取笑的喜悦。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还有，大半夜跑进姑娘家的闺房里，你不怕我叫非礼吗？”左霜霜端出傲慢的架子，挑衅地瞅着他。

“怕。”狄烈大方地承认，“所以我要先走一步了，不然一世英名毁在-手上，还真是不值得。”

“哼！我才不愿意我的清誉因你而然无存呢！”左霜霜嗤笑地反讥了回去。

“那好，晚安-！”狄烈说完话，潇洒地从窗口一跃，立即消失无踪。

左霜霜目送他的背影离去，想着他刚才所说的话，心里竟不住地泛出阵阵不被在乎的受伤。

质问事件落幕后，所幸没听闻任何相关风声，左霜霜的心也才终于安定下来。

然而对于狄烈，她还是能躲则躲，因为她发现只要狄烈一靠近自己，她就会马上脸红心跳，外加呼困难，甚至连一向自傲算得快、狠、准的帐目，也会频频出错…教她实在不能不避着他啊！

可她这避他如蛇蝎的持续反应，只是令狄烈到越加郁闷。以前她还会跟他吵，双眼看着他时，也绝对是着美丽的火焰，但现在，她不看他，不跟他说话，偶尔不得不接触，也是冰冷至极的态度。

所以这些天以来，他每晚都要喝上几大坛酒才能入睡，因为唯有如此，他才不会被左霜霜那冷的容颜干扰到夜夜失眠。

这晚，他又在屋顶上喝下了五坛女儿红，本想买些更烈的酒，但一看见“女儿红”三个字，他就难以自地想到左霜霜今天所穿的玫瑰红衣裙，那鲜亮丽的彩，将绝美的她衬托得更为耀眼，让人无法忽视。于是，他买了女儿红，很多的女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