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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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进行得如何？我刚加完班。”

“我也差不多，明天可以差了。”他们的话题非常安全，不涉及男女情，像是朋友互相关怀，原本他们就相处得很和谐，只差一点点冲动、一点点勇气，就能再跨越一大步。

第二天，来到人汹涌的百货公司，两人差点就得手牵手，但她还是巧妙回痹篇了，反正他长那么高，她一眼就看得到，再不然打手机也联络得上。徐培毅预计买五十份礼物，她心想可能是要送客户，但她越看越奇怪，怎么他买的都是小朋友的玩具和衣服？

“你有很多小孩吗？”她眨眨眼问。

“嗯，应该算吧！”虽然他不是他们的真正父亲，刘仲才有资格。

“除了小孩，别忘了老人，你也该买礼物送你爸妈。”她除了每个月寄钱回家，逢年过节也会给家人买礼物，对她来说是种甜的责任。

“我差点忘了！多谢你提醒我，你觉得我爸妈会喜什么礼物呢？”他对挑礼物并不在行，幸好有她作伴，许多细节都注意到了，在她身旁果然是他最适合的地方。

“嗯…我想想。”这可不容易，徐家夫妇要什么有什么，非得是最特别的才行。

挑了大半天，脚都酸了，眼也花了，他们终于买好礼物，还得亲自送到对方手中，何静婷实在很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群小朋友，有这么大的面子？

周六午后，育幼院门口停了一台休旅车，刘仲一眼就认出来，笑容面道:“哈啰～～、！”

“圣诞礼物到了，老规矩，我自己来。”徐培毅一箱箱搬下车，直接放到仓库，不要任何人帮忙，他想要自己来。这画面没什么，已发生过好几年，但是当车里走出一位小姐，刘仲不双眼瞪大，莫非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灰姑娘？瞧她肤白皙、气质出众，分明就是公主啊。

“你好，我叫何静婷，我是…培毅的朋友。”她犹疑片刻才决定怎么介绍自己。

“久闻大名，我们终于见到面了！我是刘仲，也是阿毅的朋友。”刘仲伸出双手和她握手，高兴得几乎想拥抱她，但又怕阿毅摆出一张臭脸。

“阿毅？这名字好亲切。”她从来没想到可以这样称呼他，回到他儿时成长的地方，让她觉得一切都很亲切，瞧那棵老榕树多有苍凉美，坐在树下的孩子不知在想什么。

“是不太适合他，不过从小叫习惯了。”刘仲哈哈一笑，双手送上邀请卡。

“圣诞夜那天，我们有场晚会，你们一起来参加，还有礼物喔！啊对了，刚好就是你们买来的。”

“谢谢。”何静婷收下，打开一看，是亲手做的卡片呢！孩子们的笔迹纯朴可，用天真的语气诉说谢，不过…好像还有写到她的名字？

“里面除了邀请事项，还有小朋友写给你的，一些谢的话。”他特别说明。

“谢我？为什么？”那些礼物不是她买的，她只是帮忙挑选而已。

“因为有你，他们才有圣诞老人啊。”刘仲指了指那位搬运工，正来回于仓库和车子间，小朋友们在旁观望，想靠近又犹豫，这位长腿叔叔的脸不太有亲和力。

“怎么说呢？”她看到这一幕，心想徐培毅可能要戴上面具，才会有小孩子缘。

“以前这家伙只会寄支票，当然我也收得很开心，但是自从他认识你以后，才开始懂得什么叫挑选礼物、亲自送到府，一整个大变身，不谢你要谢谁？”金主是很重要的，但付钱只要一分钟，愿意付出时间心力才是难得。

“是吗？他变了这么多？”但她万万没想到，会是因为她的缘故。

“不是因为我老跟他募款，我才说他好话，真的很谢谢你，阿毅现在整个人正常多了。”过去那个工作至上、利润至上、成绩至上的家伙，总算改了一下重要事物排行榜。

“正常的定义是？”她很想知道。

“懂得跟别人分享和分担，也有勇气去人了，我真的很替他高兴。”何静婷悄悄咀嚼这两句话，确实，徐培毅“变身”的过程，她都看在眼底，也不能再否认，他们已经走到好友的尽头，接下来该前往何处？

“我搬好了！你们在说什么？不准乘机讨论我。”徐培毅向他们走来，结束了这段对话。

随后，这对好友调侃对方的一连串对话，让她见识到男人的友情，原来是建立在“互亏”的基础上，男女果然大不同啊。听着徐培毅的笑声，仿佛清风吹过林梢，她好喜，好想多听一些，为了这张笑脸，她是否也该勇敢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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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圣诞礼物，吃过刘家热炒，徐培毅送何静婷回家，两人坐在车内，还不想告别。

“谢谢你今天陪我，累不累？”他双手握在方向盘上，若不这样，他怕自己会伸向她。

“还好。”车内空间狭小，比在公寓里更察觉对方的存在，一种似有若无的张力在蔓延。

“对了，那些蜂胶、维他命、葡萄籽，你有没有每天按时吃？”他越来越婆婆妈妈，自己也想不到会有这天，真的上了当小灵的觉。

“有。”在她头那些瓶瓶罐罐，全都是他带来的，每天上和下都会看到，不免觉有些力，也只好乖乖吃了。

“那就好。”他笑了，尽到责任的觉真。

“你要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

“等我好起来以后，你就不用再来找我了。对吧？”他对她的要求只有这样吗？很久没听他说超过朋友身分的话，是否他们就一天一天的做好朋友就好？

她怎会突然这么说？他脸一僵。

“你觉得我打搅你了？”她低下头，没回答，对自己说的话有点生气，她不该这样否定他的付出，也许是种焦虑不耐，让她莫名其妙想找个出口。

“对不起，我也知道我打搅你了…”占据她那么多时间，借口关心她、照顾她，但他想做的不只是普通朋友，只是仍在等她打开心房。

她心头狂跳，他真的不会来找她了？这就是她要的结果？她该称心如意吗？

“每次见面之前我都会很期待，回家后还会开心很久，也许这是我片面的受，很抱歉我带给你不愉快的觉，如果有一天你完全恢复了，不想再见到我，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她仍然无语，双手握在膝上，忍不住颤抖，一开始那么抗拒他，此刻为何又觉不舍？她讨厌自己的矛盾，她到底要什么，她敢面对真相吗？

看她紧咬下、紧锁眉头，他握住她的肩膀，怕她动得昏倒。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她摇摇头，有好多话想说却难以说明，于是眼中有了泪意，眉间有了皱痕，就是不知从何说起。

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又猛烈又准的揪住了他的心，引发了酸甜错的情绪，情不自的，他的轻吻过她的眉间，柔声道:“不要皱眉好吗？我想看你笑。”他的嘴划过的时候，仿佛一道闪电，烙下了刻痕，可知他这是一种印记，把她标为已有的印记，她还能逃向哪儿？她已是他的了，从来都是，不曾改变。

“可以让我你吗？”这句话终于出她的泪，对自己发过的誓并非要辜负，只因这不是悲伤的泪，而是出自幸福。

“你曾说过，你的心已经碎了，以后我的心就是你的心，我们永远不分开。”他一一吻去她的泪珠，最后吻上她的，一开始像吻着洋娃娃，不会动也不会反应，但渐渐的，仿佛冰雪融化成水，她变得柔软而有灵魂，甚至懂得给他回应。

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暗自倾诉:请用力抱紧她，让她无法呼、无法思考。他仿佛听得出她无言的要求，把她抱得都痛了，却觉得太好了。

这天起，无心的人又开始有心跳了，一颗心两个人用，并不会不够，反而更合拍、更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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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吻之后，正式进入男女朋友的阶段，却不同于过去往的平淡，他们的热恋而今才降临，成人之恋百无忌，耍笨耍幼稚都是为了。

两人在车上的时候，徐培毅除了会放音乐，还不时跟着哼唱。坦白说，他的歌声不怎么样，一个人无法太完美，他已有英外表和成功事业，若还有歌神的歌喉就太过分了。

但他相当自得其乐，常对她唱着:“youaremysuperwoman～～安静的在身边，无条件给我，梦寐以求的温柔…”她静静听着，有点想笑，他认真唱歌的表情就像个小孩，而且是毫无音的小孩，当他唱到“butia摸nlyhuman～～我怎么不懂你多寂寞，残忍的犯了错，不能失去你ohbaby～～”总是会破音，但她听得入神，甚至有点陶醉。

她的mp3随身听里，除了原本那首《他不我》，还被他偷偷输入了这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