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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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他作势打她。这小女人真是他命里的魔星。

“喔…好吧！”她眨眨眼，举起右手。

“我发誓以后绝不再莽撞冲动了，行事前一定三思而后行。”至于三思之后的结果是继续“莽撞”、抑或“放弃行动”？这一点可就不在誓言之内了。

“你也一样。”世美突然走过去掀开间隔病的帘子，隔壁病上，他们的好儿子正睁大眼睛，一脸好奇地拉长耳朵倾听。

“啊？爸…”小世尴尬地对着父亲出一抹腼腆的笑容，迅即拉上棉被，当起缩头乌。

“别躲。”世美走过去一把扯下儿子蒙住头颅的被子，又好气又好笑。这对母子都属鸵鸟吗？眼不见为净，哪有这么好的事？

“换你说了。”

“说什么？”小世装蒜。

“嗯…”他从鼻孔里出两道硫磺，颇有风雨来的情势。

“对不起，我错了，不该惹爸爸担心，我以后做事会三思而后行。”这母子俩打得是同样的如意算盘。总之要他们把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那是不可能的。路不平有人踩嘛。

“唉…”世美长叹一口气，走过去将小世的推过去和莫可的合在一起，两张单人变一张大。他坐在两铺中间，一手搂住一个心肝宝贝。子和儿子的心思他还会不清楚吗？只是他们手无缚之力，莽撞行事，很危险的。他们就懂得逞一时之快，哪会了解世局险恶，和他为他们担忧害怕的心情。

“世美…”莫可倚在他怀中，伸出一只手与他的手指又握纠。我答应你，往后不论我做任何事，一定将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这一次绝不耍赖、也不打折扣。”

“爸爸，我也跟妈咪一样。”小世有样学样也伸出小小的右手，朝天喊道。

“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世美亲吻子的额头，儿子的头发。

“我自己的工作何尝不是如此。”他笑一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出院后记得提醒我，每天要教你们功夫，从现在起谁都不准偷懒，全给我好好锻炼身体。”

“世美万岁。”

“爸爸万岁。”莫可和儿子相对击掌，兴奋莫名，一点都不会对后可能随之而来的辛苦到后悔。

家是一个共同体。她既然不想被抛在后面，理当勇敢地站起来往前跑，这一点她早就有很深刻的体认了。难得丈夫不嫌她累赘，肯放慢脚步等她追上，她会努力的，总有一天，她会成为他真正的贤内助，伴他度过每一场悲快乐。

在第十个探病者走后，莫可终于决定，她拒绝继续接受亲友们永无止尽的“情”轰炸。

“世美。”小手攀上他宽厚的肩背，她惹人娇怜地倚进那个同她一样被炸的灰头土脸的老公怀里。可怜的男人，为了她无关紧要的小病小痛受众人的鞭笞，只差没要他自杀谢罪了。

“无事献殷勤！”世美轻捏她可小巧的琼鼻，对于莫可越见活泼的顽皮备无奈的同时，却又无可自拔地恋上这柔情陷阱，看来，她是渐渐吃定他了。

“又想做什么？”她吐吐小舌，他可真了解她。

“咱们出去走走好不好？”卧了一早上的，躺得她全身骨头都开始发酸了，还要应付来往不绝的探病者，她那个聪明的儿子，看到情况不对，被子一盖，干脆大睡三千年，独留她这个可怜的母亲不得不强打起神，送往来，都快累死她了。

“你确定你的身体没事？”老实说，他也受够众人的唾骂了，若她没事，他乐得带她出去溜溜，透一口气也好。

“保证没事。”听出他语气里的纵容，她马上跳下，天喜地在面前转圈子。

“瞧，我好得很。走嘛…”

“嗯…”他歪着头假装沉思，故意吊她胃口。他这小子可不能太宠，当心她得寸进尺，小妮子的个一向是认定什么，便不顾一切埋头往前冲，他得教会她，该在何时、适时踩踩煞车，才不会出意外。

“世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