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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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请说。”她苍白着脸，微微一笑道:“再过几天就是阿璇的生，我拖着命就是希望能陪她再过一次生，看我的女儿吹蜡烛，脸上那种欣喜的表情。子靖，请你准备一个蛋糕，就你、我，和你曹爸爸，一起陪阿璇过生好吗？”灼烫的泪水再无法制的淌下来，子靖含泪点头。医生告诉他，曹母的病情早非葯物所脑控制，随时都可能会走。

到时候…他无法想像失去曹母的曹家会有多大的悲痛。对曹父和曹璇而言，曹母是他们的支柱，支柱倒了，他们还能…他不敢想像，除了尽力安他们外，他还有什么能做的？

^0^病房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曹璇吓了一跳，子靖推着盛放蛋糕的餐车从敞亮着的走廊穿过门口，蛋糕上的蜡烛光焰明灭，属于男醇柔、悦耳的嗓音充盈在室内。

“祝你生快乐，祝你生快乐…”另两道低弱的声音加入，那是她的爸爸和妈妈，曹璇的眼眶灼热，视线很快蒙上一层雾气，雾气中，子靖的身影越移越近，那带笑的俊颜上柔情万缕，定定注视过来的黑眸放出某种真挚、深刻的光芒，直入她的灵魂深处。

她热泪盈眶，口有种灼热直往喉咙滚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怔怔望着他。

“生快乐，阿璇。”他在她轻颤着的红上点上一个吻，那吻如风暧柔，拂在心头的薄冰上，她仿佛可以听见冰层碎烈的声音。

“你…”她动得声音破碎，嘴角不住向上抖动。

重逢之后，不曾主动跟他说过一句话，由冬到的一百多个子里，他总是体贴她，也不强迫，而此时此刻，积在心里的万千言语却想要冲出喉头对他倾诉，只是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呀。

“今天是你生呢.阿璇。”他温柔的声音将她的视线从他脸上带到六寸的小蛋糕。她注意到上面的蜡烛，一共有二大的蜡烛，两小的蜡烛；代表着她的年龄。三十二岁，她都三十一岁了吗？曹璇有短暂的时间无法思考。

“许愿吧，阿璇。”他催促道。

许愿？有多久让它徒然成为一种形式，茫然的心情从不知自己真正的愿望是什么？但此刻，她深一口气，贪心的祈求所许的愿望能够达成，她希望…

可不可以再多给她母亲一些子？她真的不能失去她呀，虽然知道活下来的每一刻对她都是一种折腾；可舍不得，也承受不了失去她的痛…

泪水润了她的眼睫，她抑下心头的悲痛，用力吹去。

蜡烛熄灭了，子靖给她一把塑胶刀，她划开第一刀后，他便接手切了四块。

曹母尝了一小口；因一场大病而退化的味觉竟奇迹似地尝到甜美的味道，她讶异的看向子靖。

“你从哪买来的？我从来没尝过这么好吃的蛋糕。”

“我做的。”子靖骄傲地说“是以红枣和枸杞打成计，加在面粉里，我用的都是有机材料，吃起来口又健康。”比起他的大言不惭，曹璇更惊讶的是他会做蛋糕。曹父接着便问出她心中的疑问。

子靖深情地看向曹璇，说:“你们出国之后，每年阿璇生时，我都尝试自己烤蛋糕，上蜡烛，假装阿璇在身边，为她祝贺。当然，一开始做出来的蛋糕连狗都不见得愿意吃呢，后来我越做越有心得，买了些食谱参考，竟也做出成绩来。曹妈妈，或许还比不上您的手艺，但我觉得有一点您的味道了。”曹璇心神震动，虽然他的声音是那么轻柔，每一字每一句却像烧着火的字烙上她的神魂。

他会做蛋糕是因为她？

这是她听过最动人的情话，她到眼眶，缤纷如花落的往事…一闪过心头，曾经那么绝望过，曾经坐困在愁绪的泥沼里无法自拔，难道都只是庸人自扰？

那些忧郁，那些心痛，还有消失的一千多个子…

“你做的比我好吃。有这么好的手艺，以后我就放心了。阿璇最吃我做的西点，但自从我病了后…”曹母的呢喃低语将曹璇从沉思中唤回，阵阵揪心之痛猛袭而来，她听见母亲接着又道:“以后有你做给她吃，我就放心了。”她哇的一声，再制不住泪水，在母亲前低泣。

“…我只要妈妈…”

“傻孩子…”曹母无力的轻握住女的手，眼中同样贮泪水。

但很快抑住那份悲痛，试着让自己的语气轻快起来。

“今天是你生，不可以哭。夜了，我有点累，你们回去吧。”

“我要留在这里…”她烈的摇头，莫名的惶恐攫住她，曹璇担心的紧握住母亲的手。

“你这傻孩子，随你吧。”曹母只是温柔的看她一眼，便疲惫的闭上眼。

病房里的气氛静下来，子靖将蛋糕拿去分护士吃，在外头的视听室坐了一会儿，回到病房探视。

曹父在躺椅上休息，曹璇则坐在边，一瞬也不瞬的注视着母亲，仿佛担心她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