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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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丢下去。”

“对，那个自作自受的丫头活该去试凄，不必怜悯她。”

“把净水仙子掷下凡间吧！她害仙不浅呀！我们留她不得。”

“快抛，快抛，糊仙子只会给我们惹麻烦，让她下凡重新修练…”

“不要迟疑，给她死…呃，是赐她重生，别让她哭哭啼啼地惊扰玉帝…”说得太快的太上老君招来一阵怒视的斥责，他连忙改口说出众神连来的痛苦，泪水中孕育而成的净水有着丰沛的眼泪，镇不歇的哭声已严重地影响到他们的正常作息，她哭出的泪水快淹到天庭众神的足踝。

菩萨听完众神仙的怨言后，笑眼盈盈的望向噎不止的小婢，失笑她对人间的眷恋竟深重至此，宁可放弃仙籍也要和凡间恋人长相厮守。

罢了、罢了，身在心不在，留她何用，她和青莲一样结缘在人间。

“净水，你真不愿留在大士身边吗？”情本无价，唯有有情人。

“大士，我…我想伺候祢一辈子，可是…可是…他受伤了。”伤得好重，整个背都是血，吓得她手足无措，竟忘了医治。

“若我让你下凡医他伤口，你还会回来吗？”訑笑道，眼神温柔。

“我…我…”净水噎噎地尽是落泪，好不悲凉。

“好了、好了，别再哭了，你就下凡去吧！别再替所的凡间男子惹麻烦了。”她再哭下去，连佛祖都要关切地问一句…怎么回事？

她一怔，不敢相信地急问:“真的吗？我可以不用受罚。”

“谁说不用，本座罚你一生一世在凡间试凄，历经为人妇，为人母的痛苦，有生之年为柴米油盐而奔波劳碌。”对养尊处优的仙子而言，这是极其严厉的重罚，被贬的谪仙得为生计劳。

“谢大士恩典、谢大士恩典，净水一定不忘恩惠，夜为祢上香祈福。”连磕了数个响头的净水不待菩萨开口，兴匆匆的一抹泪水，朝连接凡间的缺口一跃而下，迫不及待想见到思念的人。

她一走后，捂着双耳的金童才由帘幕后走出，神情明显放松地走至菩萨身后，问出心中的疑惑。

“大士不觉得寂寞吗？”一个个婢子都走了，少了不少笑声。

“百年之后自会回归本位，何来寂寞。”它一笑，闭目歇息。

“啊！我忘了她们很快就会回来了。”瞧他糊涂的，被糊仙子哭傻了。

人间一年，天上一，百年不过三个多月，何必担心寂不寂寞，一眨眼就到了。

金童笑咪咪地拉出一脸思凡的玉女，取笑她哭得两眼汪汪的丑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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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够了吧？！再闹下去，人间的神明都要逃之夭夭，不敢再居住了。”手拿利剪的麒麟一把剪掉文昌君笔上的，又将武曲星君的长戟削去一大半，武鞋改换绣花鞋，战袍儒服成了华丽的绫罗绸缎，裁剪成翩然彩衣。

他还不甚意地取来水粉胭脂，眉笔一画，细粉儿一抹，大红花头上一戴，血盆大口的媒人婆招摇出现，眼下近鼻处还点了一颗媒人痣。

众神众仙被他这么恶搞一番，还真是有苦难言呀！一尊木雕偶儿不能还手、不能回嘴，只能由着他胡瞎为，垮着一张脸盼能早离苦海。

“这句话该是出自我口中，你这样恶整众神像，不怕他们找你算帐吗？”罪行重大。

提着一桶红漆的风妒恶为庙宇整修门面，龙柱撑天，凤羽舞空，灵吐珠，白蛇戏兔，他一笔一笔地粉刷着，不消多久整间庙有如浴血一般，殷红一片。

不嫌累的他还拔除庙庭种植的花花草草，一一洒下籽苗种福田，让贫苦人家多了菜蔬可摘，不致因腹饥而做贼，得以一餐温。

“我做了什么为何我毫不知情，你别将自己的恶行栽赃在我头上，我可是一头尊贵的神兽，与你们卑劣的凡人不同。”麒麟高傲地一嗤，睥睨向来瞧不起的人。

自从媚烟儿推了净水一把后，大家对她不当的举动十分不谅解，虽然白虎并未逃，但风妒恶因此受到重伤，让人很难不怪罪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