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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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他们到了三里屯。柳含蕊打量着这个依山傍水，炊烟缭绕、安宁繁荣的小镇。

马车停在一间门楣上挂有“客居”招牌的小酒店前。小镇的人们，特别是那些孩子们马上蜂拥而至，好奇的围观正被他们堡主抱下车的女人。

“看，又来一个美人…”

“哇！她真的比上一个漂亮…”稍大的男孩们嘻笑地领头叫着，稍小的则跟着拍手笑闹，男人们目光惊地注视着她，站在外围的姑娘们却是表情晦暗地低声议论。

柳含蕊看到那些男男女女个个魁梧强壮，而且大家都毫不隐讳地把目光投到她身上。她对这种被围观的场面很不适应，于是本能地往石天雷身边靠去。

“没事都回家去！围在这儿干嘛？”石天雷把她搂在前大声暴喝。

“柱子，闭上你的狗眼！山，擦干你的下巴！这是我娘子，再瞪着那双眼看，小心我剜下你们的眼珠子！”一语方落，惊呼声四起，彷佛听到石天雷成亲是什么天下奇谈。

“娘子？！”

“堡主成亲啦？”

“堡主娶女人？！”

“统统闭嘴！谁敢再说一个字，我就让他三天开不了口！”石天雷的耐终于告罄，厉声一吼，果然威力无穷，人们四下散去。

柳含蕊刚松了一口气，一阵甜腻的娇笑声又绷紧了她的神经。

“哈！大堡主，你果真是『不得美人终不还』喔！”一个年约三十，丰姿绰约的女人扬着描绘细致的柳眉，倚在门边对石天雷妩媚地笑着。

觉石天雷紧环着她的手松开了，柳含蕊的心里有些失落。

“嗨，凤仙，你还是那么漂亮。”石天雷脸笑容地大步朝她走去，而那女人也毫不避讳地面奔进他的怀里，并在他上落下一个绝对不纯洁的热吻。

石天雷的脸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漾开了一抹恶笑容。

“哎唷，你这褂子怎么脏了？”凤仙皱眉看着他衫襬上柳含蕊留下的污迹嫌弃地说:“来来，我帮你擦擦。”说完便搂着他往店里走去，两人均无视柳含蕊的存在。

柳含蕊觉得被伤害了，他刚声称自己是他的娘子，可转眼就将自己弃如敝屣。

栓子和保成将马匹车辆给店伙计安置后，来到她身边，引导她走进店里。

店内坐了几个正在吃喝的客人。每个人都被柳含蕊出的姿容引，竟忽略了走在前面的石天雷。

他们贪婪仰慕的目光终于让石天雷想起了自己的子，于是他指着另一侧对柳含蕊说:“你坐那边。”然后随那女人走到屏风后。

柳含蕊本没有注意到那些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只是茫然地跟在石天雷和那女人的身后走。

栓子急忙拉住她。

“夫人，不要过去…”柳含蕊立即醒悟到自己的举动，于是停下脚步问:“那女人是谁？”

“店主。”

“她的男人呢？”

“死了。”

“哦。”柳含蕊脸上出同情的神，一个女人在这偏远地方持这么个店，也真不容易。可是她心里一凛，突然秀眉微蹙。

“她是他的女人吗？”

“这…我不知道。”栓子略为犹豫后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