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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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什么时候呢？”她问我。

我不能回答。

“到永恒？”她问我。

“我一直觉得你很愉快。”我震惊“我以为你不介意他出去逢场作戏。”

“每个人的忍耐力都有极限。”我消汗“你打算怎么样？”

“跟他离婚，”她的声音非常镇静。

“可是…可是你现在怀孕。”

“孕妇也是人。”她缓缓说:“我已经下了决心。”

“好的，我支持你，”我冲口而出“我自知没有什么能力，但我愿意尽我的力。”她微笑“小老弟，你的情意我心领了，这件事有很多地方是要你出力的，但是参与别人的家事，并没有好处。”

“谁要什么好处？”我苦笑。

“那么多谢你了，见到孙，你跟他说一声，我有要紧话跟他说，”她笑“现在连我见他都要预约，多可怕。”我钦佩地看着她清秀的脸，女人的勇气都是被坏男人出来的，在好男人的呵护下，再明的女人也会变成软弱的笨人。

第二天我见到了老孙，叫他回家。

老孙笑“老弟，你越来越像个妈了。”我若是他兄弟，我就打得他鼻子血。

那天晚上我打电话给孙太太。

我问:“他回来了？”孙太太说:“回来了，他告诉我他很忙，只能给我一小时，我跟他说了。”

“他反应如何？”

“他开头不相信耳朵，后来明白了，说我开玩笑。”后来老孙就恼羞成怒，一声不响的离开。

孙太太叫他不用再回家，她已将大门的锁换了一把。

我非常吃惊“真的？”孙太太说:“我觉得一个人要自发自觉觉，我一直没有出言警告过他，他也就当我透明，一路放肆下去，而结果你看到了。”

“把他赶了出去？”

“是。”我说:“你休息吧，我明天来看你。”他一定得她走投无路，她才会这么做。

早上孙大律师见到我，怒气，他连胡髭也没剃，就开始诉苦。

“她把我从我自己家赶出去，你听过这种老婆没有？她说人类的文明进化，因而产生一夫一制，如果我冶游，最好是离婚。”我冷笑“离婚？你哪里再去找这么个美丽贤明的子，与可俊秀的三个大胖儿子？”

“是呀──喂！”他咆吼“你到底帮谁？”

“现在月薪千余的打字员都为了事业不肯牺牲她的身段来生孩子。”

“啊。”老孙震惊“我怎么辨？”

“回家悔过。”

“可是家里门锁也换了，电话号码也改了。”我的天，我没有听说过更滑稽的冢变闹剧。

“她不要我了，我被一个孕妇赶出了家门！”我忽然沿用了孙太太的话:“孕妇也是人。”

“你教我查出你在这件事内有什么瓜葛，你当心！”他向我挥舞着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