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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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有心事？”进城后，她一比一不快乐，他察觉到了。

“哈哈哈，表哥，你说笑，我怎么会有心事呢？在这儿我不用洗衣、不用刺绣、不用煮饭，这么好的子，我开心都来不及了怎还会有心事呢？”她口是心非，以笑掩饰心底的失落。

“真难看！”这是他首度对女子发出犀利的评语，她的笑容在他眼中其实是哭，他不明白，既然难过为什么不痛快的哭呢？

她这般的折磨自己并非他所乐见的。

“咦？”她诧异的瞧着他，不懂他何出此言？

“挽儿，你要的是什么？”袁心要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为了她的笑容，他愿意倾其所有。

将她接入府后，娘已向他提过与挽儿的婚事，娘亲希望他们在近期之内完婚，他的心当然很。

他对素未谋面的表妹有怨，对挽儿却充赞赏，在怨与赞赏之间他心随意走，忠实的选择赞赏，在整件事情上，他希望对挽儿公平。

他要娘给他跟挽儿一点时间，至少等挽儿习惯府里的生活之后再提婚事，他亦可借由这十几整理纷的思绪。

娶挽儿虽是奉娘亲之命，誓在必行，但他并非勉强自己，在他的眼里，挽儿是位与众不同的姑娘，他欣赏她的真，不要她失去。

他已经明确的知道自己的心意，但挽儿呢？他一直不清楚挽儿怎么想？

“现在的子便是我要的。”知足常乐，所以她撒谎。

她要的他肯定给不起，她要回到从前忙碌的自己，为家人奔波劳苦，得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除去这些，她茫然了。

“天黑风大，我们回府吧？”他下身上的披风，细心的替她披上，回府后他会跟她好好沟通。

挽儿怔楞住，不习惯他的好。

“我不冷，你自己穿吧！”她去披风，他却快一步地复上她的手，温和的说:“别，就穿着。”他温暖的大掌包住她的小手，暖似乎穿透了她的心，她心慌的回，苦恼地问道:“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呢？为什么？”一向，她习惯付出，如今他的好却成了她的负担。

袁心倒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经过深思，他很认真地回答:“因为你是我所关心的人。”

“但我不值得你关心。”她懂得照顾自己，就算世上仅剩她一个人，她一样可以以自身的力量活下去。

“值不值得由我决定。”他难得以强硬的语气说话，“你在张家辛苦付出我是知道的，但你为自己打算过吗？答案是没有。你的心一向以张夫人及凤蝶为重，等张夫人百年之后，凤蝶嫁作人妇时，你独自一人又该如何自处呢？”她的思在于不懂得替自己着想，凡事以家人为重。

“我…”她无言以对。

目前的她不就是这般的处境吗？然而他何以能看穿她的心思呢？

他摇头叹道:“现在张夫人及凤蝶尚在你身边，但她们不再需要你费心挣钱才得以过活，她们有最妥善的照料，这不是很好吗？挽儿，为自己而活吧！”他多么希望看到以往充活力的她。

“为自己而活？”苏挽儿想都没想过。

“我们回府吧！”大掌再度包握住她的小手，这次她没有回。他们共骑一骑，乘着夜风直奔府邸。

***挽儿的失踪在府里造成的动是可想而知的。

当袁心与苏挽儿踏入府里，奴仆旋即通报在大厅等候消息的老夫人，吕妹及张凤蝶，她们行匆匆地走出。

一群人在清风园的门口相遇，索人清风园的厅堂谈话。

“挽儿，你可把姨娘给担心死了。”柳玉蝉一整个下午心都是悬着的。

吕妹亦捧着一颗焦急的心，“是呀，挽儿，你怎么会无端跑出府去了呢？”记得挽儿从未做过如此令她挂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