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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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陛下，我没有听到您进来的声音，请您原谅我没有出来接。”曼苏尔终于慢慢转过头，去看玛拉达，玛拉达却避开了他的眼神。曼苏尔低下头，看着深深匍伏在自己脚前的米尔，他的姿态无比地卑顺，那种习惯的服从不知为什么竟然让曼苏尔有点刺心。

曼苏尔习惯地把目光停留在那翘起的美妙部上，透明的紫丝绸遮掩不住他的身体，一年前被强迫纹刺上的那朵合在里的玫瑰立即映入眼帘。

还有那个随着米尔轻微的颤动而晃动着的金环，也勾起了他不愉快的回忆，让他猛然地一把扯开了那薄薄的一层轻纱，出了丰的翘的双。

米尔并没有特别惊慌的表示，却慢慢地放松了部，让那朵娇的玫瑰慢慢地绽放开来。

因为那个金环牢牢地扣在花蕊上，他不能完全展开那朵玫瑰。但即使是半开半合的模样也足够惑了，如果是以前，曼苏尔大概会马上想把那个金环摘下来，但这时候，米尔这种完全出于本能的动作让他非常心烦和不安。

“…抬起头来，看着我。”米尔没有迟疑，抬起了头。他扬起脸的弧度一如既往的优雅和美妙，眼睫轻微地颤动着，像蝴蝶的翅膀。

深的眼睑是一种魅惑的暗紫，妩媚而神秘。眼睛很明亮，黑白分明，曼苏尔特别想看清他眼睛里的表情，但是他失望了。

除了人的媚态和眼角微微带出的羞怯，他的脸上和眼睛里只有曼苏尔平时在奴隶脸上看惯的柔顺和服从。

几乎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不，以前他的眼睛里总是有些让自己喜和看不懂的东西的，即使他一样的柔媚和温顺地服侍自己，这些东西也是一直存在的。

他已经跟一个普通的奴隶没什么两样了，只是他还是那么美，不，甚至更美而已。曼苏尔已经是第二次这么想了。他现在才开始明白之前玛拉达说的话的含义。

他的眼晴让曼苏尔想起一些象牙做的玩偶，非常致，非常完美。但是玩偶的眼神是毫无意义的，只有漂亮的眼睛和睫，眉，甚至眼睑上的影，但是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米尔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脸上是甜而妩媚的微笑。被开的紫丝绸似乎完全没有引起他的不安，他甚至在轻微地扭动着部，让金环晃动着，随着角度的不同玫瑰也在烛光下变幻出不一样的调和绽放的姿态。

他好像对这种惑非常练，包括从鼻腔里发出的轻柔但甜得腻人的鼻音。

“…我给你的东西都送来了吧？”曼苏尔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没话找了一句话。

他回之后命人送来了大量的珍宝，还有一些波斯没有的花。米尔把头低下了，一直到额头触到地面，才柔顺地回答说:“是的，我都已经收到了。谢谢您，陛下。”这种气氛让曼苏尔无法忍受。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从身后的奴隶捧着的箱子里取出了一本书。那是一本很古老的大书，黄金的封面，里面却是残破的羊皮纸。

“你认得这是什么吗？”见米尔还是匍伏在地，只得再加了一句“你抬起头来，看一看。”米尔听话地抬起头，他本来在甜微笑着的脸突然变了，一下子变得全无表情。

过了很久很久，空气都似乎凝固了，他才慢慢地说:“认得，陛下。这是很久以前，从吕底亚失落的黄金之书。”曼苏尔随手翻开，里面都是一些奇怪的文字，他看不懂。没有人看得懂。这是在巴比伦的神殿里找到的，大概是被曼苏尔当时烧毁吕底亚神殿掠走祭司的行径吓坏了，曼苏尔在神殿里没有看到一个活人。

曼苏尔一怒之下将神殿烧毁，却在神殿的地底发现了一个非常宽敞的密室，里面的一切摆设和物件都是黄金制成的，比神殿还要富丽堂皇。

那间密室里供奉着的就是这本黄金之书。自从上次的珠子事件后，曼苏尔已经对这些神殿的宝物失去了兴趣，但那本书上的文字依稀地让他觉得有些眼。

后来才想起来，这就是米尔那个人头鸟身的黄金颈饰上刻着的同样的文字。加上这本黄金之书被藏得如此隐秘，曼苏尔就把这本书带回了波斯，准备给米尔看一看。

“这本书有什么用？”米尔脸上的笑意又回来了，比刚才更加娇媚和人。

“陛下，这只是一本咒语。对陛下没有什么作用的。您有盖吉斯魔戒，所有的咒术对你都不会起任何作用。”曼苏尔瞟了他一眼。他觉得米尔没有说真话，但他宁可米尔还会说谎。

“是吗？既然这本书对我没有用处，就把它留在你这里吧。”他把书递给脚下的米尔，米尔忙低下头双手接过。

曼苏尔注意到他脖子上和手腕上都有细小的伤痕，新伤旧伤都有，并不明显，但是很多。他想伸手去碰一下，但还是忍住了。米尔朝他脚旁挪动了两步，脸再次触到了他的脚面。

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陛下，我能不能…向您请求一件事？”曼苏尔说:“你说。”米尔声音更轻，却含着祈求的调子。

“陛下…您能不能把我的黄金之眼…还给我？”曼苏尔看了他一眼。这个要求让他有点不安，但现在他不能也不忍拒绝。

“我是走的时候随身带上的，在巴比伦的时候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我找到了就给你。”

“…是的，谢谢您，陛下…”曼苏尔打断了他的话头，说:“你睡吧，我走了。”他转过身向门外走去。米尔望着他的背影，显然有点意外。他以为曼苏尔今夜会留在他这里。

他想起了听到的传闻，曼苏尔从巴比伦带回了一对美绝伦的尤物，让他神魂颠倒。看来，这是实情了。他跪着目送曼苏尔离开之后，缓缓地在地毯上翻了个身，放松了身体。

他柔软缓慢的扭动，伸展着惑的体，如同一条妖媚而慵懒的蛇。没有任何人观看，只是习惯。

习惯地展着自己美绝伦的身体。笑容也像是永远凝固在脸上一样，甜美，人，却连自己都忘记了真正的笑是怎么样的。

米尔双手举着那本沉重的黄金大书，举在眼前。黄金在烛火下特别明亮，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眼睛怎么会觉得疼呢，疼得想泪。眼泪不是早就干了吗。这一年多以来。居然在这时候得到了它。神哪，你是在戏我吗？

“陛下，您又给了他什么？他对您的礼物不会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