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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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这样好了,我帮您去律师的办公室找出合约!”曼蒂忽地站起身来,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不好吧?”曼蒂决定勇敢地舍身取义,出乎莫倾饶的意料之外,他“落落长”说一大堆,本来是想拐曼蒂替他隐瞒今天来这里假传圣旨的事而已呀!

“没关系,您相信我、向我说心里话,我不能辜负您的信任。”曼蒂边说边往司徒沁办公室移动,“就当我们的秘密,您今天没来找过律师,我也没有擅自拿合约让您过目;或许您回家以后,可以向莫老先生说您替他在某个保险柜里找到合约,请他研究一下,确认需要修改的部分,再和我们律师联络。”这下换莫倾饶愣住了,这个可的小女生竟连后路都替他打算好了!看来他下回一定要请她吃顿大餐,“可的曼蒂,你真是太贴心了,谢谢你。”利用无小女生的罪恶,偷窥别人秘密合约的道德,在曼蒂进入司徒沁办公室的时候,莫倾饶一度想过作罢,改觅其他揭穿老爸与班宁绿之间谋的方法。

莫倾饶正出声呼唤曼蒂,想不到曼蒂手脚太利落,马上就拿出几迭合约摊在他面前,还好心帮他把风,催促他尽快看完。

盯着桌上几份合约,莫倾饶犹豫了半响,他试探地拿起主约偷瞄其中一页,赫然惊见自己的名字在上头?

这下罪恶、道德、什么都先抛在脑后了,莫倾饶凝着眉心迅速翻阅完主约,以及其他附约,越看他紧蹙的眉心反倒越宽松。

好啊!老爸和那个女人居然敢他,那他今天偷偷摸摸的举动何止彼此彼此,本是小巫见大巫嘛!

哈!要玩是吧?他莫倾饶就奉陪到底!

◎◎◎风雨加的台风夜晚,微弱的街灯投进黑漆漆的客厅,隐约映照一名身穿白衣的女人独坐在落地窗前。

任何人在毫无心理准备下乍见这幅景象,心脏多少会错落个几拍,正好下楼倒水喝的莫倾饶碰巧成了目击者。

莫倾饶大着胆子定睛一望,悉的身影令他眉头深锁,这女人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客厅耍什么自闭呀?

“原来你进入莫家的目的是想吓死人哪!”说话的同时,莫倾饶顺手将客厅的灯打开。

被指控想吓死人的班宁绿,反倒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和灯光吓了一跳,“我才差点被你吓死哩!”到底是谁吓到谁?应该算扯平,莫倾饶也没打算道歉,自从知道班宁绿和老爸之间的谋之后,看见班宁绿惊慌的表情,他有反将一军的有趣觉。

莫倾饶拿着水杯,一**坐在班宁绿身边,“你半夜不睡觉,坐在这里干嘛?”

“我在看风。”班宁绿眉心悠悠拧成一个川字,难掩烦躁的心情。

“看风?”瞧瞧窗外飞沙走石、落叶散枝,风,连个影子都没有,是要怎么看?他“看”这女人是“疯”了吧!

“嗯!我不喜刮风,一旦起风,我心情就会很烦躁。”班宁绿抱着膝盖,侧头轻靠窗沿,“真讨厌,白天和姊妹们一起庆祝芊芊宝贝的生时,明明还高照,才几个小时而已,台风就登陆本岛,这号台风是有加装涡轮引擎吗?”

“你醉了?”莫倾饶注意到她白的面颊上有两团粉晕。

“我不可能让自己喝醉。”因为职业和本身个的关系,她不容许有不清醒或醉的时刻,如同她讨厌不受控制的风,她不会让自己的神智离一丝掌控,“我喝酒会拿捏分寸的,最多只到微醺而已。”

“姊妹?原来你有姊妹?”

“不是亲姊妹,是好姊妹,『虹彩姐妹帮』的名字里都有彩虹的颜,我是绿,班宁绿。”微醺的觉很舒服,不过,有风势作,就让班宁绿难受,莫倾饶发现她眉心才舒展一会儿,马上又靠拢。

“你为什么只讨厌风?打雷下雨不讨厌吗?”咦?他是在找话题转移班宁绿对风的注意力吗?莫倾饶说不上为什么不喜班宁绿并拢的眉心,或许是人都喜欣赏美的事物,他还是认为班宁绿天塌下来也悠哉的模样比较好看。

“被雷打到的机会微乎其微,下雨了撑伞或者躲在屋檐下就好,可是,风不一样,我最讨厌雨伞被风吹到开花,也最讨厌听得到声音,却捉摸不定、看不到影踪的觉。”莫倾饶错愕了好半响,笑意缓缓爬上嘴角,“想不到你是这么没有安全的女人。”这是个新奇的发现,他还以为这女人除了该死的冷静外,其他神经全是虚设的,不是多愁善的类型,无法抓住风而讨厌风的理论怪得很奇妙!

“谁说这是没有安全的意思?”就算是,她也不可能在别人面前承认,呿!她就说她讨厌风嘛!咻咻咻的声音害她心烦意,才会不小心把内心的口而出,“你、你干嘛一直盯着我不放?”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现在的你才是真的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班宁绿此刻略为无措、有些心虚的样子,不仅顺眼还很耐看,或许是他已经看厌了班宁绿假装慈,总是大气、镇定的表情吧!

班宁绿闻言一愣,再次肯定莫倾饶绝不只是颗绣花枕头,忍不住暗骂自己大意。

挤出微笑,班宁绿再次拉起伪装,“唉唷!你这孩子就是开玩笑,什么真的我、假的我,你的意思是平常的我很做作啰?”

“对呀!做作到极点。”莫倾饶完全不假修饰,“我承认你很美,笑起来很人,但就因为你那股聪明俗的气质太明显,笑容有一丝虚假就会很不自然。”莫倾饶直接了当的吐槽,让班宁绿不怒反笑,是发自内心的笑,不是因为好听话让她轻飘飘的,是莫倾饶不留情挑明了说话,和她私下的作风不谋而合,“我一开始就不认为你是没脑的纨子弟,不过我也必须承认,我还是太低估你了!”莫倾饶深不见底的瞳眸掠过一道赏,游戏人间、吊儿郎当、还是轻浮无脑,他从来不在乎外界对他的评判,甚至他还很乐在其中,故作喜玩世不恭的生活态度。

不是说能者多劳吗?身在豪门企业中,他肩上与生俱来的责任太多,但是他很懒,喜随心所做事,内在到底有几把刷子,他本身清楚明白就好,无须显现在外,自找麻烦拿力填生活。

因为他最讨厌打官腔,不喜应酬和制式化的责任,所以,即便他开发的在线游戏近两年火红全亚洲,下个月就要正式登陆欧美各地;就算美国最大的科技公司正捧着天价金额,想买他设计的营销软件;或者他不只一次叫老哥保密,他闲暇时帮忙公司促成的几笔合作案子,他全都当作是在舒展筋骨、活化思络,能够保密到家是最好。

低调,讲好听点,他这叫做低调,他低调的程度连自家老爹都能唬过去,连他偶尔玩心大起、狡猾诈,都会被解读成是他太无厘头、不知轻重,可班宁绿却能看出他处心积虑塑造的形象?是他这几次对她的试探越来越不掩饰,还是他也太小看班宁绿的脑袋?

“既然把话说开了,要不要趁着良辰美景,把一切都说清楚、讲明白呢?”既然真人不相,那他也配合装傻一下,如此一来,谁整谁?谁耍谁?谁谁?角有待分辨…

“什么一切?该说的,我不都毫不保留地告诉过你了吗?”虽说真人前不说假话,但事关职业道德的问题,班宁绿绝对守口如瓶,“我和雷是真心相,希望你和狄同样能受真也是事实,而你所谓的我很做作…ok!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用温柔慈祥的笑容呼唤你孩子,就像同辈一样相处。”莫倾饶挑起嘴角似笑非笑,他本不意外班宁绿嘴硬的程度,毕竟她家是开征信社的嘛!嘴硬的功夫肯定很扎实。

其实,他和班宁绿算是同道中人,必要的时候都不介意装傻,不怕会惹人讨厌,不过,与其说个相投,倒不如说他和班宁绿是棋逢对手,谁先伏首称臣不是谍对谍的战争,而是大快人心的游戏。

一阵强风咻咻,屋外树影扶摇,班宁绿心头一震,下意识皱起眉头,莫倾饶见状不哑然失笑,“你真那么怕风?放心,这间屋子地基结构稳健,不可能被吹垮的,只要你待在屋里一定安全。”

“我不是怕风。”班宁绿再次重申:“可是你不觉得风这东西,真的很莫名其妙吗?明明看不见也摸不到,却有能吹动大树甚至房屋的力量,看不见的敌人最讨厌!”

“那你明知道风看不见也摸不到,你还傻坐在这里,盯着外头有什么意义?”莫倾饶好笑地问。

“就因为看不到也摸不到,我才要以其他景象判定风的走向和强弱,否则待在房里,只听着一阵一阵的风声,我会更心烦、更睡不着。”一直在看不到、摸不到,是在绕口令吗?莫倾饶忽然发现伶俐的班宁绿,也有很傻气的一面,他不得不说,班宁绿与大自然现象有心结的傻气很怪,怪得很独特。

“喂!你跟我来!”莫倾饶放下水杯,没头没脑地道。

“去哪?”

“跟着来就对了,难道你还怕我吃了你?”莫倾饶回头瞟了她一眼,那套白短袖的连身长裙,布料包得那么紧,一点看头都没有,最好他是会突然火焚身、兽大发…

咳!他不会把小部分**在布料外,光滑白皙的肌肤放在眼里,当然也包括那双隐隐困扰不安,今天分外惹人怜的水灵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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