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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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失策，她必须想办法才行。

不知何时起，他开始上黑夜的森林。

小时候以为影幢幢、危机四伏的暗夜之林，其实在黑的面纱下拥有另一种生命。

夜晚的森林充各种传说。

据说在某个篮月里，逝去女巫的灵魂会集中在森林的中央，踩着月光铺成的路回到天堂。

但亚历看见的，不是这些凄清。

白的喧嚣全都沈寂下来，山道上不再有热络往返的商旅，各种动物也归巢，植物与土壤的气息像一条毯子，覆盖着全世界。

他把大黑马系在一株树上，信步走向前方的开口，那里是当初他们跑去看天火的山头。

然后他就看见了她。

天星子与银月之下，一袭暗红的斗篷长长披洒。雪白的脸孔仰起，盛接着月的光华，紧闭的长睫如两把扇子。她就像是一个夤夜中出走的灵。

他的气息凝在脸，生怕呼得太用力，她就消失了。

仿佛应到第二个人存在，她睁开眼，转身。

她美丽得令人屏息。

她的下巴变尖了，不再是以前圆润的脸孔。灵动的黑眸闪着神秘的光彩，仿佛她知道许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红的斗篷裹住她的娇躯，却掩不住玲珑人的曲线。

啊，是的，小女孩长大了。

他的嘴角一勾，慢慢缩短两人的距离。

他长高了。她想。

他的步伐虽然潇洒，每一肌都在伸展收缩，仿佛掠食者走向猎物。他的肩膀将衬衫的线撑紧，强烈的男气息面而来。

他终于来到她的面前。

他们之间只隔着一步远，和两年半的距离。

她的头必须仰得比记忆中的角度更高。

一丝暗香钻入他的鼻端，他的鼻翼不自觉翕动着。

“小狼狗变成大野狼了。”她轻笑着开口。

他目光在她樱红的与雪白的贝齿上连。

“是你离开太久了。”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嗓音是低沉的男声音。

“嗯…”她曼曼长长的轻哼，转回去看着正前方。

他沈静地走到她身旁。

几年前，他们也站在同样的地点，用同样的姿势，一起望着远方的无患谷。直到现在看到她，闻着她的香气，他才真正觉到原来他们己经很久不见。

他有许多问题想问。为什么她突然消失？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认识了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