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十六章古畫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是夢。

夢中,她仿若一僂幽魂隨風飄蕩。四周廣垠無邊,唯看見那雪白的雲朵,悠忽聚散。風捲着她,俯衝而下,瞬間就到了一處陌生的所在。

亭台樓閣,飛檐翹角,歌樂不休,卻沒有看見半個人影。風穿堂過室,逗着輕盈的薄紗,清脆的風鈴,還有那頑皮的花與葉。一面影壁突兀地出現在眼前,上面龍飛鳳舞地寫着一個福字,筆法蒼勁有力。

她原本已經要越過這裏了,那福字閃爍了一下,儘管光芒微弱,還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她駐足觀看,見差不多十息的時間,那字就會閃爍一次,每一次都是一種光芒,玄、青、朱、白的輪換着。她試圖伸出手去觸碰一下,無奈不管怎麼努力,手指在壁前一寸就受到一種不可抗衡的力量,將她遠遠推開。她拭了又拭,還是沒有辦法。她加大力度,那反擊的力量也就越大。

“**的風啊!”一聲脆脆的叫聲響起,隨即,身後的天空上升起了兩隻紙鳶,一隻是五彩大鳳凰,另一隻則是栩栩如生的京燕子。風箏乘風而起,隨風搖擺,越飛越高。

風啊!她似有所,慢慢地,用自己所能做到的最慢的速度,將手貼上那閃閃光的影壁。近了,更近了。她已經突破了一寸的界限,幾乎就要摸上那閃出青光的字了。

另一股力量猛地將她拽,讓她擦着那影壁橫向飛去,狠狠丟進一處花園中。估計是盛夏,花園裏的樹叢枝繁葉茂,她身不由己在林間穿梭,奇蹟般地沒有裝上任何枝椏,就連那猛然竄起的麻雀都沒有擦上她的身。明明她現在的速度快到眼睛都跟不上去辨認身邊的事物了,卻還是這般歪歪扭扭地飛速飄行着,不多時又重新上了天空。

在天空中飄沒有多久就又重新降落地面。這一次,乃是一處莊園,小橋水,雕樑畫棟。這裏依舊沒有半個人影,但偶爾有人聲響起。風拂過面盪開波紋,帶着落花敗葉,徐徐遠去。岸邊的垂楊柳搖動身起舞,嫵媚動人。她自楊柳叢中飄過,那密密麻麻的柳條竟然沒有一碰觸到她。每每她一靠近像被風吹拂一樣,盪開了足夠大的縫隙,讓她通過。

緊接着另一處庭院,或另一村莊。反覆再反覆。

那些地方她從來沒有過,甚至有些本連想象都想象不出來,她不明白自己這怪異的夢境究竟預示着什麼。

她只能身不由己地跟着不曾停歇地風。不斷從這裏到那裏。然後再前往更遠地地方。

裏。驚雷再起。黑雨狂肆地下着。柳煙服完兩帖藥。基本已經沒事了可以稍微起身走動。劉湘地情況則變得更加地可怕了。宗情已經是眼都不眨地盯着她地任何微小地動靜了仍然是無計可施。

她不時會眼珠子劇烈地顫動。那是陷入夢魘地樣子偏不知道究竟做地是美夢還是噩夢。等到夢境一停。她便會因巨大地痛苦而眉頭緊皺瓣幾次都被咬出血來了。如此反覆。

她地高燒已經退了。卻反而全身都泛着緋紅地顏。宗情探脈地時候現。她地內力正自顧自地沿着經脈狂暴奔走。如果再不想辦法停下來地話。只怕她會因受不住那源源不斷地衝擊而筋脈盡斷。

宗情曾經試圖用自己地內力阻攔。但是劉湘最近進境太快。宗情又不敢全力施為。不但沒有成功阻攔下來。反而讓那內力地運行更加迅速了。

實在沒有辦法了。宗情見劉湘地身體表面已經開始滲出微微地血絲。情急之下。出手封住了她地周身大**。強行截斷了內力運行地通道。

他額頭見汗。如果這樣還不行的話,只能和上次一樣,完全癱瘓劉湘的四肢了。

夢中,她突然失去了風一般的飄渺,筆直掉落地上了。她正不解,雙腳猛地深深陷進泥土裏,整個人慢慢被大地噬,到膝蓋,到丹田,到身…

不,不要!她失去過身子的知覺,知道那是多麼叫人厭惡的情況。如今,被噬的身體也不受她的控制,她無法忍受。

雙手撐住兩邊的土地,她用力身,希望能把自己從這土地中拔出來。全身使不上半點力量,雙手也陷入了土地之中,越用力陷得越快。一點點,一點點地,泥土已經漫到了肩膀,就連雙手也被掩埋,只剩下一個腦袋。

眼前的是一片農田,田裏的莊稼長勢甚好,正着吹拂而過的風,搖頭晃腦。風此薄彼,每一棵莊稼都搖晃着,一起低頭,一起抬,總有那麼點區別的,長的高的,柔韌的,它就搖晃得比較厲害,而矮小的,壯碩的,就搖擺的比較微弱。不是風沒有去吹它,而是它自己立地太穩,桿夠硬。

她的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一個長長的影子從後面撲來,蓋在了她的頭頂上。她想回頭去看,腦袋卻已經沒有辦法動彈半分了。

另一個影子從旁邊伸展出來,定定站住了,然後慢慢靠近之前的那個影子,直至合為一體。

一縷絲從身後飄起來,擦過她的臉頰,遠去…然而在頭上,它最終不得不再次停了下來。泥土已經掩過了她的鼻子,窒息隨之而來,她閉上眼,痛苦憋着。

終於,她完全被泥土沒了。風捲起了一些塵土,打着旋兒,往更遠的地方而去。

嘩啦啦的水聲擊着她的耳膜,她猛地睜開眼,眼前不是泥土,也不是天空,而是木製的屋頂。

“小師姑,您可終於醒了!”柳撲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淚。

剛剛的,是夢?湘還沉浸在夢境之中。那夢境究竟預示着什麼,她百思不得其解。或許,只是一個因腦袋混沌而產生的,無關緊要的夢而已。

宗情一直抓着她的手,片刻不敢~地把着脈,確認了她體內那奔騰不休的內力終於停下來了之後,才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可以説説是怎麼回事嗎?”

“一個夢。”劉湘試着要起,果然現自己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那種窒息般的覺影響着身體,她呼有點急促。

聽完她的説明,宗情走到架那裏,掀開一個大木盒,抱出一堆木板來。

塊木板上刻畫着亭台樓閣,正是她夢中第一處落腳的地方。就連那閃着四光芒的影壁,那飛翔在天空中的兩隻紙鳶都完整地出現在了木版畫中。

宗情看劉湘的表情就知道了,這場景必然就是她夢中的場景。於是他開第一張木板畫,展示出第二張。接下來出現的畫中場景也全數都是劉湘夢中所見。而最後一張,描畫的赫然是一處田地,只是,田邊正站在一個女子。那女子背對着人們,長垂地,連同裙角被風輕輕吹動,一手按着腦後的長,彷彿隨時就要轉過身來。

“這是?”劉湘驚駭歸驚駭,她可不會因此而慌了手腳。

據師父的説法,這些木版畫乃是師門傳承下來的物品,但是究竟做什麼用,至今沒有人知道。”宗情小心再把木板放回盒子中“如果不是我趁師父不在的時候經常偷偷翻看的話,也不會知道這就是你夢見的東西。”巧合?還是天意?

劉湘追問:“那個女子是誰?”宗情搖頭。他也曾經問過師父羽同樣的問題,羽也是搖頭。這一些年代久遠的東西,本就難以考據,就算最早的傳承人知道畫中人是誰,也沒有什麼實在的意義,因為久而久之,人們早就忘記了。

劉湘在意的是,在她的夢中,似乎還有另一個人,而這個人並沒有出現在畫裏,很有可能就是作畫的人了。但是,究竟是誰?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尋思無果,再看着柳煙一臉的淚光,劉湘終於愣愣的問了一句:“生什麼事情了嗎?”

“您都昏了三天了。”柳煙終於上話了。

有那麼久嗎?劉湘歪了一下頭。她明明記得自己突然頭暈,然後就睡了一覺而已啊。雖然這覺睡得十分的痛苦,但到底是睡醒了,夢停了,也就好了。

夜空中驚雷炸響,嘩嘩的黑雨猛地就停歇了。沈之寂掀開布簾的一角,只見天空中明月朗照,如果他不是一直盯着窗外的話,怎麼可能相信就在一息之前,外面還是大雨傾盆,暗無天呢。

“這雨總算是過去了。接下來至少三個月不會再下雨了。”宗情如釋重負地説着。

劉湘惑地瞄了一眼窗外,這雨竟然下得讓宗情頭痛,她卻生生錯過了,真不知是福還是禍呢!

習慣地盤起腿來練功,剛剛想催動內力,丹田處卻傳來痛楚,她一驚之下,不再妄動。

宗情封住了她周身大**,固然暫時救了她一命,卻給她帶來了更大的麻煩。**位被解開之後,一度停止的內力凝滯在丹田處,不動了。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