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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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葉勉了鞋子把行李箱隨手一放就接水吃藥,而傅唯一直接進了他的卧室,關門前説:“我睡了。”葉勉
下藥片,問他:“你不洗漱了?”
“不洗了。”之後,再沒聲音傳出來。
葉勉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多説什麼,輕手輕腳地收拾行李,洗漱的時候都儘量小聲。
他家是個一居室的小房子,五十來平米,前兩年買的一個二手房。
房子倒是不舊,裝修也還不錯,就是小了點兒,每次傅唯一來都吐槽他為什麼不貸款買個大的。
葉勉不喜歡大房子。
或許是因為小時候爸媽工作忙,總是把他一個人留在家裏,讓他覺得,只有自己的大房子太空曠了,不喜歡。
小點兒顯得沒那麼空,踏實。
葉勉收拾完,直接躺在了沙發上。
夏夜晚,不用蓋毯子也不怕睡着了凍着。
可是,葉勉有點兒睡不着,他擔心傅唯一。
説來也是諷刺,所有認識傅唯一的人都知道他並不是他們家的“唯一”,但父母卻偏偏給他改了這麼個名字,這些年來,他幾乎算是活在了那個人的陰影下。
一個人,明明已經不知去向,卻始終影響着另一個人的人生,影響着整個家庭,正因為葉勉是看着傅唯一走過來的,所以才能明白他剛剛見到那個人時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反應。
哪怕,他也覺得那個男人跟傅唯一無關,不是傅家找了這麼多年的兒子。
葉勉翻了個身,還是心煩意亂,加上胃部依舊不適,索起來,去陽台吹風。
站在陽台上能看到對面正在修建的地鐵工地,上個月開始施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修好,最近因為施工的原因,一大早他就會被吵醒,有時候在樓下會聽見一些上了年紀的人抱怨,但抱怨歸抱怨,大家還是因為這件事高興,畢竟,自從有了這個地鐵站,這個小區的房價都跟着水漲船高,家家都高興。
他趴在陽台,看着遠處偶爾駛過的車,想起遇見過三次的男人。
確實很像傅唯一,像在皮,像得很表面,這種相像是打眼一看幾乎可以認錯但仔細多看上幾眼立刻就能知道他們是完全不同的人。
就像是同的植物,破土而出之後朝着兩個方向生長,他們經歷着不同角度的陽光照
經歷着不同程度的雨打風吹,最後,只剩下皮
的三分相似罷了。
同的植物……
葉勉皺了皺眉。
他還是覺得不會那麼巧。
葉勉跟傅唯一認識十五年,他們第一天見面時葉勉還説過他名字起得妙,爸媽肯定特溺愛。
最`新`沷`怖`網www.maomaoks.com最`新`沷`怖`網www.maomaoks.com然而沒想到的是,傅唯一原本不叫傅唯一。
傅家是有兩個兒子的,雙胞胎,兩個孩子先後只差了五分鐘。
哥哥叫傅修傑,弟弟叫傅修越,寓意是希望兄弟倆都能是傑出優越的人才。
雙胞胎兄弟,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哥哥的手腕上有一塊小小的紅胎記。
從小這兩兄弟就形影不離,直到他們第一天踏入小學的校門。
當時孩子們坐爸爸單位的班車上下學,放學以後,傅家兩個孩子一起出來,路過校門口的小超市,傅修越説想吃刨冰。
哥哥去買,那家超市沒有,就讓弟弟在門口等着,他去另一家看看。
七歲的傅修越一直等,等到班車開走了,等到天都黑了,等到父母都來找他了,也沒等到哥哥。
那時候監控還沒像現在這麼普及,家人瘋了似的找,該做的都做了,可傅修傑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得毫無痕跡。
那之後,傅家就變了。
兩年後,傅修越被改了名字,叫傅唯一,叫着唯一,可家裏到處都是哥哥生活過的痕跡。
那些玩具、畫冊、衣服,甚至被哥哥掰壞的門把手都成了父母珍藏的寶貝。
媽媽辭了職,恨不得24小時守着僅剩的一個兒子,上學放學要親自接送,假期不可以單獨跟同學出去玩,朋友要經過他們的同意,各種學校的户外活動都不可以參加。
傅唯一曾經跟葉勉説:“我有時候甚至會羨慕我哥,要是當初丟的是我就好了。”身為局外人的葉勉當時還無法好好地體會傅唯一的處境,直到後來長大,他慢慢的理解了。
可以説,傅家因為那一場意外,每個人都被毀了。
葉勉開了窗,清涼的夜風吹來,他突然有點兒想煙,可是戒煙許久的他回頭看了看緊閉的卧室門,深呼
一下,放棄了。
不知道誰家的貓在叫,外面的蛐蛐在應和它。
夜晚,既安靜又吵鬧,像人心。
葉勉倚着窗台看着卧室房門發呆,想着那個外貌像極了傅唯一的人,已經見過三次,那人始終都是那身衣服,也始終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應該不會是傅修傑,這世界上沒這麼巧合的事。
葉勉抬手了
脖子,扭頭看見了月亮。
他覺得,對於傅家來説,傅修傑已經成了他們心中的水中月鏡中花,是記憶裏不可觸碰的珍寶,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以邋遢又渾身是傷的形象出現,不知道傅家的父母會作何反應。
遠處響起一聲刺耳的鳴笛,葉勉皺着眉循着聲音望過去,一輛車飛馳而過,像驚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