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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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那塊沾了少女頭血跡的白絹擦了擦手,從牀上站了起來,一邊收拾着剛才被盈煙抓得有些凌亂的被單,一邊看着悠悠醒轉的女子。
盈煙好奇的看着自己前那個被對穿而過的
環,頗有興致的想要去觸碰一下。
“現在不要碰,”我阻止了盈煙的行為道:“現在碰容易到傷口,這幾天最好不要沾水,等過兩三天,肌
癒合後,就可以隨意接觸了。”
“可是,會有一些麻麻的,讓人忍不住想去撓撓。”盈煙嬌羞的説道:“要不,你幫我兩下吧?剛才整個過程中,你竟然都沒有碰過她一下。”然而,我面對着少女的“邀請”不過也是微微一笑而無動於衷。盈煙知道我的心思,也沒有説什麼,一邊從我的身邊坐起身子,一邊拿過那件已經被扔得老遠的衣服。
然而,就在這時,夜空中突然出現了一聲慘叫。這一聲慘叫就像是來自幽冥一樣,有着刺骨的淒厲,即是隔得很遠,也讓人骨悚然。空氣中瀰漫着的情慾的氣息,瞬間被這個尖叫聲打破。幾乎是同一時間,我和盈煙已經衝出了房間。
“血腥味!”只有剛從身體裏冒出來的血腥,才會有這樣的氣味。而且,這血腥味絕對不是剛才盈煙頭上的小傷口那樣淡淡的,而是大量鮮血從體內湧出來的
覺。這血腥味的來源,正是對面顧少驄的那個房間。
我幾乎是用腳踹飛的顧少驄的房門,而就在走進房屋的一瞬間,我看到了驚人的一幕。就在此時,一個身首異處青年男子的身軀,正倒在血泊之中,雖然頭顱已經不見了,但依然可以從他的身材衣着看出來,這個人的身份只有一個。
“師兄!”盈煙的尖叫的聲劃破夜空的寂靜的同時,周圍住着的其他人也聞聲而來。
“扶住盈煙,不要破壞現場的任何東西。”朱六畢竟是北鎮撫司的當家人物,立即冷靜了下來,先讓人照顧好面慘白的盈煙。然而此時,盈煙卻已經幾乎要暈厥過去了,雖然平
裏總是説想要這個經常糾纏自己的師兄去死,但真當顧少驄真的身首異處的時候,盈煙此時心裏卻是如墜冰窟一樣。
我審視着周圍的一切,現場的一切都完好無損,沒有任何的打鬥痕跡。以顧少驄的武功來説,能夠一刀劈下他的頭顱,即是是這裏武功最高的朱六也做不到。
更何況,此時顧少驄的頭顱也不見了蹤跡,能夠在一瞬間殺死人,又帶走他的頭顱,最後還不留蹤跡,此人的武功之高,恐怕在江湖上至少是前二十的人物。
我的腦海裏飛速掃過江湖上的各個排名頂尖的高手,然而這些人的可能卻一個個的被排除了。
我默默站在在朱六的旁邊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用匕首割開了顧少驄的衣服,果然,在他的前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然而,就在朱六把顧少驄的身體翻過來的時候,在顧少驄的背上,一個觸目驚心手掌印。這個掌印黑的十分清晰,顯然已經傷到了顧少驄的心脈。我看了這個掌印後,突然心中一陣劇震。而同樣難以置信的還有朱六,他轉過頭,看了眾人一眼一眼。
“你認得這個掌印。”朱六立即注意到我表情的變化。
我突然意識到,眼前的一切,似乎像是一張巨大的網。這張網曾經困住了我很多年,我原以為,在經歷了二十年的牢獄生活之後,隨着這一次血石的秘密揭開,這一張網已經慢慢離我遠去了。然而當這個掌印的出現,我突然意識到,當時的一切,此時還籠罩在我的頭上。
“什麼人。”朱六突然對着窗外吼道,而幾乎是同一時刻,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門外。
我的腦中突然產生了一陣強烈的暈眩,幾乎是失魂落魄的跌落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意識也逐漸模糊起來。
我想伸手去扶着旁邊的椅子,卻只能依靠着旁邊的人伸過來的一雙胳膊維持住平衡而已。朦朦朧朧中,盈煙的驚呼再次響起,然而我卻已經沒有力氣再睜開眼睛了。
-----九月十四,子時夜午
韻,黑蛟島的夜晚本應該是最讓人愜意的時候。這裏沒有內陸在九月間的陰冷,除了海風中吹來的淡淡的腥味,這裏的夜完美的沒有一絲缺點。
這種覺,就像是在黑夜裏一個絕
佳人
光了衣服坐在你身邊,扶着你早已經腫脹的下體輕輕撫摸一樣,即使此時你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也會
到無比的愜意。
然而沒想到的是,在重回黑蛟島的第一個夜裏,卻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我刻意肯定,顧少驄的血案只是一個開端,整件事情將會被迅速捲入了一個更加複雜的漩渦。
雖然已經離開了那個發生兇殺案的現場,但我腦中的暈眩卻依然揮之不去。
窗外的一切,寧靜的就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寂靜,只有隱約的和海鳥的嘶鳴傳來。但空氣中那淡淡的血腥味卻一直揮之不去。我突然發現,曾經殺人如麻的自己,竟然如此反
血腥的味道。難道説,我真的變了?
盈煙此時正默默坐在旁邊,幫我推宮過血。我在剛才的恍惚中,只是記得是她把我扶回了房間。為了照顧我,盈煙沒有和朱六一起去尋找兇手的下落。
我默默看着眼前的少女,知道她此時心裏定然有一堆的問題。然而,她沒開口,因為我看上去並不太想説話。
從她的眼角,可以看出一點點的淚痕,自己的師兄慘遭不測,即使是之前有再多的恩怨,此時也應該化解了。此時,在她的眼中,隱藏着的是一種不易察覺的惘。
曾幾何時,胭脂也是如此。在剛嫁給我的那一段時間裏,她也總是這樣默默的坐在我的身邊。
雖然心中有很多外面世界的事情想和我聊,但卻又不得不去學會慢慢適應這種半歸隱的生活。
在那時,胭脂的眼神中總會有一絲讓人察覺不到的惘。我曾經以為這種
惘是因為不得不嫁給我的不悦,直到後來才知道,在她心中的哀怨,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特質。
真正能夠理解這種哀怨的人,在這個世上只有一個,然而我也知道,這個人並不是我。
“你聽説過殺生和尚嗎?”我知道,此時在少女的心中,最想從我這裏得知的,就是為什麼看到顧少驄屍體背後的那個掌印時,我和朱六的表情會變成這樣。
因為,那個掌印,是來自於殺生和尚的獨門絕技,般若掌。
此時,對盈煙説出的這句話,曾經也在許多年前的胭脂的嘴裏出現。同樣的地點,同樣的場景,這一次的對話,彷彿是一次穿越了時間阻隔的談。我已經分不清説話的到底是我,還是胭脂。也分不清聽話的人,到底是盈煙,還是別的人。
“這個殺生和尚,是二十年前縱橫江湖的一大奇人,我聽説,他的般若掌天下獨步。此人吃,喝酒,女人一個不忌,尤其是殺人,據説他曾經在一夜間殺了為非作歹的鳳山嚴老二一家的五十多個練家子。所以,才會有殺生和尚的名頭。”
“是的。”
“那他和現在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你還記得顧少驄背上的那個黑掌印嗎?”
“難道,那個是般若掌造成的?”
“是。”
“難道,殺害師兄的是殺生和尚,”女人的聲音中,充滿了一種突如其來的恐懼。
因為殺生和尚的名字雖然已經在江湖上消失了二十年,但是他的武功之高,可以説是當世僅有。而在此之前,江湖上也有不少人沉寂江湖多年卻又重新出現,這些人有些是為了隱忍,有些是為了自己修煉,但無論是那種原因,既然敢重現江湖,那他的武功只能是有進無退的。
倘若真的是殺生和尚重出江湖,那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麼,對我們來説都是十分恐怖的一件事情。
“不用擔心,他已經死了。”我從女人的呼間清晰的聽得出了他心中的緊張,安
她説到。
“死了?”
“是,死了,被血衣衞殺死的。”
“什麼?他是你們殺死的?”
“是。”
“為什麼?”
“因為,在很多人的眼裏,我們是仇人”
“仇人?你們有什麼仇?”
“有很多仇,比如,他曾經上過胭脂的牀。”
“什麼?她和胭脂有染?”盈煙有些難以置信的問到:“難道説,胭脂的死,也和他有關?”
“有關。”
“等等,你們不是不過問江湖之事麼?為什麼會和他有瓜葛?而且,你們這裏這麼小,胭脂的一舉一動不都是在你的關注之下麼?他們又是怎麼發生苟…發生那種事情的。”聽了女人的話,我苦笑道:“因為這一切,其實是胭脂的夙願。後來她和殺生和尚之間的事情,其實是我鼓勵的。或者説,是我不得不鼓勵她這樣做的。”盈煙沉默了,雖然只是短短的兩句話,卻讓她的頭很大。她實在不理解,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原因,才會讓一個男人,去鼓勵自己的子和別的男人上牀。
然而,她也沒有再問下去,因為她知道自己無論問什麼,都必將會引起我心中的痛苦回憶。無論原因如何,這其中涉及到的情糾葛應該是一件十分
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