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小櫻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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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利昂發出任何命令,德拉諾爾就首次自發行動了起來,藍衣金甲的蘿莉審判長如同一道藍的閃電,迅速竄到了間桐髒硯的面前,舉起右手上『自省的藍鍵』對着他狠狠斬擊了下去,“魔,為你的罪孽而懺悔吧,”因為既沒有天界*院的審判書授權,也沒有利昂提供紅真實的原因,德拉諾爾無法動用概念級殺傷武器『斷罪的紅鍵』。但即使是能夠使用的只有『自省的藍鍵』,也足夠作惡多端罄竹難書的間桐髒硯受了。

無論『斷罪的紅鍵』還是『自省的藍鍵』,都是直接作用於靈魂的概念武裝,所以間桐髒硯依靠蟲術離人類身體實現的長生秘術完全沒有作用,被藍匕首頭斬下的間桐髒硯並沒有變成兩半,反而是捂着被藍光劍劃出來的那一道藍光印記哀嚎不已。

和『斷罪的紅鍵』那樣依靠強制力否決掉對方存在的概念武裝不一樣,『自省的藍鍵』原則上並沒有任何殺傷力,只能將對方的罪喚醒活化,讓對方受到罪孽的自我拷問進而自我否定。

如果説『斷罪的紅鍵』是通過天界*院將罪人的罪行裁斷,再讓審判長進行審判的話。那麼『自省的藍鍵』就是讓罪人自己回憶起罪孽,在回想起罪孽之後進行自我審判。

因為『自省的藍鍵』並不具有強制力,所以對於一生既無大功也無大過的普通人來説基本沒用。誰也不會因為前天不小心踩死了一隻螞蟻,或者昨天扔垃圾的時候沒有扔準這種事情而羞愧致死的吧?

但是間桐髒硯就不一樣了,作為一個從第一次聖盃戰爭還沒開始就一直活着了的老怪物,間桐髒硯為了繼續這樣醜陋地活下去可謂是做盡了冤孽。也許從一開始間桐髒硯還保留着人記得住自己追尋長生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是經過漫長時間的消磨,以及寄生在蟲子體內的同化,間桐髒硯他到底還是變了。

對於這樣罪孽多得數都數不清的傢伙來説,在『自省的藍鍵』將他身上的罪惡活之後,其效力恐怕會直接毀滅掉這個罪孽深重的靈魂吧。

從一開始以長生為手段去追尋某個被遺忘了的‘目的’,變成現在不顧一切為了長生而延續生命,像這樣的結果,也不得不説是長生者的悲哀呢。

就如同現在的愛因茲貝倫連完成第三法『天堂之杯』的目的都記不清了,完全憑藉着一股『不想讓族人幾百年的努力化為烏有』的執念在繼續聖盃戰爭一樣,間桐髒硯也是早已經在過長的時間中變得不再是他,變成了一個執着於長生的怪物。

當這個滅絕人被蟲子同化了的怪物,在『自省的藍鍵』干涉下恢復了人,並且開始質疑自己這幾百年做過的事情究竟惹下了多少罪孽的時候,會怎麼樣呢?

那個名為間桐髒硯,憧憬着冬之聖女的魔術師,想必是會羞愧難當自裁謝罪了吧。

間桐髒硯究竟是怎麼死的利昂並不清楚,但是利昂卻知道間桐髒硯因為自己的罪孽而選擇了自我否定,從這個世界上永遠的消失了。

利昂對於間桐髒硯這個老傢伙並沒有太多的認識,以前也完全沒有想到過間桐髒硯竟然會因為過多的罪孽而直接消失。不過在擋路的人消失利昂得以進入間桐大宅,並且在蟲倉中發現正在被|蟲們侵|犯的間桐櫻之後,剛才還對間桐髒硯沒多少覺的利昂立刻恨不得把這個老傢伙揪出來鞭屍了。

卧槽,黑聖盃的製造方法居然這麼喪心病狂!

躺在蟲倉之中,被蟲海所淹沒雙目無神的紫發少女聽見了開門的聲音,偏過頭去用絕望而麻木視線看了看不認識的來者,然後像個被玩壞了的人偶娃娃一樣用輕飄飄的聲音説道:“不認識的人呢,快離開吧。被爺爺抓到以後,會當成養料扔進來喂蟲子的。”

“…已經不會有了哦。”利昂原本想要將淹沒在蟲海中的少女拉出來,但是蟲倉之中遍地皆是湧來湧去的蟲子卻讓他無從下腳,只能站在蟲倉門口説道,“無論是蟲子,還是間桐髒硯,都已經不會再有了…將這一切當成一場荒誕的怪夢,然後忘掉吧。”紫發的少女將頭偏了回去,然後輕聲喃喃自語道:“騙子…我才不會相信呢…”

“上次雁夜叔叔也是這麼説的…結果也只是被扔進蟲倉裏面,餵了蟲子罷了…”

“不,才不是在騙人呢。”利昂説道,“這一切都只是你的一場夢境,只有存在於這裏的我才是真實的…撒撒,回想起來吧,在那個公園裏面,究竟發生了些什麼?”利昂對蟲倉中的黑聖盃少女身世背景一點也不知道,甚至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瞭解。但是這並不妨礙利昂後面需要做的事情,即使不知道在少女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些什麼,只要讓對方自己回想起來就好了。

公園這個名詞也只是利昂隨口胡謅出來的而已,畢竟對大多數人來説很多美好的記憶都是公園中留下的。

而利昂的選擇也果然沒錯,即使是被蟲術改造了十幾年變成了黑聖盃的紫發少女,也曾有過殘留在記憶深處平時想都不敢想起的美好記憶。

伴隨着利昂的輕聲呢喃,蟲海之中的紫發少女閉上了眼睛,神從被|蟲折磨的*中解放了出去,再度回到了那個十幾年前的公園中…

“撒撒,回想起來吧,曾經的你究竟身處於怎樣的地方?”陽光明媚的子,歡聲歌唱的鳥兒,自己在綠油油的草地上,興沖沖地指着飛過去的小鳥們在説些什麼…

“撒撒,回想起來吧,曾經的你身邊又有哪些人和物的存在?”永遠笑得温柔的媽媽、被媽媽帶來的美味餅乾、還有老喜歡跟我搶餅乾的姐姐…

“撒撒…回想起來吧…仔仔細細的,將你真正在的地方回想起來吧…只有那個地方,才是你所在的真實啊…”少年輕柔的聲音越來越渺遠,到了最後甚至像是隔着千山萬水一樣聽不清楚。但是思緒已經完全回到了那天公園中的間桐櫻卻忘掉了還有人在跟自己説話這回事,正在扁着嘴委委屈屈地跟媽媽抱怨説姐姐搶了餅乾不給自己吃呢。

“這樣內向可不行哦,櫻醬。”温柔的媽媽用手在她的頭上摸了摸,久違的母親手掌讓她不由得閉上眼睛在母親的掌心中又蹭了蹭,“還有凜醬,作為姐姐你要謙讓妹妹,不能欺負櫻醬哦?”搶走了裝有餅乾的籃子正在吃獨食的小遠坂凜聽見母親的責怪之後,僵了一下然後轉過身來把餅乾籃子遞給了她,“好吧,我是姐姐,要照顧妹妹…小櫻,給你吃。”她顫抖着手接過了小遠坂凜遞過來的餅乾籃子,正如同像是接過了此生最大的幸福一般,視線不知不覺變得模糊,等發現的時候奪眶而出的眼淚已經浸濕了籃子上面的餅乾。

這裏,才是她的世界啊…

目送着蟲海之中的少女安詳閉上了雙眼,然後變成萬千光點飛散之後,利昂才收回了剛才伸出去的手,然後神灰暗地看了蟲倉一眼,對謝斯塔姐妹兵們吩咐道:“用炸裂爆破彈,把這裏完全銷燬。”説完之後,利昂就失去了繼續在這裏呆下去的念頭,不管開始裝填彈藥準備發炸裂爆破彈了的謝斯塔姐妹兵們,轉身離開了陰暗濕的蟲倉。

在利昂的身後,亞瑟沉默地跟了出來,直到走遠了之後才小聲問道:“master,您剛才是讓那個女孩回到過去了嗎?”

“怎麼可能,我只是個半吊子的魔法使,又不是黃金的卡密。”利昂自嘲似的輕笑了一聲,然後跟顯然不怎麼了解魔法的騎士解釋道,“就剛才她那個樣子,我最多也只能送她去轉生罷了…至於記憶中的公園,大概也是我唯一能為她重現的美夢了。”

“在美夢結束之後,這個被暱稱為櫻醬的少女大概會永遠不存在了吧。”利昂想了想,繼續説道:“蟲術對她的侵蝕已經太深了,從結構上來説剛才頂着少女殼子的櫻醬已經更趨於即將滿溢的『小聖盃』,無論是放任不管還是直接殺了她,都只會讓她的意識消散然後完全變成黑聖盃載體罷了。”

“像剛才那樣把她的意識摘離出來送她去轉生,然後毀掉留下來的黑聖盃殼子,差不多就是我能做到的全部了。”利昂解釋完了之後,頓了頓瞄了眼騎士的表情,“你該不會覺得我做得太冷漠無情了吧?但即使是少女的外表,剛才那也已經是即將完成了的黑聖盃,不毀掉不行啊。”聽了利昂最後的一句辯解之後,亞瑟不由得失聲笑了出來,然後一把拉過還想繼續為自己辯解的少年,貼到少年的耳畔輕聲説道:“怎麼可能會責怪master呢,我只是希望,以後這樣的事情給我來做就好了。”

“畢竟,我的職責就是成為您手中的劍啊…”作者有話要説:最後一段“畢竟,我的職責就是成為您手中的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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