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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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的品味真的很好，她愛憐地撫過每件衣裳的質料和剪裁，都是又輕暖又淡雅宜人。

幸虧他不是想把她打扮成芭比娃娃或是美豔嬌。

一想到金髮的芭比娃娃，她的笑容一僵。

“討厭，我怎麼又想起他跟依蓮了？”她罵着自己“西門炊雪，你到底在亂想什麼？他們是兄妹呀。”但為何昨晚那一幕始終在她腦海裏浮現，揮之不去？

炊雪甩了甩頭，不去管了。伸手取出一件cd襯衫和牛仔褲換上，舒服愉快地下樓。

好餓哦！她餓到可以吃下一頭牛。

----“孫先生，依蓮小姐在二線。”秘書佛斯太太通知他，臉上有一絲緊張。

岫青放在計算機鍵盤上的手指驀然一頓，不着痕跡地深了口氣“謝謝。”他拿起電話，撳下發亮的二線鈕。

“有什麼事嗎？”

“岫青哥。”依蓮甜美的聲音響起，隨即幽幽地喚道:“howard…imissyou。”他一震，心頭滋味複雜萬千，説不出是喜是悲、是苦是甜。

“現在説這樣的話，不覺多餘嗎？”依蓮哽咽一聲，改用中文道:“對不起。”她知道繼父和岫青雖然已入了美國籍，又在美國擁有龐大的事業，但是他們骨子裏還是傳統的中國人，也習慣用中文談，尤其是一家人在一起的時候，這象徵某種牢不可破的關係和情。

聽見她的哽咽聲，他的心又軟了下來，温和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現在在樓下的咖啡座，你可以過來嗎？我想跟你談談。”她柔聲央求。

不，不要答應，他現在已經是有未婚的人了，他必須要對炊雪忠實與負責，這是男人的承諾。

“拜託…難道你真的有了未婚就不要我這個妹妹了？”依蓮又哭了。

妹妹…他想起依蓮嬌憨俏皮的模樣，不深深嘆了一口氣。

好吧，總不能連兄妹都沒得做。

“我馬上到。”想到那間他們倆都很悉的丹尼斯咖啡廳時，心頭觸更深了。過去十年他們曾約在這裏喝過無數次咖啡，笑談人生、未來，還有對彼此的情意。

但是自從夏克出現，一切都改變了。

夏克是依蓮八個月前一見鍾情的保險公司經紀人，兩人在認識兩個月後就閃電結婚…

岫青的臉因回憶而冷硬了起來。

無論如何，現在景物依舊，但人事全非了。

----岫青一走進充滿舊金山慵懶風情的丹尼斯咖啡廳裏，一眼就見到那個美麗的身影，但是她卻在室內戴着墨鏡。

他本能警覺，沉着地走近她，在她對面坐下。

“espresso？”依蓮笑問道。

“不。”他眼神平和沉穩，對服務生道:“一杯曼特寧咖啡。”她微斂起笑容“你什麼時候改喝曼特寧了？”他心一動，想起在台北兀兒德coffeebar裏喝過的美味曼特寧，在炊雪嫣然慧黠的笑顏中，滋味更加曼妙動人。

想起炊雪，他的畔不揚起一朵温暖的笑容。

依蓮恐慌地看着他，從沒想到自己會到無比的嫉妒與恐懼…她恐懼永遠疼着她、寵着她的岫青會轉移對象，她在他的心裏再也不是唯一了。

“我想離婚。”是驚恐令她衝口而出。

岫青一震，旋即濃眉蹙緊，以為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