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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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三枷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率領着剩餘的七千餘騎兵踏上了追擊之路。不過此時距熊文燦撤軍已過了差不多近一個時辰,而寧遠距綏中還不到百里,明軍又是全力逃命,所以吳三枷追了近半個時辰,在距綏中不到四十里的地方,才看到因體力不支掉隊的明軍,而且越往前追,掉隊的明軍越多。不過等吳三枷追到綏中城下時,熊文燦已率領着近六萬大軍安全的進入了綏中城,至於掉隊的近四萬明軍,熊文燦卻實在是無力救援,只能是生死由命了。

第八十二章連夜撤軍吳三枷率領着近萬騎兵站在綏中城下,望着近二十米高的城牆,吳三枷知道,別説自己區區不到一萬的騎兵,就算把此時寧遠城所有軍隊都拉上來,要想硬攻綏中恐怕也只能是損失慘得。更何況,負責壓運糧草的山海關總兵田立率山海關兩萬軍卒正在綏中城內。若是田立此時暴身份,配合城外的遼東軍確可將熊文燦所率的六萬大軍全部殘滅,而留守在山海關的杜龍也可不費吹灰之力奪下山海關,為遼東打開南下的大門。只是此時卻非與大明全面開戰的良機,經過與後金、大明兩番大戰,遼東雖然大獲全勝,可損失也是不小,更何況剛剛佔領後金領導土,還未真正消化,在許多地方還是人心不穩,隨時有暴亂的可能。加之蒙古、朝鮮動向不明,若遼東真與大明開戰,這些人若不趁機入侵遼東那才是怪了。到時後方不穩,如何還有餘力進攻大明。吳三桂在與明軍大戰之前,便曾多次囑咐眾將,此戰以將明軍趕回關內為目標,切不可窮追猛打,田立和杜龍萬萬不可暴身份,後還有大用。如果真有一與田立陣前對峙,便讓田立小勝一回,將那些敗兵救回關內,也讓田立立上一功,方便後行事。

所以吳三枷與田立分在城上城下對峙,卻無人出口挑釁,輕啓戰端。一邊的熊文燦也不敢隨意開口,生怕怒了遼東軍,再次開戰,此次他算是見識了遼東軍的強大戰力,別説自己現在僅剩下八萬大軍,其中又有六萬疲軍,就是再多一倍。他也不敢出城與遼東軍決戰。連統帥都是如此,下面那此軍卒就更別提了,此時若是有人敢迫他們出城與遼東軍再戰,他們可是暴亂的心都有。吳三枷在城下一揮馬鞭,指着城上明軍大喝道:“爾等不要得意,三後我家大帥必會率遼東大軍前來攻城。到時必讓爾等死無葬身之地!”説完也不等明軍答話,掉轉馬頭率軍向寧遠而去。走出不遠,吳三枷便令一連騎兵埋伏在綏中城周圍,監視明軍,以防明軍大動作。四程的吳三枷一路上收伏明軍無數,回到寧遠一統計,競達三萬四千餘人。不過此時寧遠城下的戰事也早已結束,楊嗣昌所率的萬餘斷後軍卒大部分戰死,只有少數幾百人投降。楊嗣昌在最後被吳三桂所率大軍團團包圍。本來吳三桂還懷有惜才之心,想要勸降楊嗣昌,誰料楊嗣昌眼見敗亡已不可避免,竟自盡身亡。算是為大明盡了忠。綏中城上田立與熊文燦見吳三枷率眾離去,對視一眼,田立心中卻是明白,吳三枷此話不過是在嚇唬明軍,只要自己在這綏中城。遼東軍便萬萬不會來攻。可熊文燦卻不知這些,一聽遼東軍三曰後便會來攻城,膽寒不已,連道:“田將軍,咱們如今只剩下這八萬殘兵敗將,而這綏中原本又是遼東軍地,誰知他們在城中佈下了什麼埋伏,咱們不如馬上率軍撤回山海關,兩地相距不過一百多里,明一早便可抵達,如此方可保全大軍,不知將軍意下如何?”田立故作沉思,片刻後才道:“熊將軍此言甚是,僅憑咱們現在這些軍馬確非遼東軍之敵,不過將軍所率的六萬大軍現在怕是已無力行軍,依在下之見,不如讓大軍休息半,待天漸暗,咱們連夜出城,只要速度快些,明天天亮便可抵達山海關。到時憑山海關的險要,再加上城上十門紅衣大炮和全城十幾萬將士,便不怕遼東軍再來攻城。”熊文燦雖然心急如焚,他可真是一刻也不想在遼東呆下去,可回頭看看城內隨自己撤回來的這些敗軍,從進入綏中城後便橫七豎八的躺在城中大街上,到現在也沒有一個人起身,實在是無力再次行軍,只好同意田立的意見。

傍晚時分,田立屬下兩萬軍卒將這六萬殘軍一個個喚醒,並送上香噴噴地飯菜。這些殘軍從一早到現在還沒用過飯,早已是餓得不行,若非實在太累,早就起來尋吃的了。此時見到熱呼呼的米飯,一個個如餓死鬼投胎一般,一人最少吃了兩碗白飯。好在田立本就負責全軍後勤,在這綏中城早已儲藏了大批糧草,才夠全軍八萬餘人吃食。在這些殘軍中,竟然發現了先鋒孫傳庭和其部下賀人龍,兩人自寧遠城下大敗後,便被裹在敗軍中,隨軍一同逃回了綏中。只是當熊文燦問及洪承疇時,兩人卻是眼睛一紅。熊文燦不用問也知,洪承疇定是未能隨大軍及時撤回,此時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眾人在一起不勝唏噓。此戰前後左右中五路大軍,除後軍田立所率的兩萬大軍未有傷亡外,其餘四路近三十萬大軍竟僅剩不到四萬,二十萬民壯也僅剩下兩萬,五路大軍將領,楊嗣昌此時恐怕已經戰死在寧遠城下,盧象升傷重昏,人事不醒,怕也是難以活命。洪承疇凶多吉少,僅有孫傳庭、熊文燦和田立倖存,真不知回到關內,這戰報該如何報上去。全軍用過晚飯,天也徹底黑了下來,田立和熊文燦傳令全軍,連夜上路,反四關內。眾將士一聽終於要離開遼東,也顧不得勞累,他們心中早已將遼東軍比做地獄的惡鬼,離他們可是越遠越好。此次行軍明軍輕裝而發,許多明軍為了減輕重量,競連自己的兵器也不要了,至於田立早些時帶來的糧草,也不敢帶走,生怕走得慢了被遼東軍發現。

熊文燦手下一名副將臨走前還建議熊文燦將這綏中城一把火燒了,將其化為灰燼,也可解心中惡氣。未等田立開口相阻,熊文燦卻已一巴掌掄了過去,罵道:“你是生怕遼東軍不知咱們撤退啊!要不就讓你留下來,待明天天明時放火燒了這綏中城,如何?”

“我…”那副將怎敢留下來,若被遼東軍知道是自己燒了綏中城,恐怕自己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怕也難逃一死。還是田立在一邊為其解圍道:“熊將軍,不要怪他了,他也是一時心急,咱們還是快走吧!”明軍連夜撤軍當然瞞不過遼東軍,不過遼東軍卻故作不知,任由熊文燦等人撤回山海關,這倒不是遼東軍心慈手軟,只因遼東軍此時也是疲力盡,實是無力追擊。另一方面,吳三桂是有意為明軍留下幾分力量,以免大明境內的李自成迅速坐大,在自己還沒有準備好時,便攻下京城,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讓大明和闖王軍鬥去吧,自己還是征討關外來得更實惠些。與大明一戰到此還不算徹底結束,在連山驛一帶還有幾萬明軍,雖然他們已是進退無路,可也不能掉以輕心,還是儘快將其剿滅,為此戰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才是正經。五後,寧遠城已基本恢復了往平靜,吳三桂命祖大壽率其部下駐守綏中,何可剛駐守寧遠,他自己剛率吳三輔的步兵第三團和吳三枷所率的暫編騎兵縱隊共計兩萬餘人趕赴連山驛一線。

此時已退據連山驛三天的洪承疇及其三萬餘部下便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不安。據探馬回報,關外明軍或降或死,其餘明軍早已退回關內,如今遼東只剩下自己這支孤軍,僅憑自己這三萬餘人,又能有什麼作為?如何與遼東幾十萬兵馬相抗?就在洪承疇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又有探馬來報,義錦兩縣都有大股騎兵正在向連山驛一帶運動,同時寧遠也有一支人馬在吳三桂的親自率領下正向自己撲來。洪承疇聽後面青黃。連手中茶杯掉落地上都不知道。一直跟在洪承疇身邊的曹變蛟小聲問道:“大人,如今形勢對咱們極為不利,是戰是降,大人您倒是拿個主意啊!”

“是戰是降?是戰是降…”洪承疇不斷自言自語,卻直到遼東軍兵臨城下,他也未有定計。此次義錦兩縣來人正是騎兵一團和二團。共計近四萬人,加上吳三桂所率兩萬餘人,遼東軍已有六萬大軍齊聚連山驛城下。幾前寧遠大戰,遼東正規軍也不過三個步兵團而已,卻敵住了明軍四十餘萬大軍的瘋狂進攻,如今形勢逆轉,明軍卻成了劣勢一方,看着城下密密麻的遼東軍,洪承疇實在是難起反抗之心。可身為大明屬臣。儒家忠君思想早已深入到其骨髓。要讓他投降於遼東叛軍,他又下不了這個決心。這時遼東軍中有人打馬上前,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吳三輔。只見吳三輔在城下高喝道:“洪將軍。寧遠城下一別,別來無恙啊!末將吳三輔代我家大帥問侯將軍。”

“有勞吳將軍掛念,不過你我本非朋友,有何事直説便是。”

“那好,我家大帥派我前來。只是想勸洪將軍一句。明軍五十萬大軍尚且被我等擊敗,能逃回關內的不過七八萬人而已,以將軍現在手下僅有三萬官軍,恐怕不是我們的對手,大人是戰是降,還望早做決斷!”

“哼,我等即身為大明官員,只有血戰到底,如何會投靠與爾等?不必多言,只管一戰便是!

“就算洪承疇心有降念,可現在當着敵我全軍幾萬人地面,讓他如何捨得這個臉皮開城投降。

“洪將軍不必如此武斷,有幾個人還想見見洪將軍,等將軍見過之後再做決斷不遲。”吳三輔説完,一揮手,身後有人帶着十幾人從遼東軍中走到陣前。洪承疇一見大吃一驚,來人卻是自己一家老小,他們不是在京城嗎?怎麼會落到遼東軍手中?不過此時卻不是詳問的時侯,洪承疇指着遠處的吳三桂大怒道:“吳三桂,我本以為你是個軍人,敬佩你一身本事,可沒想到你競會行此小人之事,戰場撕殺,你死我活本無可非議,可你為何要拿我家人威脅與我?此等行徑與小人何異?”吳三輔一笑道:“洪將軍誤會我家大帥了,我家大帥不過是怕將軍掂念家人,不能做出正確決斷,所以才特地將你的家人接到此處與將軍團聚,何來威脅之説?來人,將洪將軍家人送到城下,請洪將軍接收。”很快有人將洪承疇一家老人送至城下,才又返回軍中。

“洪將軍如此終可放心了吧!我等在城下暫歇片刻,等將軍與家人敍過了舊,再做決斷也是不遲。”洪承疇沒想到遼東軍竟真會如此輕易放了自己家小,忙命人打開城門,將家小接到城上。不過洪承疇此時也想明白了,如今連山驛被困,自己家小在遼東軍手中和在自己手中又有何區別,若是自己一心反抗到底,最後連山驛被破,自己身亡,自己家小還不是要落入遼東軍手中?不過不管怎麼説,洪承疇卻知自己已是欠了遼東軍一個天大的人情。洪承疇與家人相見,自有説不完的話,特別是看到自己最為寵愛地小妾阿香已是身懷六甲,洪承疇可真是百急。自己今年也是不小了,家裏妾不少,可卻偏偏膝下尚虛。所以在臨出關之前,還幾次派人送書信與家中,囑咐家人,務必要照顧好阿香,可沒想到今相見卻是在如此情況之下。不由得洪承疇不反覆思考,若自己不答應遼東軍,自己身死事小,洪家從此斷了香火,自己還有何面目去見自己列祖列宗。

阿香也看出了洪承疇的憂慮,何況在阿香被接到遼東軍中時起,便一直有人向其宣講遼東軍的種種好處,也講明瞭如今的形勢,讓其勸洪承疇投降遼東。

“夫君可知如今朝內情況?”洪承疇抬眼望阿香,疑道:“你難道知道?快快講來,楊嗣昌、盧象升等諸位大如今怎樣了?萬歲可曾怪罪他們?”洪承疇被困連山驛,本不知朝中現在情況,忙問道。

“我等關心夫君安危,所以四處打探,還好熊文燦大人念及舊情,將朝中文報抄了一份送於府中,我才知道一些。楊嗣昌大人已經戰死遼東,屍體恐怕還在遼東,盧大人也是身負重傷,回京後便氣絕身亡。而且那文報上還説、還説夫君也已戰死遼東…”説到此處,阿香已是泣不成聲,斷斷續續的道:“妾身本也想隨大人一同上路,可…可腹中骨內卻是大人最後一點香火,我才不得不苟活於世…”洪承疇聽到此處,悲從心生,抱住阿香。阿香此時已説不下去,還是洪承疇大夫在一邊接道:“萬歲得知明軍大敗,五十萬人回去不到十萬,一怒之下不但不念及舊情,竟要將楊嗣昌楊大人一家老小盡數斬首示從,將盧家與咱家全家發配邊疆,又要將熊文燦大人削職為民。只有田立田將軍因接應有功,未賞未罰。”其實他們那裏知道,田立是走了秉筆太監王承恩的路子,送上了無數金銀,才得王承恩在朱由檢面前為其説了好話,朱由檢又想到,當初自己能登上大寶,全虧田立及吳三桂。可如今已與吳三桂徹底撕破臉皮,若是再降罪于田立,恐怕天下人都會説自己忘恩負義,這才未怪罪于田立。洪承疇聽到此處驚道:“那…那楊大人的家人可被斬首?”

“沒有,因田立為其説項,聽説又撒了大筆銀子,請周延儒等人勸阻萬歲,萬歲這才改變了主意,最後只是將楊大人家小發配邊疆,盧家和咱家全家被削職為民,抄沒家產,而熊大人官降一品。仍任三邊總督,準其戴罪立功,田大人仍是官居原職。只是,只是我等本以為再也見不到大人了…”洪承疇暗道了一聲:好險,若非田立為其奔走,幾位大人的家人包括自己在內恐怕都是凶多吉少啊!看來這個田立倒真是人重惜重意的好漢子。如有機會,定要報此大恩。

“那你們怎麼會落入遼東軍手中,到了此處?”

“聖旨一下,咱家家產盡數被抄,歸於國庫,我們已是無家可歸,若非田大人贈於我們一些白銀,我們恐怕此時已不知落到何處了。”説到此處,大夫人及一眾家人已是淚滿面。一夜之間從誥命夫人到普通百姓。從家財萬貫到食不裹腹,這其中的苦楚又豈是三言兩語能説得明白的。

“我們在客店中住了幾,可咱們一大家子幾十口人,區區一點銀兩又能用幾天。可沒等我們想到法,那個帳房王海眼看咱們洪家已是沒落,竟攜帶着僅剩的銀子跑了。”

“什麼?那個王海竟膽敢攜款私逃?枉我對他如此信任,後若是讓我見了他,我非活剮了他不可!夫人。那這幾曰你們是如何度過的?”

“好在當初官兵抄家時,因仰慕大人聲望,又因大人是為國捐軀,所以他們也是手下留情,我們這些婦人身上地金銀首飾並未沒收。無奈之下,我們只好當了身上的首飾,勉強度。一天夜裏,突然來了幾個人,拿着大人的手書,説大人如今身在遼東,並未身亡,我與眾位妹妹開始還不相信,可手書上確是大人筆跡,而且上面還有大人的印章,我們達才信了,跟他們出了京城,上了大船,一路來到這裏。天見可憐,沒想到竟真的見到大人。”洪承疇暗歎遼東真是好手段,竟可模仿自己筆跡,連印章也是不差分毫,看來他們是早有預謀的。如今自己家人團聚,可自己卻高興不起來,是戰是降,自己真是下不了這個決心,如果與遼東軍一戰,自己沒有半分把握,也許這便是自己與家人相見地最後一面了。若是讓自己投降遼東,自己自幼讀史書,這忠臣不事二主的道理,自己又豈會不知,而且就算投靠了遼東,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子過。就在洪承疇還在猶豫不決時,曹變蛟率領一小隊人馬來到洪承疇身前,低聲道:“大人,如今是戰是降,您拿個主意吧!”

“我…”洪承疇吱唔了半天,也沒有再説出一個字。曹變蛟看洪承疇還是下不了這個決心,突然道:“既然大人不好開口,這個罪人便由我一人來承擔吧!”洪承疇還不明白曹變蛟到底是什麼意思,卻見曹變蛟對身後那隊人馬一使眼,從中衝出十幾個人,竟將洪承疇身邊親衞按倒在地。曹變蛟自己也拔出間戰刀,押在了洪承疇頸上,道:“大人,恕末將無禮了!”

“曹變蛟,你這是要造反啊!”事已至此,洪承疇那裏還會不明白曹變蛟的意思,他這是要開城投靠遼東。這時周圍明軍眼見主將被曹變蛟擒住,馬上團團將其圍住,只是洪承疇還在曹變蛟手中,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弟兄們!”曹變蛟將洪承疇給身邊一名同伴,對周圍明軍大喝道:“你們也許還不知道吧,咱們在此為朱由檢拼死拼活,可咱們的那們萬歲卻絲毫不領惜,咱們的大帥楊嗣昌楊大人已經戰死殺場,為國捐軀,可朱由檢卻不但未念其功,反而將其家人盡數發配邊疆。咱們的洪大人一心為國,卻又如何?那朱由檢以為洪大人也已戰死殺場,竟將洪大人一家貶為平民,並抄其全家,若非遼東軍將大人家小接來,他們此時恐怕已是凶多吉少。其他如盧大人、熊將軍等人也未有好下場,盡數被貶,這樣的皇帝那裏還值得咱們為他賣命?咱們今死在此處倒還不要緊,可咱們的家小後如何生存?你們難道就忍心眼看着他們被人欺辱嗎?”四周明軍聽了曹變蛟的話猶豫了,許多人手中地刀槍已垂了下去。曹變蛟一見,又道:“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問洪大人,是否如此!”從明軍望向洪承疇,洪承疇卻是一言不發。此時洪承疇內心也是矛盾得很,雖然曹變蛟所言句句屬實,但以自己在軍中的威望,若是反駁於他,相信軍中還會有一大半站在自己一邊。可就是真的如此,又能怎樣,難道自己就真的不顧眾將士對自己的信任,不顧他們的命,率領他們與城外遼東軍作垂死掙扎嗎?自己於心何忍啊!何況自己家小就在一邊,難道也要讓他們陪着自己一起為國捐軀嗎?洪承疇下不了這個狠心,只能是低下頭,一言不發,任由曹變蛟自由發揮。眾明軍見洪承疇並未反駁,便知曹變蛟並未撒慌,頓時議論紛紛。

曹變蛟見洪承疇默許了自己的所做所為,信心更足,大聲道:“既然他大明對咱們不仁,也休怪咱對他不義。想來他遼東竟連後金降將都能善待,還將那多爾袞、阿封為副團長,咱們怎麼説也是與其同同源,又豈能虧待咱們?,我已下定決心,投靠遼東,弟兄們意下如何?願意隨我一同投靠遼東便跟我下了城牆,打開城門,東軍軍入城!”説完,曹變蛟令部下縛起洪承疇雙臂,押向他向城下走去。周圍幾千明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未有一人出言反對,反而為曹變蛟讓出一條路來。

“他孃的,早就聽説遼東百姓家家安居樂夜,人人吃得好,穿得暖,當兵的不但不受氣,還有軍餉可拿。咱就算回到關內,沒準那狗皇帝一聲令下便要了咱的人頭,還不如在遼東大碗喝酒,大塊吃,咱是下定決心投靠遼東了,走…”一名壯漢説完扔了手中長刀,跟在了曹變蛟。等人身後。曹變蛟暗自高興。只要有了第一人,就必會有第二人,果然如此,未等曹變蛟走上幾步,只聽身後刀槍落地聲不絕於耳,回頭望去。只見城上幾千名明軍竟都已扔了兵器,跟在自己身後。洪承疇雖有心投靠遼東,可眼見自己手下眾軍卒放棄抵抗,還是心中一涼,雙眼溢出淚水。幾千人走到城下時,守在城門附近的明軍也早已得到消息,未待曹變蛟開口,便已扔下了兵器,打開城門。其實城中明軍那個不知若是與遼東軍開戰。恐怕九死一生都不足以形容其中兇險。能保住一條命又何樂而不為呢?曹變蛟押着洪承疇,後面跟着萬餘已放棄抵抗的明軍走出城門,來到遼東軍面前。

吳三桂在後面見到明軍已棄械出城,他親自柏馬上前。接受明軍投降,嘆道:“今有洪將軍和曹將軍投靠我軍,我遼東軍更是如虎添冀,掃平蒙古、朝鮮指可待!”説着,吳三桂親自上前扶起跪倒在地的曹變歧。又為洪承疇解開縛繩。洪承疇聽吳三桂並未提起大明,知道這是吳三桂照顧自己情緒,不過後遼東與大明必有一戰,而且以兩方實力來説,大明恐怕是凶多吉少。面對吳三桂的熱情,洪承疇也實在是無話好説,如今自己已是走投無路,若不投降,又能怎樣,只好順水推舟道:“多謝吳將軍厚愛,承疇願為將軍為馬前卒,以報將軍大恩。”洪承疇既已投靠了遼東,不管是以什麼理由,今後便只有一心向着遼東了。不過他卻不知,曹變蛟當在寧遠城下便已被吳三輔所折服,早已投靠了遼東,此後諸事自然都是遼東在暗中安排的。洪承疇投降遼東後,其餘幾座城池中地明軍自然是傳檄而定,並未費遼東軍吹灰之力。至此遼東軍與大明之戰,再次以遼東大勝而告終。此戰明軍損失四十餘萬人,其中軍卒近三十萬,民壯十幾萬,戰死有十幾萬之多,投降的也有二十餘萬,僅有不到十萬軍卒返回關內。大明北方經此一戰已是兵盡糧絕,別説再次出關,就是剿滅關內各地反軍都是力有不及。給了李自成一個發展的機會。

而遼東軍此戰也損失了十餘萬人,其中步兵三個團損失都在一半以上,十五萬民兵死傷十萬之眾,不過徹底消除了大明對自己的威脅,並俘虜二十餘萬壯丁,對地廣人稀的遼東來説,可以算得上是一場及時雨,也算利大於弊。至於朝鮮派來的幾萬雜兵,剛過鴨綠江便停步不前,待幾後傳來明軍大敗地消息,未用遼東動用一兵一卒便已灰溜溜的逃回境內。隨後那朝鮮國王竟上書吳三桂,自稱屬臣,願年年進貢,只求一時平安。吳三桂因接連與後金、大明兩場大戰,遼東也急需一段時間休養生息,雖未同意朝鮮國王的請求,不過也下令騎兵三團返回境內,未再派兵入朝。朝鮮國王自以為撿了個便宜,遼東不但未追究自己,也未向自己索要錢物。他那裏知道,吳三桂既不同意納其為屬國,便是打定了要征討朝鮮的主意,只是現在一時無力跨過鴨綠江畔而已,等吳三桂緩過手來,朝鮮便是他志在必得之地。在遼東與大明大戰之際,南北蒙古在邊境線各自率近十萬大軍對峙了近半個月之久,只因雙方勢均力敵,無人敢輕易開戰,最終卻因西蒙也調集了五萬大軍,陳兵邊境。南北蒙古怕被西蒙白白撿了便宜,只好偃旗息鼓,各自率軍回境,一時間關外竟是一片安寧,再無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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