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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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澤毫不介意地道:“兩位有所擔心,我明白,因為自古以來,每到中原統一強大起來時,就是外諸族噩夢降臨的時候。不過外人不也如此嗎?只要草原一統,中原的噩夢也就到了。”跋鋒寒口道:“這是人,與種族國家無關。”元越澤暗自嘆息,外諸族不僅英雄輩出,且支支勁旅,鋭如李閥的唐軍,相比之下亦大為失。他們等着一羣兇猛的惡狼餓獅,正在莊稼外徘徊,等候撲進來擇肥而噬,而莊稼內的人仍在拼個你死我活,內鬥分裂。

天下必須一統,政治改革再難,也要實行下去。

別勒古納台的聲音再次響起,道:“元兄若能統一中原,會怎樣對待外族?”元越澤對他的直接挑起大拇指,點頭道:“平等對待而已,就是這麼簡單,民族習慣保留,漢人與諸外族人均可享受平等權利。”言語中已表明自己的志向。

另外三人一陣沉默。

良久,別勒古納台長笑道:“不瞞元兄,我們到龍泉有兩個目的,一是要破壞拜紫亭立國,而是殺掉深末桓,此人勾搭頡利,是我們室韋人的叛徒,人人恨之入骨,只要我兩兄弟斬殺此人,會立時聲威大振,順其自然的統一室韋。原本想那時就向元兄歸降,年年進貢,想不到元兄理想這樣遠大,人人平等,好!若元兄異真的一統中原,我兩兄弟也一統室韋,那麼定全力支持你!”識時務者為俊傑。

不論他這話是否是發自內心的,對室韋一族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自前段時間突利和頡利分裂,使東北形勢劇變,除靺鞨外,阿保甲和別勒古納台兄弟都有統一契丹和室韋的心。誰能趁這時機冒起,就可往向外擴張,安內攘外,故而沒有人願見鄰國轉強。元越澤不論出於什麼目的,肯定是來草原搗亂的,這對別勒古納台兄弟不會產生任何壞的影響,且可獲得他這個兩招敗武尊,震懾草原人心神的不世高手支持,若真的一統室韋,擴張後甚至一統草原,部族強大起來後,他們則可為所為,哪還用再看元越澤的眼。別勒古納台確實是個目光長遠,可忍辱負重的人。

這就是一個合格政客必須具備的素質。

元越澤再笨,也能猜出幾分,聞言微微一笑,話題一轉道:“五彩石使拜紫亭變成眾矢之的,現在龍泉是個什麼樣的形勢?”不古納台答道:“現在大草原之爭,已演變成東西突厥、鐵勒諸部、靺鞨八支、吐谷渾、契丹大酋們和室韋各族之爭,識時務者均曉得若不想喪家亡族,首要是先團結內部。所以拜紫亭不得不在條件尚未完全成下行險一博。事實上拜紫亭實為東北最有遠見和雄材的領袖,他擺出因仰慕中原文化而建設小長安的姿態,實質上卻是針對鄰國的騎戰,以守城代替平原野戰。契丹曾三次攻打龍泉,均無功而回,能守然後能攻。何況拜紫亭背後有高麗王鼎力支持,否則鄰國何用聯手來攻他。”從他猶豫的神中,元越澤大概推知草原其他各族的心態:他們一方面希望靺鞨強大起來,藉以對付突厥狼軍,另一方面又怕靺鞨過與強大,以至於成為第二個突厥。這種矛盾的心態使他們做起事來本不會顧及道義。

跋鋒寒沉聲道:“還是想想如何對付頡利才好。”別勒古納台兄弟點頭稱是。

早知與金狼軍一戰在所難免,元越澤微微一笑,道:“我自有主張,大家先休息吧,我們明上路,順便接小俊一起。”天已晚,眾人睡下後,元越澤來到蕭琲的房間。

其他幾女都已睡去,只有一襲素白長裙的楊妟依舊坐在牀頭讀書,一邊守着她。

這個前段子才找回失散女兒的可憐女子今喪失至親,沒能保住兄長的血脈,心情起伏過大,早已昏沉沉睡去。

元越澤對楊妟極為尊重,見面必施禮。楊妟淡淡回禮後,元越澤坐在牀的另一頭,細審蕭琲憔悴的玉容,她在睡中似乎還受噩夢困擾,修-長秀眉微微蹙起,看得元越澤心中一陣愛憐,温柔地為她梳理略顯凌亂的秀髮。

楊妟捧着書,輕誦道:“風住塵香花已衰,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語淚先。間説雙溪尚好,也擬泛輕舟。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元越澤抬起頭,正與她柔和的目光相對,長嘆口氣,道:“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託體同山阿。公主是否恨跋兄殺了你的表兄?”楊妟搖了搖頭,輕聲道:“其實我從未見過他,只聽娘講過他的才華,他做了那麼多錯事,世間不容。”一段子下來,她已改口,不再稱呼蕭琲“母后”元越澤肅容道:“公主深明大義,遠勝許多世間男子。”楊妟粉面微紅,搖頭謙虛,不敢再正視元越澤的目光。

----第128章松江二人沒再言語。

屋內只餘蕭琲綿長的呼聲。

楊妟偷偷望過去,但見元越澤彷彿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深情地注視着蕭琲,彷彿天地間再沒事物能令這名動天下的男子動心。

經過一段子相處,她最初不理解蕭琲,甚至有些討厭元越澤的心態盡去,對元越澤的尊重產生極大的好,連她自己都不知從何時起,她已有些喜歡上了此人,甚至有些嫉妒自己的母親。

她當然不會是羨慕什麼長生,只是心中最自然的情愫在作怪。她曾為一國公主,好男兒看得多了,但絕大多數男人都是自高自大,自私自利,戀征服女的快,得到她們動人的身體以後,很少再去顧及女細膩的心思,更遑論打心眼裏尊重她們。

元越澤卻是個例外,他情温和,待人有禮,子雖多,但對待每一位都不偏袒,只看素素,單琬晶幾女完全放開懷的灑自由模樣,就足以令這時代的任何女人羨慕。時代的禮法枷鎖雖是沉重,但哪一個正常的女人內心最深處不渴望自己的丈夫不束縛自己?

楊妟自然也不例外。

屋內寂靜無比,但她卻沒有一絲尷尬的覺,反倒是覺得此情此景温馨愜意,就算可以持續到宇宙的盡頭,也絕不會厭倦。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她情不自地打了個哈欠,驚動元越澤瞧了過來,她俏臉再度飛紅,赧然垂頭。

元越澤起身道:“時間不早了,公主請早些安歇。”楊妟輕聲應了一句。

元越澤轉身離去。

他知道這些天來都是母女同住,他當然不方便留下。

楊妟失神的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路過一間燈火依舊亮着的屋子時,元越澤停下腳步。

門大敞着,淳于薇正茫然呆坐,美眸無神地望着窗外,不知想些什麼事情。

她習慣了胡人打扮,這幾天一直穿着一件寬大罩袍羅衫長裙,裙下卻出一對小巧的赤足。身旁的小几上,放着一頂垂以珠翠的帷帽和刀。

元越澤輕咳一聲,淳于薇立即扭過頭來,小臉上一片歡喜,向他甜甜一笑,起身道:“公子請進。”她的聲音既嬌且甜,又帶着外族口音,形成一種奇異的味道。

元越澤對她那雙烏靈靈充滿不馴的野的美眸異常着,客氣一句後,來到她面前。一陣香氣,似蘭非蘭,似麝非麝,氣息雖不甚濃,但幽幽沉沉,矩矩膩膩,聞着不由得心中一蕩。

坐下後,元越澤的目光落到那刀上,此刀在燈籠光掩映下,熠熠生輝,寒光浸浸,一看就非凡品。刀型微彎,前鋭後斜,沒有護手,刀柄處扎着布條,自刀起平鏟平削,刀刃平磨無坑,由於刃身只有寸許闊,極為尖利。

淳于薇解釋道:“這種在突厥人中非常行的刀子,最利馬戲。”頓了一頓,又低聲道:“這是師傅送我的……”元越澤開始明白她剛才為何而茫然,畢玄或許會很寵愛她這個徒弟,但在當情形下,犧牲個把徒弟證明自己的清白,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於是嘆道:“姑娘若喜歡這裏,可一直生活下去,反正外人眼中,你已經死了。”淳于薇沒想到他説得這樣直接,聞言愕然半晌,才低聲道:“那人家該怎辦才好?”元越澤聽出她純粹是由於茫然才會下意識説出這樣的話,草原女子中,真正自主的讀是極少數,她們早習慣了被當成貨物,淳于薇多年習慣聽從畢玄的命令,經此一事,好象失去了主心骨,未來的人生都變得茫不可測起來。

元越澤微笑道:“那還不簡單,從今天起,你就是淳于薇,不屬於任何人,只憑自己的意志而活在這天地間。”淳于薇俏目一亮,恢復平時的嬌俏野潑,欣喜道:“真的可以嗎?”元越澤立即鼓勵她幾句,淳于薇歡呼雀躍,出一個人的甜美笑容,噴着香氣的小嘴直接貼上元越澤的俊偉容顏,響亮的聲響過後,水汪汪的大眼睛波光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沒有絲毫的忸怩。

這嬌俏可人的少女讓元越澤再次領會到外的的開放風氣,啼笑皆非地道:“我是否可以理解為姑娘愛上我而不是單純為了謝?”淳于薇俏臉湊了過來,二人直隔半寸,少女獨有的清幽體香入鼻,元越澤怪手哪還老實?順勢攬上她纖細如柳的小蠻,火辣辣的温香軟玉入懷,淳于薇嬌細細地道:“你那麼了得,連師傅都不是你的對手,人家喜歡你又有什麼不可嗎?”元越澤笑道:”按你的理論,姑娘是否歡喜的人多不勝數呢?”淳于薇充滿青活力的嬌軀貼在他身上,聞着清新的陽剛氣息,俏臉微紅地道:“今趟是不同的!從來沒有男人碰過人家的身子!”接着“嘻”地出雪白整齊的可愛貝齒,眼中醉神,道:“其實人家自從你幾年前聲震天下後就喜歡上你了,要不是你的夫人各個都比人家美,我早就按捺不住了呢!”元越澤也不計較,事實上外人都崇尚強者,女子更因地位低下而逆來順受,對強大男人的憧憬可非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但她後面的話卻教元越澤哭笑不得,這麼大膽開放的女子,他還是第一次見,比蓮柔還強悍許多。且此女情天真,大膽表述衷腸時,把剛剛被師傅出賣的事忘了個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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