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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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以後，你永遠不會再是一個人了。”承諾就這麼輕易的口而出，他自己雖然有些訝異，可心裏卻沒有半點的後悔。

“你不要説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冷冷的聲音之中滲染着躁動的情緒，他似乎愈來愈能左右她的情緒波動了。

懊死的，他憑什麼下這樣的承諾？

他以為永遠有多久？

永遠是一個很引人，卻也同樣殘忍的字眼，他怎能這樣輕易許諾？

“並不莫名其妙，這是我的心裏話。”有些事一旦開始了，就會變得簡單和輕易許多。

他向來是個的人，可以受到謹言對他的抗拒，這樣的抗拒在他還沒意識到自己對她的情時，可能會讓他憤怒，可是現在，只會更加深自己攫取她情的決心。

少了以往那種氣定神閒，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在她進宮前得到她的心，否則鳳凰進了金籠，要想再見她一面，就難了。

“你不要開玩笑了。”黎謹言慌亂的低斥。他這番話和那夜擁着她入眠的舉動一樣讓她惘，也心慌意亂。

“我沒開玩笑，我承諾的就是一輩子。”杏眼兒圓睜，她瞪着他，一副要他把話回去，否則就找他拚命的惡狠模樣，與平時那種清冷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你不要胡亂説話，是不是又找着什麼新遊戲？”她冷聲質疑，不以為像他這樣的男人會有真情，他做任河事都是有目的，而最大的目的應該就是為了好玩！

就像當初他和她的契約，不就是因為他認為自己“好玩”也因為可以她，才會用君悦樓將她買下。

“是。”面對她的質疑，他很大方地承認。

他很清楚自己在她的心中是怎樣一個幼稚兼任的男人，所以對她的質疑，非但不覺得憤怒，反而大方以對。

“我的目的就是…”慕青城的手倏地朝她的口伸去，直指着她的心房“你的心！”狠狠地倒一口氣，圓睜的杏眼之中有着憤怒，亦有着一股莫名的驚懼。

“心是非賣品。”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她冷然拒絕他的索討，但她的心卻不自覺地狂跳着，彷佛隨時都會蹦出口一樣。

魔魅的笑容在那刀雕斧鑿的瞼龐上浮現，他用着輕柔的嗓音説:“如果我記得沒錯，你説過任何東西都有價。”

“你…”不愧是拔尖的商賈，不過一句簡單的話就堵死了她，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燈，腦袋稍稍一轉，瓣就已經浮現一抹睨笑，順着他的話説:“但這代價卻不是人人都付得起的。”

“用我的心換你的，應該很公平吧？”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慕青城又豈是一般角，薄抿的兒幾個開闔，就成功地將向來鎮定的黎謹言嚇得花容失，手足無措。

他這是什麼意思？

不對、不對，事情怎麼全都亂了套？

他有心嗎？一個總是遊戲人間的男人有心嗎？

一個沒有心的人，又憑什麼要用自己的心來換她的，真是荒謬得可笑。

“你有心嗎？”平緩的聲調在質問時硬是揚高了八度有餘，顫抖的身軀、冒汗的手心，即使她在心裏不斷地喝令自己鎮靜，可卻依然不能夠。

“當然有！”他肯定地笞道，然後倏地伸手攫住她的，將它按壓在自己的前，讓她受着那心跳。

“這顆心，只為你存在。”這句話很麻，慕青城説起來卻是臉不紅、氣不的。

望着他認真的眼神，黎謹言搖了搖頭，想要用去自己看見的認真，想要説服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他語氣的真摯、眼神的誠懇，讓她那好不容易重新築起的心牆在轉瞬間又塌了。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這個玩笑並不好笑。”原本堅定清冷的嗓音泛着微微的抖意，讓人一聽就知曉她心中的浮動。

好看的微微的向上勾起，形成一道笑弧，慕青城修長的食指挑起她的下頷，然後一字一字地説:“我、是、認、真、的！”懊如何再説服自己去否定，該如何再説服自己去拒絕？

她只覺得腦袋好像被轟開一個大，嗡嗡作響着，完全不能思索。

“你可以不相信，但是沒有辦法阻止我這麼做。”望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以及她那愕然的模樣，慕青城褪去平素那種傲然，眉眼皆柔。

“不可以的，我們的身份…不適宜。”她努力地説服他，就盼他收回這荒謬的決定，免得她墜入深淵。

像他們這種大户人家最講究門當户對，她不過是個從窮鄉僻壤來的小丫環，又憑什麼呢？

挑着幾綹她散亂的發，慕青城深了口氣，對於她那種不同於一般姑娘家身上胭脂水粉的香氣，而是一股自然的清香到滿意。

“倘若，今兒個換成我是平民百姓，而你是金枝三葉，你會因為身份的懸殊而不愛我嗎？”

“我…”永遠都是理智戰勝情，黎謹言不識那種不顧一切的滋味，所以面對他的問題，她稍有停頓，但半晌後仍是搖頭説道:“不會。”在她的見地之中，人本來就不應有貧富階級之分，一旦她愛上了，那麼對方即使是個乞兒，她也不在乎。

得到令自己滿意的答案，慕青城輕輕地點了點頭，頎長的身形微傾，將自己的額貼上她的。

“永遠記得你的許諾。”他要她記得，因為他會記得一輩子！

誰教她在無意之中招惹了他，騒動了他的心，那麼她就該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