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春雨：櫻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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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池你搞什麼！」陳少澤一看見我便不悦的唸了幾句，他和其他同學都已經套上號碼衣了。

「抱歉，臨時有點事。」我淡道的同時也套上號碼衣，忽然到莫名的心慌，還很弱的被槍鳴聲嚇到。

學校應該是沒種櫻花才對??????

禹絢荷平常身上的香味也絕對不是櫻花香。

那麼剛才如此清晰的櫻花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光是這三點就足以擾亂一切心思意念，當我終於回過神已經站在起跑點上等着陳少澤，聽旁人的談話得知我們班算是一路都很順利，就算被追過也沒距離第一名太遠，目前處於領先其他三個班的狀況。

「沒跑第一名你就死定了池湛雨！」這句話雖然充滿威脅，不過卻像烏雲後的閃電使我清醒，我握緊子後一股作氣向前衝，全心朝着終點拉起的白線狂奔。

在一片歡呼聲之中，我眼前霎時成一片黑。

＊

睜開眼，接我的是從黑暗中清醒特別刺眼的光燈，我坐直身子張望四周，發現自己身處在保健室。

「你剛醒嗎？」禹絢荷訝異的將端着的水遞給我，「我想你可能需要，就事先倒了一杯。」

還來不及搞清楚狀況，不過我接過她的水，「謝謝。」

「你衝破終點後就昏倒在地了，護士阿姨猜測可能是疲勞的緣故。」我喝水的同時她説明道，但我還是很茫然，昨天明明十點半上牀睡覺，也沒有失眠或作夢，不懂跟疲勞有什麼關聯？

即使我全力衝刺後也不會大幅損失體力到無法支撐的地步，而且還是當眾昏倒耶！還好我當時已經昏倒了，不然肯定會很想撞牆﹝雖然想像起來也想的﹞。

「我昏倒多久了？」消化她説過的話後我問。

「大概才十五分鐘左右吧？」她有些不確定，「總之真的沒多久。」難怪她端水過來時會出訝異的神情。

「十五分鐘？」比我想像中的還短嘛，這麼説來──「運動會結束了嗎？老師跟我家人知道這件事吧？」

「現在應該正在進行高三大隊接力決賽，老師幾分鐘前才剛離開，而你家人也是在第一時間趕來看你，不過我自告奮勇的留下來照顧你，他們都很放心。」她具體而微的解釋着，又補充道：「你姨丈有説等運動會結束後會來帶你回家。」

「謝謝你??????」總覺得應該再多説些什麼，「願意留下來照顧我。」我不確定自己以什麼樣的表情表達謝意，不過她漾起昔輕淺的笑顏，蜻蜓點水卻足以讓我看得入神。

「運動會結束後。」我深深凝視她的眸子，很想受到些什麼，「我們來賽跑吧？」

「咦？這麼突然？」她眨眨眼，有些不可置信，「可是你應該多休息。」

「反正你不是説過想跟我比賽？擇不如撞嘛！我本來就打算在運動會結束後多衝幾趟了。」

「沒想到你還記得。」她微微低下頭，揚起的嘴角藏不住喜悦的心情，「就這麼決定吧。」

後來我們待在保健室暢談一段時間，阿姨、姨丈、老師還有沚洵都來看我，就連陳少澤和班上幾個同學也有來﹝請原諒我忽略走廊上騷動的人聲﹞。

最後阿姨跟姨丈準備回家時，我提出了留在學校跑步的事，他們一開始委婉的拒絕，但在我的説服下還是妥協了。

「來比一百公尺吧？」到了場我詢問禹絢荷的意見。

「好阿。」她欣然答應。

「為什麼我要被拖來當裁判啊？」陳少澤哀怨道。

「少廢話快點開始吧！」我催促他。

「預備──」我做好預備的姿勢，心無旁騖的投入比賽，「開始！」

我的雙腿依然毫不猶豫的向前直奔，視線專注在前方的道路，沒有半點疲累的覺，一心只想透過幾秒鐘的衝刺得到馳騁的快。

抵達終點五秒後禹絢荷也跑來，結果明顯是我贏過她，不過她跑的已經算很快了。

「國中的時候。」她出聲，我看向她，「記得你每天總是跑跑跑的，下課總是衝去籃球場，放學也是讓我追着你跑，從你的笑容給我的覺，我知道跑步一定為你帶來許多的快樂。説真的，我很懷念那個時候。」

「為什麼？」確實，升上高中後我並不再像之前一有空就打球、跑步什麼的，但是我想知道禹絢荷懷念的原因。

「因為每當你發自內心一笑，我就會覺得一切都足夠了。」

徐風面向我吹拂着她的髮絲，這一次我並沒有聞到櫻花香，而她只是淺笑着，沒有打算稍微整理有些被凌亂的微短髮。

我向她靠近一些，伸手撥開沾上她瓣的髮絲，「亂了。」

那風吹亂的不只是頭髮，也昏頭轉向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