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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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煩躁不安謝穆清，那邊的趙懷瑾也是同樣的煩躁不安，他已經託父親向盛德帝上書説自己願為伴讀一職，是打算向表明心謝穆清意，但現如今他已經有了太子妃，這心意到底該怎麼表明呢？趙懷瑾十分困惑。

困惑的睡不着的他開始翻話本，希望藉助裏邊兒的內容來發自己的想法，聰明人果然不一樣，連翻翻書都能找到好方法，不一會兒，趙懷瑾心裏就有了主意。

為什麼必須是我主動表心意，為什麼不能等着阿清來嗎？趙懷瑾衝着端端正正的擺在他桌上的憨態可掬的小泥人兒狡黠的一笑，隨後熄了燈，帶着對未來幸福生活的滿懷希望，他睡着了，明天還要進宮呢，不早點睡怎麼有神見阿清呢，趙懷瑾如是想到。

寅時未到，趙翕就被一陣陣的敲門聲吵醒了，他不耐煩的打開門想看看是誰這麼不禮貌吵醒了他，一開門，就看見自家兒子衣冠整整的微笑的看着他，他瞬間驚嚇了一下，身為父親的他深知兒子的秉，這孩子不到卯時時不起，今天連寅時都未到，還打扮的如此鄭重，腦子還算清醒的他怎麼想都想不通，今兒個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子，起個大早還穿成這樣是怎麼個意思！

他還沒想明白呢，只見兒子遞上來一疊厚厚的朝服，“父親，一會兒就是寅時了，您身為丞相，當率領百官等候皇上，請洗漱更換朝服，兒子在廳中等您一道用早餐。”這回趙相真的是懵了，四十來歲的中年學士第一次聽到兒子這麼説話，能不震驚嗎！他飄飄然的在僕從的服侍下洗漱更衣，又飄飄然的蕩進膳廳，發現趙懷瑾正襟危坐，恪守禮節，趙翕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真的是奇了怪了，俗語有云:物有反常即為妖。趙懷瑾今天明顯的不正常表現讓趙相起了疑心。

他邊吃飯邊觀察着他兒子，除了起的早了點，穿的好了點，説話怪了點，其他好像還真沒什麼不一樣的。當他走進中堂時看見桌上擺的小匣子時，他終於反應過來了。

這小子今天要進宮當伴讀了！趙相一想到這事就是又憂又喜，喜的是宮裏的經史典籍都是少有的藏書，他也就看了沒幾本，兒子進宮可以學到更多的東西，憂的是他還沒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的夫人！趙相深深的嘆息一聲，兒子就是孽債啊！

“父親，已經五更四點了，我們可以進宮了。”趙懷瑾壓抑着動的心，一派淡然的對趙相説道，彷彿説的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你跟我一起去？”趙相試探的問道，趙懷瑾給了他一個你這不是廢話嗎的表情後，揣上盒子，率先走出中堂。要去上朝的人到底是誰啊！趙相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咬牙，他錯了，哪裏有變，還是那個不討喜的小惡魔！

趙懷瑾可不知道他爹在想什麼，他坐在暫時只有他一個人的馬車上，摸着藏在寬袖裏的匣子，笑了。

他的行李裏邊放了小泥人謝穆清，他決定緩緩行之，他還不能確定他的阿清心裏有沒有他，儘管現在阿清對他也是不一般的，但那是對玩伴的情還是對戀人的情，還尚不得知，離他成婚也還有兩年的時間為何不牢牢的守在他身邊，順帶，也牢牢的抓住他的心。

他笑的温柔，卻還帶了些狡黠，趙相一上車就看到他這幅笑容，一種不祥的預撲面而來，還沒等他開口問呢，趙懷瑾就斂了笑容，嚴肅的對他説道，“父親，這一進宮門深似海，兒子要在那裏待兩年，以提高自身學問與能力，這兩年孩兒就請恕孩兒不能盡孝了，顧望能有個親人可承歡父母膝下。”趙相一聽，還樂了一下，心想着兒子總算開竅了想要成親了，但後來一琢磨不對勁啊，他進宮了還怎麼成婚，再一琢磨，臉頓時就青黑加，兒子這是在勸他再生一個！他眼睛一瞪，卻發現那人早就閉上了自己的眼，睫羽微微顫動。

趙相有些捨不得了，養這麼大的兒子又要送進宮去給他那個不靠譜的結拜兄弟當兩年兒子，誰知道他的寶貝疙瘩會不會被教壞了，不過兒子這也是為了他們着想啊，這樣也可以轉移夫人的注意力，趙相一想，覺得兒子的想法還不錯，立刻就定下了造人計劃，決定好好和夫人實行一番，爭取給兒子生個弟弟出來。

就在這麼胡思亂想間，馬車吱呀一聲停在宮門口，趙家父子下了車，趙翕也難得有些慈父的情懷，給兒子整理了一下脖子處的邊兒，整了整頭上的髮帶，最後只是在趙懷瑾的肩膀上拍了拍，不發一語前往啓輝殿，但趙懷瑾受到了來自他父親的擔憂與祝福，和對他深深的希望，他對着趙相的背影躬身作揖，最後還跪拜了一次，不少朝臣都看到了，大趙相有個好兒子，哪像自家的整天遛鳥逛街，整一個紈絝子弟！對於趙相來説，他那時候眼眶微紅不敢轉身，但現在後悔的不得了，眼眶紅怎麼了，凍的啊，兒子這麼真心實意的拜跪自個兒竟然沒看到！

趙懷瑾可不知道他老爹在想什麼，他讓小藍子帶上他的行李回到那個他萬分想念的地方——長寧宮。就這麼邊走邊看，慢慢的，就到了常寧宮。

小藍子把他帶到瑞清閣，那是常寧宮的一隅，離寢殿較遠，閣內也是灰塵滿布，實為長久未居之地。趙懷瑾也不介意，他知道這些宮女太監心裏多多少少都有點小悶氣，自己一句話都不説就離開了，還順走了他家殿下這麼多的寶貝，氣氣也是應該的，不過這應該不是東宮之人該用的手段。

大宮女臻臻是跟在寧馨皇后身邊的，就算有氣也不會明着表現出來，這應該是柳家德妃的功勞吧，竟然都把手伸到常寧宮了！趙懷瑾眼裏冷芒一閃，他決定自己打掃衞生了。

剛下朝不就的太子殿下有些糾結，自己到底要不要回宮見他呢？年三十那天也沒好好看他，這麼久沒見了確實有些想了。但一下朝就噌噌噌的回宮會不會顯得自己很心急，好歹也是一國太子…

正當他打算樹立一國太子的尊嚴很有骨氣的不會宮時，他的大宮女急匆匆的跑過來了，見着他趕緊福了個身，着氣兒告訴他趙公子在收拾瑞清閣時不小心被破爛的木頭砸到了手臂，劃出了一道傷口，連衣服都破了！

一聽這謝穆清消息，也顧不得什麼尊嚴了，人趙相剛把兒子送來就受傷，趙夫人到時候還不得怨死他啊！謝慕清叫蘇明到太醫院叫上治外傷最好的太醫，自己先行趕回宮內。

關心則亂的他還沒有想到，為什麼趙懷瑾會自己打掃衞生。

第15章:糾結的太子殿下等到謝穆清慌慌張張的回到常寧宮時，趙懷瑾即刻擺出一副很虛弱的樣子，頭上鮮血淋漓，表情十分痛苦。看後大謝穆清為心疼，連面子都顧不得了。

“太醫呢，怎麼還不過來，耽誤了趙相的兒子他吃罪的起嗎？！”朝門外謝穆清大喊，把侍從嚇得不清，連連跪下請罪。

謝穆清有些不耐，剛想發火，一隻温熱的手附在了他攥緊的拳頭上，輕輕的卻又堅定的掰開了他的拳頭，他低頭看向趙懷瑾，那人臉蒼白但還是強撐着温柔的對他笑着，化解了他心中的一片戾氣。

“你就在我的寢殿裏好好休息，我去好好教訓教訓他們，怎麼這樣招待你！”謝穆清反手把他的手到被子裏，安的拍了拍，就打算起身出去。

趙懷瑾一把拉住他，謝穆清有些緊張的看着他，“怎麼了？頭疼了是嗎？我讓他們再去催催太醫院的人，個個都擺這麼大架子，太醫院也該好好整整了！”趙懷瑾拉着他的手不説話，他覺得有些苦澀，謝穆清在他不在的時候已經成長了這麼多，而自己卻錯過了他的成長，這種覺是多麼的痛苦與無奈啊！但這是自己的選擇，做了就沒機會後悔了。

趙懷瑾把頭靠向後邊，閉目修養，但還是拉着謝穆清不撒手，謝穆清也沒辦法，只好由着他牽着自己，心裏暗暗着急太醫怎麼還沒來。

説曹曹就帶，臻臻領着走路顫顫巍巍的李太醫走了進來，見到是李太醫，謝穆清也不好意思説些什麼了，李太醫在皇家做了三代的太醫，從先帝起就成了先帝的親信，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固守着本心，不參與宮中的陰私，這也是他成為太醫院泰斗的原因之一。

別看李太醫年紀大了，但把起脈來可是好不含糊的，把完脈後就直接開方子上藥，老人家當了一輩子的御醫對於外傷來説實在是太簡單了，唰唰幾下就包紮好了，謝穆清為表謝，還親自把他送出了宮門，並派侍衞守護左右。

他回到寢殿，看見那人臉蒼白，上也有因為疼痛而留下的深深牙印，還時不時的有細小的，痛苦的呻，各種表現讓謝穆清想要狠狠的懲處這些不敬客人的侍從！

趙懷瑾也是真心的痛苦，他從小到大還沒傷的這麼重過呢！這次下手沒個準，肯定要留疤了！他有些苦惱，要是有了疤痕謝穆清不喜歡怎麼辦，想着想着，趙懷瑾就蹙起了眉。

一直坐在牀邊沿看着的謝穆清看見趙懷瑾皺起的眉，還以為他傷口痛的不行，他也沒受過這麼重的傷，只覺得應該會很痛，他下鞋小心翼翼的爬到牀裏邊，輕輕的扶起那隻受傷的手臂，在上面輕輕吹着氣。

好似收到心電應一般，兩人一個低頭一個抬頭，四目相對，謝穆清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這在趙懷瑾眼裏頗有些嬌羞的覺。

“母后説了，痛的時候呼呼就不痛了。”他紅着臉解釋道，也許是覺得不好意思了吧。

“嗯，太子殿下吹吹果然好多了呢。”趙懷瑾笑的疏離，“既然太子殿下肯為我吹傷口，那太子殿下為什麼不肯接受我讓父親帶給您的禮物呢，還把我帶到這麼偏僻的院子裏？”謝穆清一看到趙懷瑾的笑下意識的皺起了眉，他不喜歡趙懷瑾和他這麼生分，但聽到他後面的話後，他覺得趙懷瑾只是在鬧脾氣而已。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趙相那次我還有事要辦，就沒收下，而且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不好意思收。”他頓了頓，“至於給你安排院子的事我不清楚是誰叫小藍子這麼做的，我沒有安排過的，真的！”謝穆清強調了一下，眼神灼灼的看向趙懷瑾，還帶了些連他自己都沒有覺察的委屈。

趙懷瑾笑了笑不説話，又接着閉上眼休息。謝穆清以為他不相信他，頓時就急了，“小藍子，你給孤滾進來！”他朝着門外大喊。

“奴才在，殿下有何吩咐？”小藍子聽到主子的叫喚就立刻衝了進來，對於今天發生的事，他也很抱歉，他原本只是聽別人的話想給趙公子道個歉，他原本只是想給自家主子報個小愁，但現在仇沒報，還把人家給傷了…

小藍子跪在下首大氣都不敢，良久才聽見謝穆清問他到底是誰讓他這麼做的，是誰説把趙公子帶到那種偏遠的樓閣去的？

小藍子深知自己這次犯了主子的忌諱，連忙一五一十的代清楚，他也是受了他人的言語挑撥，不然他萬萬不會做出這種事，謝穆清對小藍子這些自小就跟在他身邊伺候的人也算了解，只是疲憊的揮揮手讓他下去就了事了。

謝穆清自認為他對自己宮裏的人就算不能知知底，但也算是多多少少了解一點的，但如今這個叫玉的大宮女他還真的覺得奇怪。

玉是他十歲那年被撥過來的，父皇看她也是一臉老實相貌，也不像是那種會做出欺上瞞下的破事兒的主，久了之後就成為了掌管他常寧宮大小事務的大宮女之一，但臻臻是貼身伺候他的，所以不少事務都是直接給玉處理的，如果玉單單只是想幫他這個主子報仇的話，他謝穆清可不傻！

“來人！”他思索了片刻，喚了暗衞出來，“你好好查查玉，孤覺得她有些不乾淨。”

“是！”暗衞就如同他出現一般，突然就不見了。

“阿瑜，這就是我們皇家的暗衞，我身邊有十二人，等會兒我會叫暗一過來，分六個人給你，這宮裏殺機，德妃就算表面温和，她心裏也是個陰狠的人，柳相便是如此。”他對着趙懷瑾喃喃自語，把臉埋到了趙懷瑾温熱的前，悶悶的説道，“阿瑜，你為什麼要進宮呢？柳相一脈已為嘉和之大患，不除不行，我與父皇打算慢慢的折騰他，等他驕傲自滿以為天下盡在他掌握中時再一舉除了他，但你現在進了宮…”他長長的嘆了口氣，氣悶的使勁蹭了蹭，他也就只敢在趙懷瑾睡着的時候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