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令對方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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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個扶不上台面的紈絝,整裏只會吃喝玩樂,哪裏能代表侯府
客,像今天這樣,晉王親自登門,這還是第一次,作為侯府主人的侯爺既然不在,府中此時身份最高的就是嫡出的巫句容,現在堂堂親王登門,他是必須親自招待的。
巫句容臉上神不動,道:“你打發人去平國公府,請父親即刻回來,我這就出去。”前廳。李鳳吉放下丫鬟奉上的香茶,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巫句容身上,這個侯府侍子並不是那種貴族世家中常見的哥兒。
雖然他的裝扮與那些貴女嬌侍差別不大,容貌也緻出塵,但他的眉
似乎太黑了些,眼睛太明亮,鼻樑太
,下巴太尖…
不,不是的,這些都不是重點,真正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表現,年紀輕輕卻整個人平靜得就像是一潭幽水,沒有絲毫面見貴人的緊張忐忑,也沒有年少侍子面對不的男子會有的羞澀輕怯。
他站在那裏,就像一株沉默的秀竹,見自己的視線移來,便行了禮,道:“巫句容見過王爺,今不巧,家父去了平國公府,在下已派人去平國公府傳信,王爺若是有要事,還請稍坐片刻,家父應該很快就會趕回府了。”李鳳吉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玩味,第一次在太后宮中見到巫句容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侍子雖然生了一副好相貌,態度也似乎恭順平和,挑不出什麼錯,但氣質卻隱隱有着鋭
,不具備大部分男子喜歡的温柔羞澀。
不過對方看起來好像也不在乎這一點,尤其現在,我行我素地展着個
,哪怕在面對身為親王的自己,也只是表面上應付而已。
李鳳吉很清楚自己對哥兒和女子的引力,無論身份地位,還是容貌風度,自己都是最拔尖的那一類,這巫氏侍子是青
正好的年紀,原不該如此毫無反應,就好像在他眼中,自己和隨便什麼其他的男子都沒什麼兩樣似的…
念頭轉到這裏,李鳳吉忽然就有些失笑,自己似乎有些過於自戀了?天下之大,沒有誰是人見人愛的,這麼一想,他就不在意地拋開這些雜亂的念頭,道:“既然如此,本王就去書房等惠安侯回來吧,是太后有事吩咐,讓本王跑個腿。”李鳳吉説着,站起身來,巫句容見狀,目光在對方身上微微一掠,就道:“那麼,請王爺隨在下來。”惠安侯府佔地不小,巫句容在前引路,李鳳吉落後兩步,保持一個適當的距離,巫句容的丫鬟侍兒等人都綴在後面不遠處跟着。
兩人一前一後,沿着青石小路不緊不慢地走着,周圍花木鬱鬱葱葱,生機然,不時可見鳥雀在樹上蹦跳,唧唧喳喳叫個不停,令人忍不住將心中的煩惱都漸漸散去了,隨後到了書房,巫句容正吩咐侍兒去煮茶,取廚下新做的點心,李鳳吉卻道:“不用麻煩,讓人都下去吧,本王這裏不需要這許多人伺候。”巫句容聽了,就讓人出去,但他是府中主人,有親王在場,別人可以走,他不能不陪同,就坐在一把椅子上,不言語,有兩名貼身侍兒留下,另有李鳳吉帶來的小喜子也沒出去,有這些人在,以防止李、巫二人共處一室會招惹什麼閒話。
李鳳吉見巫句容一味沉默,若換了別的哥兒,大概是出於拘束不安等等原因,但他卻本能地知道這個哥兒可不會是因為這些才顯得冷冷淡淡的,想到這裏,就皺了皺眉,嘴角卻恰到好處地出一點笑
,哂道:“出面招待本王,你似乎有些不情願?”巫句容的手在寬大的袖中一攥,然後緩緩鬆開,抬眼望向不遠處的少年,語氣從容:“王爺何出此言?在下只是
子一向有些孤僻,也不大愛説話,並不是有意怠慢。”巫句容不置可否,只道:“説話不必這樣生分,你既是太后侄孫,世家哥兒,與本王也算是表兄弟,以後自稱‘我’就是了,用不着這麼一板一眼。”巫句容也不推辭,直接應了一聲是,巫句容看他一眼,忽道:“聽説你們姐弟二人自幼習武,劍術非凡,眼下無事,不如演示一番,讓本王欣賞一二?”堂堂親王提出這樣無傷大雅的要求,只怕再矜持的侍子都不會拒絕,無非是演練劍術而已,尚在君子六藝的範疇,又不是什麼獻舞之類的輕浮之舉,要知道大昭風氣還算開明。
上層圈中的嬌眷可以是嬌怯閨秀,也可以是熱情驕烈、頗具活力的高門侍子千金,但無論是哪一種,都有一個前提:若是芊芊弱質的文秀哥兒和女子,則無論針黹琴棋書畫還是茶藝詩賦跳舞等等,至少也得通一二。
若是豪驕驕的哥兒和女子,則無論是騎馬
獵,還是品酒蹴鞠打馬球之
,總要擅長几樣。
否則的話,輕則被人恥笑,重則影響社,在與人
往中不受歡
,那種只會識些字、做些針線,毫無趣情的木頭一樣的人,以及
拙不文、愚魯無知的哥兒和女子,在上層社
圈裏是很難吃得開的。
然而巫句容眼皮微垂,卻道:“劍者,兇器也,並非表演品玩之物,何況我學的是傷人禦敵的本事,只怕不適合在貴人面前放肆。”遭到拒絕,李鳳吉不微微一怔,他雖然發現這巫氏侍子心
不同於其他侍子,卻也想不到竟是如此。
不過微愕之後,李鳳吉倒也沒有什麼不悦之,反倒哈哈笑了起來,修長的手指輕釦大腿,道:“怪不得太后説你頗有脾氣,極富主見的,現在看來,果真如此。”這笑容如此
悉,巫句容看着,一瞬間彷彿回到了多年前那些與對方一起經歷過的短暫點點滴滴,那些回憶。
這一刻都終於統統湧上心頭,巫句容心中怨苦,終究有些失神,呆呆地凝視着李鳳吉,李鳳吉捕捉到了這瞬間的變化,不微怔,年輕的侍子神情古怪,苦澀中又似悵然若失,那眼神之複雜幽深,令他都有些動容。
不過這時巫句容忽然微微垂下眼皮,低了頭,讓人再也看不到他臉上的喜怒哀樂。氣氛就這樣變得怪異沉悶起來,沒人説話,過了片刻,巫句容忽然抬起頭,開口道:“我聽説王爺也是喜好習武,弓馬騎俱是十分嫺
,有萬夫不當之勇。”李鳳吉有點意外於對方突然發問,但還是微微一笑,道:“不過是強身健體罷了。”巫句容卻道:“我見王爺掌緣生繭,指腹也是一樣,想必是常練劍的,不知可否請教?”李鳳吉聞言,既驚訝於巫句容觀察之細,又意外於這侍子的大膽與直接,之前對方給他的印象是孤僻冷淡,沉默寡言,還有着不小的傲氣,誰知眼下這侍子卻是突然出言邀鬥…
李鳳吉一念之餘,心中忽有些玩味,他看向巫句容,嘴角微勾,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自己生於皇家,什麼沒見過?
自十二三歲起,就不知有多少侍子女子使出形形的手段以圖引起自己注意,眼前這巫氏侍子莫非也是其中之一?太后想要指婚的念頭他們巫家不可能不清楚,之前種種表現,説不定就是
擒故縱的伎倆。
這麼一想,李鳳吉的眼神就透出幾分漠然,輕撫大拇指上套着的綠瑩瑩扳指,道:“本王從不與侍子比鬥。”説着,目光似有若無地掠向巫句容,卻見對方連眉也不動一下,毫無失望之
,更沒有被拒絕的羞憤,彷彿自己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都是無所謂的事,李鳳吉見狀,長眉微挑,倒是有些
不清對方究竟是什麼心思了。
又過了一會兒,李鳳吉似是有些不耐煩這樣的沉悶,信手翻開面前書案上的一本書,發現是一本市面上新出的詩集,他隨意翻了幾頁,哂道:“如今這些所謂的文人墨客,盡是寫這些軟綿綿的酸詩,無病呻…”説着,目光投向垂目靜坐的巫句容,道:“聽太后説,你們姐弟自幼也讀了許多書,十分聰慧,既然如此,可會做詩?”巫句容皺了皺修長的眉
,但還是答道:“略懂一二。”李鳳吉聞言,隨手將詩集放回原處,似笑非笑道:“既然這樣,不如就做一首來聽聽?”他看似只是玩笑之語,但實際上無非是要敲打一下這個似乎在自己面前施展
擒故縱手段的侍子,令對方難堪,因此緊接着説道:“既然太后説你劍術非凡,那就以此為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