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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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剛道:“踏雪無痕,何止不俗,簡直高絕,小妹你想他是…”省青道:“誰知道,我一時也想不起,看樣子小蘭定然知道,回頭問問她不就明白了麼?”雀剛道:“我看小蘭剛才那麼驚喜的神情,還有她説的那句話…”霍青道:“只怕這書生跟大姐認識…”霍剛道:“不會吧,我沒聽説過大姐什麼時候…”霍青馬鞭前揚,道:“哥哥,‘梅花溪’到了,座騎未必進得去,怕也不好走,下去吧。”霍剛轉眼前望,果然兩座山嶺矗立在眼前,披滿了雪,像兩堆玉。
兩山之間,奇勢天生,夾成一個山谷,谷口狹窄,只能容兩個人並肩進出,一條小溪由山谷內境蜒伸出,溪水都結了冰,的確騎着馬不能走。
站在谷外往裏看,谷裏的景物被婉蜒的山壁所遮,什麼也看不見,寒風過處,但見峯頂雪塊落進谷中“譁”
“譁”有聲,除此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霍剛濃眉一皺,道:“他怎麼選上了這地方…”霍育道:“我久聞‘梅花溪’之名,卻始終無緣到此一遊,快進去看看吧,我先進去,你跟着我走,噤聲,留神雪崩。”離鞍騰身而起,輕盈美妙地往谷口撲去。
霍剛沒敢大聲嚷,輕喝一聲:“小妹,我先進去。”跟着掠起,別看他身材魁偉高大,一旦動起來矯捷不下身材瘦小的霍青,他後動先到,閃身進了谷口。
霍剛跟他這位易釵而弁的妹妹,一前一後飛快地順着碗蜒的谷勢往裏進,走進十餘丈,眼前豁然開朗。
霍剛一怔停步,口喝道:“好美…”
“譁”地一聲,嶺上一塊雪裏,帶動谷壁積雪轉眼間落在谷底,堆成了一堆,霍剛一驚連忙住口不言。
霍青瞪圓了美目,嬌靨上的驚喜難以形容,道:“怪不得他選上‘梅花溪’我還沒想到這兒的雪景這麼美,讓我在這兒住一輩子我都願意…”眼前這“梅花溪”是一個既深又舊的谷地,谷地上遍植梅花,瘦骨似鐵,影難數。
如今,枝頭梅花萬吐蕊,一朵朵雪白中略帶粉紅,隨風搖曳,暗得浮動,立於粉妝玉琢的世界中,美得
人,美得醉人,孤傲高遠,不帶一絲煙火氣。
霍剛沒心情去賞梅香雪景,目光往梅林中深注,道:“小妹,咱們怎麼辦?”霍青道:“你試着傳音叫叫他看?”霍剛微一點頭,嘴一陣翁動。
空谷寂寂,哪有一點動靜。
霍剛皺眉説道:“看來咱們得進去找!”霍青道:“不等大姐來麼?”霍剛搖頭説道:“恐怕來不及…”話聲未落,谷裏飛一般地掠進了兩個人,一前一後,後面的是那位叫小蘭的姑娘,前面一位是位二十多的姑娘,穿一身輕裘,人長得清麗如仙,就像眼前的梅花一般,清麗,孤傲高潔,冰肌玉骨,端地美到了極點。
她,臉有點蒼白,神
中有驚喜,也有憂傷,還有一種令人難以言喻的東西,覺得出,但説不出來那是什麼。
她,略嫌瘦弱,看上去難以風。
尤其那雙深送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濛的薄霧,讓人看一眼立刻就會被
染,恨不得想分擔一些她的憂鬱!
她一進谷,這“梅花溪”中似乎馬上就籠罩了一片低沉的陰霾,壓得人隱隱有窒息之。
霍青忙上去叫道:“大姐,你來了。”她沒多説,一把抓住霍青的手,霍青
覺得出,她那雙手顫抖得厲害,只聽她急急地問道:“紅妹,他,他人呢?”霍青慌忙反抓住她的玉手,安
地道:“大姐,你別急”霍剛道:“大妹子你放心,他既然到這兒來了,還怕找不到他麼,別急,我這就進去找?”話落,轉身,輕捷地撲進梅林。
霍青道:“大姐,這書生是…”她像沒聽見,眼望着梅林道:“我也要進去找他。”飛身撲了進去。
霍青叫了一聲:“大姐,等等。”跟着掠進了梅林。
叫小蘭的姑娘呆呆地站在梅林外,美目湧淚,喃喃説道:“老天爺,你可憐可憐姑娘…”良久,良久,梅林中人影晃動,霍青挽扶着那位大姐,她,低着頭,香肩微微聳動兩個人緩緩地走了出來。
小蘭忙近了上去,道:“姑娘,沒…”霍青忙速眼道:“剛爺呢?”小蘭花容倏變,順聲説道:“還沒出來,姑娘,難不成他,他已經…”霍青輕叱説道:“別胡猜,大姐沒找着他,心裏難受。”小蘭輕“哦”一聲,適時梅花叢中人影疾閃,霍剛飛一般地掠了出來,大姑娘她連忙抬頭,帶淚説道:“剛大哥,他…”霍剛神情凝重,道:“大妹子,沒找着他,卻找着他一件東西。”大姑娘,霍青,小蘭幾乎同聲急問:“什麼?”霍剛一攤手,道:“就是這個。”他掌心上,託着一枚黑指環,正是白衣客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
大姑娘劈手抓了過來,道:“這證明他的確來過梅花溪,剛大哥,在哪兒找到的。”霍剛遲疑了一下,道:“是在谷底一棵梅花樹下,那樹幹上還寫了一行字跡,那是被人以指力寫的…”大姑娘忙道:“寫的是什麼?”霍剛道:“寫的是芳蹤飄渺無覓處,願以殘生伴雪梅。”大姑娘淚水往外一湧,道:“沒見着人?”霍剛搖頭説道:“大妹子,我幾乎找遍了,沒放過任何一個角落…”霍青口説道:“大哥,你可會看着樹下土中…”霍剛臉
一變,道:“沒有,他應該不會…”大姑娘失聲尖叫,掙
霍青扶持便急往梅林直衝。
適時,峯頂傳來異響。
小蘭驚叫説道:“雪崩,快走!”霍剛劈手一把抓住大姑娘,喝道:“小妹,小蘭,快走!”他攔扶起大姑娘,帶着霍青跟小蘭閃身撲了出去。
剛到谷口,谷內轟然雪動,雪花飛揚,再看清時,便連那狹窄的谷口也被雪封住了。
好險,再遲一步便不堪設想。
大姑娘失聲悲呼,霍剛剛把她放下,她嬌軀一晃,往後便倒,霍青大驚,連忙扶住了她,叫道:“大姐,大姐…”小蘭一邊淚,一邊也跟着叫:“姑娘,姑娘,你醒醒,醒醒…”霍剛沒吭聲,一掌拍向大姑娘後心。
大姑娘“哇”地一聲,醒過來了,雙手捂臉,痛哭失聲。
霍剛濃眉深皺,神凝重,道:“大妹子,你可願聽我説幾句。”大姑娘哭着説道:“剛大哥請…請説。”霍剛道:“他不一定就在‘梅花溪’裏。”大姑娘道:“可是剛大哥找着了他的指環,還有他留的字…”霍剛道:“那隻能證明他確實來過,並不能證明他還在谷裏。
“大姑娘搖頭説道:“不,剛大哥,你看他那後一句,願以殘生伴雪梅,這不證明,他已…”倏地住口不言。
霍剛神情一震,默然無語,旋即又説道:“無論怎麼説,我不能為他會…”霍青截口説道:“我跟大哥的看法一樣。”大姑娘緩緩抬起了頭,嬌靨煞白美目赤紅,抬頭悲笑道:“剛大哥,紅妹,你二位別安我了,我心裏明白…”微頓接着:“剛大哥,請告訴我,他真的有病麼?”霍剛遲疑着點頭説道:“大妹子,我看他是真有病,他身子瘦弱,兩頰發紅,還咳嗽,偏偏他開着窗户臨窗而坐…”霍青橫他一眼。
大姑娘悲聲説道:“他太折磨自己了,他這是何苦,剛大哥,你看不出他是什麼病麼?”霍剛道:“他説那是‘梅魄雪魂’,我看他是胡扯…”
“不,”大姑娘搖了搖頭,道:“剛大哥,他不是胡扯,他害的真是這種病…”霍剛、霍青俱是一怔,道:“真有這種病?”大姑娘道:“這世上也只有一個他以梅為魄,以雪為魂。”霍剛詫聲説道:“大妹子,這是…大妹説他是個傷心斷腸人。”
“也不錯,”大姑娘點頭説道:“他該是個傷心斷腸人,看他那兩句話,還不夠傷心斷腸麼?只是他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人比他更傷心,更斷腸…”霍剛忙道:“大妹子,誰?”大姑娘道:“剛大哥,我!”霍剛一怔叫道:“大妹子,怎麼…是你?”大姑娘悽然一笑道:“剛大哥,你是知道我姓什麼,叫什麼,你也知道我生平無他好,唯愛梅與雪。”霍剛一震,口驚呼:“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大妹子,該怎説你跟他…”大姑娘道:“曾是一對愛侶,邂逅於‘梅花溪’,訂情於‘梅花溪’,分離也在這令人不知該愛還是該恨的‘梅花溪’…”霍剛神情連震道:“大妹子,他究竟是…”大姑娘道:“他複姓諸葛,單名一個英字。”霍剛
目驚呼。霍青瞪圓了美目:“會是他,會是他…”霍剛道:“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大姑娘悽然一笑道:“我跟他的這段情,只有小蘭知道,因為從邂逅起到分離止,前後只有短短的幾天工夫…”霍音詫聲叫道:“只有短短几天工夫?”大姑娘道:“是的,雖然只有短短几天工夫,但卻遠勝世間情侶相愛數十年,我敢説世上任何一對情侶也沒有我跟他之間的情深義重…”霍青道:“那…為什麼要分離呢?”大姑娘神情一黯,道:“只因為不得不分離,要不然誰願意受相思之苦的熬煎,世上沒有一對情侶願意分離的。”霍青道:“不得不分離,大姐,那是…能説麼?”大姑娘悽惋苦笑,搖頭説道:“小妹原諒,這是我跟他之間的秘密,我不能説。”霍青默然未語。
大姑娘接着悲聲説道:“分離多年後的今天,他回來了,找我不着,相思成病,他絕想不到我就搬到這‘梅花溪’附近居住,咫尺天涯:竟成永訣,叫人如何不悲煞,慟煞…”説着,説着,心碎腸斷,她雙手捂瞼又失聲痛哭不已。
小蘭低下了頭,霍青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霍剛則濃眉雙軒,柔聲勸道:“大妹子,別相壞處想,憑他一身當世稱最的所學,又豈會被埋在崩雪之下,以我看他不…”大姑娘哭着搖頭説道:“剛大哥,他病魔纏身,更何況他是自願…”霍剛搖頭説道:“大妹子,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想想,他僅是一時找不到你,這並不會使智慧超人的他走上絕路…”大姑娘道:“剛大哥,只怕他是自知在世上已難有幾,所以才選上這邂逅,訂情,分離的‘梅花溪’作為埋骨之所…”霍剛臉
微變,默然不語。
大姑娘頭一抬,嬌靨然白,美目赤紅,嘶聲説道:“芳蹤飄渺無覓處,願以殘生伴梅雪,他既能在此伴我,我為什麼不能在此伴他,我要…”霍剛環目暴睜,將身一,攔在大姑娘身前,霍聲説道:“大妹子,你想幹什麼?”大姑娘悽然一笑,道:“剛大哥,你何必多此一問。”霍剛喝道:“大妹子,二老健在,爹孃為重,為人女者,豈可猝爾輕生,落得個不孝之名,大妹子,你要清醒。”大姑娘神情一震,嬌軀倏顫道:“多謝剛大哥
喝,那…
我就築廬在這‘梅花溪’,陪伴着他,這總可以吧。
“霍剛道:“大妹子,二老誰奉養?”大姑娘道:“我每隔一個時期,自會回去探望二老一趟…”霍剛道:“大妹子,晨昏問安,侍奉膝下這八字你可懂?”大姑娘悲聲説道:“難道讓他孤零零地一人在此…”霍剛道:“有梅雪為伴,他並不寂寞,二老卻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大姑娘搖頭説道:“剛大哥,我心意已…”霍剛鬚髮俱張,震聲説道:“大妹子,倘若他不在這梅花溪中呢?”大姑娘微愕説道:“剛大哥是説…”霍剛道:“我是説假如他沒死在這‘梅花溪’裏呢。”大姑娘道:“剛大哥,他明明…”霍剛道:“大妹子,我説假如,你且答我此問。”大姑娘遲疑了一下,道:“那…那自然另當別論。”霍剛濃眉一挑,環目暴睜,道:“那麼,大妹子,你且慢言一個死字。”轉身奔向谷口,雙掌猛翻,劈了下去。
掌力所至,砰然一聲,雪花狂飛四濺,封住谷口的積雪被他擊開了一大片,掌力之雄渾,令人咋舌。
霍青閃身掠了過去,道:“大哥,你要幹什麼?”霍剛道:“我要憑這雙掌,盡一己之力,掃除‘梅花溪’中積雪,徹底找找,看到底有沒有他的屍體…”霍青叫道:“一個人的真力真氣有限,那你得費多少…”霍剛展聲説道:“一天不夠三天,三天不夠十天,它總有被我清除乾淨的一天,只要能讓大妹子安心回去,我何惜一身血氣…”大姑娘嬌軀倏顫,悲聲説道:“剛大哥,你這是何苦…”霍剛道:“大妹子,咱們雖非一母同胞,但情逾手足,我心疼你…”一頓喝道:“小妹,閃開。”一推霍青,揚掌就待再劈。
驀地一聲轟雷般巨響,起自峯頂,幾人抬眼忙看,只見峯頂崩裂一塊巨石,向着“梅花溪‘中如飛墮下…
大姑娘悲慟絕,剛一聲尖叫,巨石墮下,砰然一聲,地動山搖,雪花沖天飛起,彌空
,轉眼間歸於寂靜。
大姑娘嬌軀晃了一晃,險些再度昏厥。
霍剛怔住了,積雪末除,又來巨石,他不是大羅金剛,無移山倒海之力,這下叫他如何再…
霍青走過神來,叫道:“大哥,這下怎麼辦…”霍剛大叫説道:“我偏不信。”揚掌便要再劈。
大姑娘顧聲叫道:“剛大哥,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勝…”霍剛道:“大妹子,我霍剛但有三寸氣在…”大姑娘道:“剛大哥不必如此,我回去就是…”霍剛霍然轉過身軀,睜着濃目道:“大妹子,真的?”大姑娘微頷螓首,淚説道:“剛大哥,上天認定他理骨這‘梅花溪’中,無論如何我跟他有過一段情,也會指梅雪為誓作齧臂之盟,至少你容我在這兒伴他七天七夜…”霍剛叫道:“大妹子…”大姑娘道:“剛大哥,你何忍,請念我這點心…”霍剛威態一歙,長嘆説道:“蒼天有知,應念大妹子你情痴,諸葛英他總縱在九泉之下,也應以有此紅粉知己而含笑瞑目了。”大姑娘道:“謝謝你,剛大哥…”探懷取出一方雪白羅帕“嘶”地一聲將羅帕扯成兩半,她把兩半羅帕結起,然後綁在螓首之上。
霍剛忙道:“大妹子,你這是…”大姑娘悽婉笑道:“剛大哥,難道我不該為他戴孝?
…
”霍青叫道:“大姐,你是雲英未嫁之身…”大姑娘微一搖頭,道:“我打定主意為他守節今生誓不他嫁。”霍青忙叫道:“大姐,梅費兩家已有婚約,你何以面對費大哥。”霍剛道:“對啊,大妹子,你要替諸葛英戴孝守節,費家必定不會答應。”大姑娘搖頭説道:“剛大哥,那是二老選婿,非我選夫,事到如今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剛大哥該知道,我對費大哥僅止於兄妹之情,他若愛我便應諒我…”霍剛道:“據我所知,費家兄弟對你一往情深…”大姑娘道:“我知道,剛大哥,只是我只有辜負他一番好意,請他另覓使偶了,世上女兒良多,憑他,何愁…”霍剛道:“大妹子,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劫巫山不是雲,但它弱水三千,他卻只取一瓢飲,這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姑娘道:“剛大哥,我知道,然而我人只有一個,也跟諸葛英相遇在前,費大哥這番好意,我願來生再報…”霍剛道:“大妹子,事關重大,你要…”大姑娘道:“剛大哥,我不只三思,對如今的我,你何忍多言。”霍剛口齒啓動了一下,倏而長嘆不語。
大姑娘又道:“剛大哥,請你跟紅妹即刻帶着小蘭回去,代我稟明二老,速派幾個人在這‘梅花溪’中搭蓋一座茅屋…”霍剛叫道:“大妹子,好歹你總得回去一趟。
大姑娘搖頭説道:“不,剛大哥,我得在這兒陪伴他。”小蘭淚説道:“婢子願留在這兒侍候姑娘。”大姑娘道:“小蘭,二老身邊不能沒人,你我名為主婢,情同姐妹,你該代我略盡孝道,不必陪我在這兒…”小蘭悲聲説道:“姑娘,你不能一個人孤零的在這兒…”大姑娘搖頭説道:“我有他陪着,怕什麼,也並不孤單。”小蘭還待再説,大姑娘又怨道:“小蘭,這時候你忍心不聽我的話?”小蘭道:“婢子不敢,只是婢子不放心您一個人…”大姑娘道:“誰説我是一個人?”小蘭道:“可是,姑娘…”霍青向着她一遞眼
,道:“小蘭,你就別讓大姐難過了…”小蘭心竅玲瓏,一點即透道:“是,紅姑娘…”霍青轉望大姑娘道:“大姐,你也聽聽我的,固然,二老面前恐怕不好説話,可是這件事你總該親自向二老稟明一聲,我幫你向二老求情,還有大哥,好麼?”大姑娘道:“紅妹你何必一定要我回去?”霍青道:“大姐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自己想想,該不該回去一趟?”大姑娘遲疑了一下,點頭説道:“好吧,我就回去一趟,反正任何人也攔不住我的。”霍剛一抬手道:“大妹子,小蘭,你兩個騎我的馬,我跟小妹合騎她那一匹,走吧。”轉眼間,四人兩騎馳離了這令人愛復令人恨,埋葬着諸葛英俠骨的“梅花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