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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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有點怪。”
“哪、哪有,只是覺得孩子…”她的話消失在嘆息中。
“那是別人的事,咱們相識這麼久,都不知道你是這麼多愁善的人。為了孩子而勉強在一起,這樣的關係不會長久,你覺得那樣孩子就不可憐?”他看着她道:“質殊,我以為你該是最懂這種心情的。”她怔了一下明白他所説的。是啊,她該是最懂的,父親不就是因為她母親懷孕而娶了她,結果呢?勉強的婚姻傷害更大不是?
“不過,谷友仁有一點沒説錯,他的孩子,不是哪個女人想生就能生,畢竟孩子一生下來在法律上他就是有責任,不論他承認與否。”他這話同時也是在告訴她:他的孩子,不是哪個女人想生就能生。
張質殊忽然覺得心冷了。現在她還能告訴他,她懷孕的事嗎?她説出口,他的反應會是什麼?
她已經不敢奢望,他會像一些準爸爸一樣,既驕傲又得意,一臉傻笑的逢人就説他要當爸爸了!明知道不可能的事,也要找理由讓自己相信。愛情真的讓人矇蔽了眼呵!
走出“老地方”後,雨勢明顯變小,兩人兩把傘一前一後的走着,明明只有一步的距離,她覺得昕皓距離她好遠。
“還記得我們往時的口頭約定嗎?”他狀似隨口的提起。
“怎麼忽然這麼問?”
“沒什麼,只是有些東西不復習容易遺忘。”他嘆了口氣,也是在提醒自己。
張質殊抬頭看他,心裏卻是一陣緊縮。她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問。這段時他對她的冷淡,讓她對彼此之間的關係如履薄冰了起來。
“你説,在一起的時間,除了彼此,不可以有其他牀伴。不要動不動就膩在一塊的關係,要有各自的朋友、際圈。不可以吃醋,而且,如果有一天一方要結束關係,另一方不得有異議。”這些出自於她口中的話,每一句都令她無法呼
。
“…你記得真清楚。”他提這些,是要替她加強記憶?是要…要她兑現了?兑現什麼?不要黏tt的關係?不可以吃醋?還是…只是要來知會她,他想結束關係了?
張質殊的眼眶熱了起來,這段時間以來的委屈、焦慮忽然全湧上來。
“無論什麼情況,千萬別愛上你。”彼此間一陣令人心慌的靜默。
好一會兒,她突然笑着説:“大少爺,真不知道你哪來那麼厚的臉皮!”
“質殊…”她突然打斷他,用力擠出笑臉。
“那家本料理店…你放的錢我還沒用完,可見我的健忘還有救!你…等我花完,花光我就不會健忘了。”因為那時候,可不會有大仁哥解救她,她只有自己、只能靠自己。
盛昕皓沒有搭腔,張質殊更確定心中所想。以往昕皓會説,等花光再放一筆就是,可沒有,他只是一逕沉默,這不是因為無話可説,而是在斟酌要如何説才好,他要她複習當初的口頭約定,之後絕對有他今天要説的重點。
而那話絕對、絕對不是她想聽,也不是她能承受的。她只能逃避,用任何方法逃避!
“你去本買回送我的那條鏈子斷了…我拿去送修。你…你再幫我戴一次好不好…好不好…”盛昕皓飛揚的濃眉攏近了。看着質殊失措的模樣,他的心揪得緊緊的!
今晚的她真的很不對勁。
“原來、原來時間這麼晚了,我得趕快回家!”
“質殊。”她拉住他的手。
“有什麼事改天再説好不好?我好累。”她低下頭,怕他看見她眼裏閃動的淚光。
“找個時間,我一定空出時間讓你好好説,你要説什麼我都聽,也都…”接受!
她轉身就走,一背過他,她的淚水就滑落,她快步的走,到後來幾乎是用跑的離開,彷彿只要逃開,他就沒機會開口,只要不開口,他就不會提分手,只要不提分手,他就不會離開,他們還是在一塊。
雨又下大了,斜飛的雨打入傘內,她的眼裏既是雨又是淚,景物朦隴一片,彷彿在夢裏頭。
如果這是夢該有多好?
惡夢一場,只要醒來,所有的傷心難過都會不見,只要醒來…
夏天真的來臨了,才早上六點許,陽光已十分剌眼。
張質殊躺在牀上看着閃過落地簾幔,一寸寸爬進屋裏的陽光。
連着幾天的雨,天氣放晴了,她的心卻還沒。其實那天昕皓想説什麼,她隱約知道,只是不讓他説出口。可有些事又哪是不出口就可以繼續維持的?
她想問為什麼?她做錯了什麼?還是…他發現了什麼?發現了她喜歡上他,抑或者她懷孕了?不,後者不可能!
他們的關係一開始就講清楚只是牀伴,一旦喜歡上對方,就必須結束關係,甚至有一方想結束,另一方也只能接受。
所以,昕皓開口結束關係又哪需要任何理由?回答她問的“為什麼”?
她想問“為什麼”也許是因為她覺到他是在乎她、喜歡她的!雖然她一直沒勇氣問。只是,
覺又如何靠得住?真靠得住,這世上就沒有會錯意、表錯情的人。又或許只是她的妄想,一直想得到昕皓的
情,久了就誤以為自己等來了。
一相情願可以維持多久?強對方不需要的東西,不會讓人討厭嗎?會不會強求到最後沒能得到想要的,還讓昕皓討厭她?
真的被討厭,她會恨自己!
她放手,真的會放手,所以,可不可以請他給她一段時,不,只要幾天…讓她再自欺欺人幾天。
她想要一個認真、用力的擁抱;想要昕皓再帶她去他們曾攜手走過的地方,再去受她心情的轉換、慢慢愛上他的點滴…她只是想——有時間好好的跟愛上一個人的心情告別。
也想不通她為什麼會這麼貪心?怎麼可以要求這麼多?這樣會被討厭的!
原來在愛情的面前,再驕傲的人都會變得柔軟。她想起很多女人在情人面前總是表現得不像自己,以前的她會覺得那是矯造作,如今才知道,那些女人只是想讓對方喜歡自己,不想被討厭而已。
而她呢?明知道昕皓討厭什麼,還要繼續做着讓他討厭的事嗎?覺上,這些天她一直重複着這樣天人
戰的事,都下不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