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不然退而求其次,和爸爸重修舊好,每年出國渡月,重温舊夢。”芊黛俏皮眨眼。
“別胡説了!”江美霞語帶慨:“你爸爸哪有這個空?”就算能騰出公事,有那個閒暇,帶的人也不是她。
“會的。”芊黛輕聲保證:“爸爸一定會痛改前非的。”梳妝枱上的鏡子映出芊黛清麗娟秀的身影,臉龐上卻是一抹不容置疑的剛強毅江美霞惑了,最近的芊黛表現得愈來愈機
剛強,難道戀愛會令人
胎換骨嗎?抑或是往昔的芊黛將自己掩飾得太好?
“媽,我再説個故事給你聽!”芊黛笑着轉移母親的注意力。
“啊!又是一代女皇的故事嗎?”江美霞笑了:“芊黛你説的跟電視上不一樣。”什麼“入門見嫉,娥眉不肯讓人:掩袖工寮,狐媚偏能惑主。”——明明是侮辱武則天到極點的醜話,由芊黛口中分析解釋卻成了至高無上的讚美。
在美女雲集的宮庭中,出身寒微的武媚娘本來就該利用一切手段博得邀寵,“掩袖工讓”這幾句話,更活靈活現地勾勒武則天的嬌媚、智慧與能耐,放眼古今中外,幾人能及?
記得芊黛是這樣説的:“正因為她的才華與美貌成正比,所以敵人才會以這種話攻擊她——要知道當初的環境是封建的宮廷,如果失敗了,死的不是王皇后而是武則天了!媽媽,女人的命運自古至今都是一樣的,差異處只在現今社會中,落敗的一方不必冉付出命做代價——如果是我,我也會把敵手的怨填謗訕當做是最高的讚美!”意有所指的手黛讓江美霞認真思索了好一段時間,有一點“物傷其類”的
觸——一樣是小妾,她卻沒有武則天那種“入門見嫉、掩袖工讓”的手段。
芊黛又要説故事了,聽得有些興趣的江美霞想起一點追問:“那,後來太平公主怎樣了?韋后害得了她嗎?”芊黛笑了:“就像連續劇上演的嘛!韋后失敗了當不成第二個女皇帝——不是每個女人都做得來的。今晚換個新故事,説“聊齋志異”裏的恆娘。”有一個姓洪的人娶朱氏,容貌頗佳,後來娶的妾並沒有比
子朱氏來得美,卻很得洪某寵愛,冷淡了朱氏。
朱氏心中有怒又無法可施,鄰居有一位婦女名叫恆娘,姿中等,言語輕俏極得大寵,反倒是年輕貌美的十妾被冷落。朱氏覺得納悶便請教恆娘寵擅事房的秘訣:於是恆娘傾囊相授:朱氏得到了方法按步進行,回家後和顏悦
的對待丈夫和小妾,不再吃醋爭吵;任由丈夫在妾處過夜,吃飯飲酒一定令妾作陪,丈夫心花怒放稱讚朱氏賢慧,偶爾過意不去要和
子親近過夜時,朱氏總是婉言堅拒。
一個月過去了,恆娘又教朱氏垢面敝履,作家事,讓小妾和丈夫盡情享樂、朝夕相親。又過了一個月後,恆娘滿意地稱讚朱氏:“孺子可教。”並邀她踏青遊
,將黃臉婆般的朱氏重新妝飾,挽起華麗的髮式、又將衣裏鞋襪煥然一新,勻脂抹粉,送她回家前還叫她飲一點酒增添豔態。
見到原來蓬首垢面的髮突然有這麼大的轉變,洪某驚為天人,厚着臉皮又想親近朱氏。
芊黛娓娓道來,躺在牀上聽得入的江美霞忍不住
嘴:“這個男人也真是的!見一個愛一個!也真委屈了太…”説到這裏,江美霞默然住口,自己何嘗不是“五十步笑百步”?
芊黛眼波轉:“故事還沒完呢!”朱氏吃了秤鍾鐵了心,丈夫來叫門時不開就是不開,第二晚也是如此,第三天丈夫有些責怪的意思了,朱氏婉轉謙讓道:“獨眼習慣,不堪復擾。”妝扮嬌美的髮
讓洪某舍不得苛責,只有想盡辦法賠小心,哄朱氏歡喜;隔了三天才肯答應和丈夫歡會。
原來恆娘不是凡人而是狐仙,眼見大功告成後還教朱氏“永絕後患”江美霞吃了一驚:“不會是叫她害死小妾吧?”芊黛據着嘴笑:“不是!害死了一個小妾,自然又有了新的,不划算!”朱氏也有點小聰明,恆孃的教導一點就通;她隨着恆娘對鏡練習怎樣秋波轉,嫣然而笑的各種嬌媚表情,將丈夫
得死心塌地。對小妾更加和藹親切,和丈夫在房中飲酒作樂時也不忘叫小妾來陪伴丈夫;小妾的容貌原就比不上朱氏,這時候的洪某更覺得小妾礙眼,總是喝到一半就藉口把妾趕了出去。反而是朱氏更加賢慧了,經常製造機會要丈失去親近小妾:原本受寵又被冷落的小妾當然氣不過,見了面就爭吵,讓洪某更覺乏味,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更不提過夜了。小妾的怨言更多,在背後咒罵的不是賢良的朱氏,而是冷淡他的洪某,讓洪某聽見了又是一頓毒打,這樣惡
循環下來,小妾開始自暴自棄,也不再打扮了,被派去做下人的工作親
井臼,成了名副其實的黃臉婆。
恆娘教導朱氏的狐媚手段令她倍受寵幸,再也沒有敵手。
“從此,就過着幸福、快樂的生活。”芊黛語帶嘲諷。
“又是狐狸的故事。”江美霞心中
觸頗深:“好女人就不能幸福嗎?”
“好女人當然可以獲得幸福。”芊黛語重心長地説:“先決條件是她得碰上一個摯誠可靠的好男人。如果不是良人不良,女人也不必要使盡狐媚手段去設計同。”
“是呀!你説得有理。”江美霞點頭。
眼見機不可失,芊黛不着痕跡的對母親進行“再教育”
“媽,您也該學一學朱氏。”她説。
“什麼?”江美霞睜大了雙脾,不敢相信自己耳中所聽見的一番話。
“您還年輕,容貌又不比外頭的那人差:為什麼不破斧沉舟賭它一次,好好控住爸爸的心?”芊黛冷靜説道。
“你…。”膛目結舌的江美霞搖頭似博鼓,突然想起了一件懸宕心中的疑問:“芊黛,你怎麼知道你爸爸外頭有人?”
“我叫紅霓幫我查的。”這已經是數年前的事了,只是當時的芊黛沒有能力可以扭轉乾坤。
而現在,她已經不是昔“百無一用”的凌芊黛了。
江美霞震驚地張大嘴巴旋即又閉上,突然間覺得女兒的心思深沉得可怕。
是先天如此?抑或是後天影響?連碧鸞都沒有這等狡獪心機…等等!靈光乍現的江美霞低呼出聲:“芊黛,你…你不會是…是…”頭皮發麻的江美霞骨慄然,芊黛是蓄意設計,去搶奪碧鸞的未婚夫?她顫聲追問。
芊黛避重就輕:“媽媽,連辰是先和我親近後才跟姊姊訂婚的。”話雖如此,善良柔弱的江美霞仍然不能完全釋懷。
芊黛的小腦袋裏到底在想些什麼呀!
“芊黛!連辰他是一個難得的人,你…千萬別再戲耍他,巧成拙就完了!”江美霞憂心忡忡的警告。
“我知道,媽。您別心,還是想想怎樣鞏固您凌家女主人的地位吧!”芊黛挑明瞭講。
“怎麼鞏固?”江美霞苦笑反問:“媽媽這把年紀了還狐媚得起來嗎?畫虎不成反類犬!”她怎麼可能比得上翻滾風塵的歡場名花?
“與其要求您狐媚,倒不知要您恢復以往的清靈秀麗。”芊黛微笑:“要讓對手自動消失的方法多得是!”女兒的自信剛強令江美霞心驚,雖然她終於被芊黛鍥而不捨的遊説給説服了。
挽回丈夫的心似乎不再是遙不可及的事…——熾天使書城ocr小組cat掃描,ann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