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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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慕容的孩子,我沒有過別人。”莫雁回也知他在想什麼,淡淡回應。

想也知道,肚子都那麼大了,不是略的,還能是誰的?

“…要臨盆了吧?”

“大夫説,約莫下個月上旬。”

“都要生了,怎不好好在家中待產?”大老遠跑到銅城來,途中要出了什麼意外,可怎生是好。

“今…是他冥誕。”

“你還記得?”他不無意外。

以為她無心,若真如此,孩子明明可以不留,何苦留下來,盡誤自己一生?甚至分娩在即,依然着肚子獨自前來,就為了一個以為已往生的人。

她究竟在想什麼?

她驀地雙膝一彎,直跪了下去,“請家主告知,慕容葬於何處?”他嚇了一跳,忙道:“你別這樣,你有孕在身,先起來再説。”她搖頭,“我想見他,家主,雁回一生從未求你,今就求你這樁事…至少看在孩子分上,讓他見見父親。”她要真如此有心,人還在時,怎不好好把握?

如今、如今這樣…

他目光望向後頭的雨兒,子也知他為難,輕道:“你們談,我去外頭走走。”其實是去門口替他把風,怕慕容略隨時會回來撞見,夫倆心照不宣。

他撐起肘臂將她扶起,嘆道:“何必呢?已是一杯黃土,見了何用?”

“有的…”她有好多話想跟他説,總得讓她祭他一回,將來孩子大了,也該知道自己來自何處,清明好給父親上墳。

她多怕,説了那麼多,多怕他一個字也沒聽見,真當她無心無情,帶着對她的恨轉世,真圖個永世不相見。

她不想與他永世不見,她要告訴他,他若真想為奴為畜,她陪着他。

“你現在懂了嗎?”懂了略的心,願意珍惜了?

“早就懂了,也悔了…”他猶豫兩難,不知該不該吐實。

若是不説,她腹中即將臨盆的孩兒終究是略的骨血,他該擔起這責任的,但若真要説了——數月前那悲狂絕的模樣,至今回想起他都還會心頭髮寒,那一身不苟活的絕望氣息,他真的很怕,怕再思及那段過往,略是否承受得起…

畢竟,那不是多好的過去,遺憾、悔恨、傷害與罪咎…重重迭迭,不堪回首,忘了也不足惜。

重生的略,雖仍是沉靜寡言,至少已沒了那陰暗晦澀的氣息,他懂得笑、也懂得敞開心與人相處,這失而復得的弟弟是僥倖撿回來的,他不想再冒一次失去的風險。

這是他為人兄長的私心,雖知愧對雁回,也要為親弟築起一道防護,阻絕任何傷害的可能。

這是略的選擇,他想徹底拋舍、遺忘過去,他只能尊重。

於是他道:“你若有其它的打算,孩子生下後,可將他送來,我會代替略將他撫育成人,畢竟你還年輕,總不能為此而誤上一生——”

“他在哪兒?”那不是她要聽的,她只想知道,慕容略究竟在哪兒?

“別問了,他不要你上墳頭拈香,我便不會説。”

“你不説,無妨,我自個兒找,翻了銅城每一寸土地,我都要找到。”

“…”當初,她若早早有今此般在意,多好?那便不至於落得如今這等難以收拾。

莫雁回走後,穆朝雨立於門邊,目送那道遠去的身影,凝思道:“她這回——看起來沒那麼好打發。”他嘆口氣,算是附議她的話,“找個説詞,讓阿陽最近少回來,免得哪天真讓他們給碰上了。”

“又我當壞人?”她快變成坊間那種刻薄狹量的惡嫂嫂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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