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關錦袍迷離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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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第二個是這個鷹眼男人。”雒靈很小心地守護自己的想法,以防被沼夷竊取“沼夷這個陣法很厲害啊,讓每個人暴心裏脆弱的一環,再把念頭往壞處牽引。嗯,不過於公孺嬰好像也沒有完全上當。下一個會是誰呢?桑谷雋,還是不破?”桑谷雋手按地面,
受大地的每一次細微的震動。
“這個世界是假的!”他受到的震動是如此
悉,
悉得和最近的一次幾乎完全相同。
“大地的每一次震動都是完全不同的,但這次…嗯,這震動是留在我記憶中的震動。嘿,這麼説來,這個世界也是我心裏的世界了。”舉目望去,芳草茵茵,鳥鳴聲聲,分明是小扶桑園的再現!
桑谷雋和自制力極強的於公孺嬰不同,在九尾佈下的五行幻獄裏面,他明知那些土偶是假的,依然看得如痴如。
“也許心宗的人真是我的剋星呢。”桑谷雋想,伸手摸了摸身體的某處——那裏,藏着有莘羖給他的“虎魄”
“還不到用的時候吧。而且,我還不是很瞭解這個東西。”突然,林木間人影一閃,桑谷雋一驚,他驚的不是那人影的速度或敵意,而是那人影給人的悉
覺。
“姐姐!”他衝了過去,但樹木後面卻什麼也沒有。
“我分明應到了的,是姐姐,而且不是二姐,是大姐!”儘管明知道那可能只是一個幻象,見到了多半有害無益,但他還是想看看。找了不知多久,終於忍耐不住了,右手撐住地面“萬嶽千山,聽我號令,地動!”一場空前絕後的大地震,把方圓三千里全部夷為平地。地皮翻了過來,淹沒了所有的花草樹木,只剩下光禿禿的岩石戈壁、黃沙黑黑土。桑谷雋放聲大笑:“果然是個幻境!嘿,要是我在現實中也有這麼厲害就好了。”他登上大地的最高點,終於望見另一個高地上隱隱約約有一個人影。
“大姐!”桑谷雋招來幻蝶,飛了過去,漸漸飛近,他的心也漸漸沉了下去:那人背對着他,但桑谷雋已經知道不是他大姐——哪怕只是一個幻象。
“原來如此!”他滿臉的親切盼望化作咬牙切齒的猙獰!那人之所以會給他“桑谷馨”的錯覺,僅僅因為披着一件天蠶絲袍!袍子的質地不是普通的天蠶絲而是將桑家嫡系血脈絲剝繭後織就的幻靈天蠶絲袍!
“嘿!好,很好。這個幻境居然能讓我提前看到仇人!犬戎祭師,我應該謝你才對。”天蠶幻蝶飛近那高地,在披着袍子那人不遠處停下。桑谷雋喝道:“妖女,回過頭來,讓我看看你的樣子!”那人背雖然披着又寬又大的天蠶絲,但仍看得出是個女子。她對着桑谷雋,很安寧地坐着。聽到桑谷雋的呼喝,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
桑谷雋一見之下,幾乎跌下幻蝶來!轉過頭來的,竟然是雒靈!
“嗯,有個問題啊。沼夷的策略,是各個擊破。在對付其中一個先把另外幾個人惑住。”雒靈心道:“可她為什麼要一個個對付呢?萬一在對付其中一人的時候其他人趁機逃出去,或者攻進她陣法的核心怎麼辦?是了,我太高估她了。她不是不想一起對付,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對付於公孺嬰的時候,她已經顯得有些吃力了。奇怪,她有四個幫手,再加上三十三萬怨靈,按理説不應該這麼吃緊才對,難道她和師父的差距竟然有那麼大?啊,不對,不是她太差,而是我們太強了!看來這些
子來大家的進境都很快啊。這樣看來的話,等她對付完桑谷雋,只怕就沒剩下多少力氣了。”桑谷雋收攝心神,怒道:“媽的!這算什麼!那個犬戎祭師,這挑撥離間的伎倆也太明顯了吧。喂,那個,那個假的雒靈,快把你身上那袍子除下來,要不然我看得久了,只怕連真的雒靈也會討厭。”那雒靈和真實中的雒靈一樣,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站住!”桑谷雋追了上去,眼前人影一閃,被一個男人擋住了。有莘不破!
桑谷雋怔了一下,怒道:“假貨!滾開。”有莘不破也怒道:“誰是假貨!”桑谷雋指着他背後的雒靈道:“就算你不是假貨,背後那個也絕對是!你就給我走開。”見有莘不破一動不動,桑谷雋怒道:“就知道你是個假貨!也罷,我就把你們兩個姦夫婦都殺了,免得給真的不破和雒靈丟臉!”有莘不破皺了皺眉頭:“桑谷雋,你真的要和我動手?”桑谷雋哼了一聲,手一晃,骨鞭在手,向有莘不破砸去,有莘不破揮刀擋開,兩人都是一震,有莘不破倒飛出去,桑谷雋則跌下幻蝶。
“這麼厲害,難道你是真的?”有莘不破不悦道:“我當然是真的。”
“真的更好。”桑谷雋説:“你背後那個雒靈是假的。你讓開,我替你清理障礙。”有莘不破回頭看了看雒靈:“不,她是真的。”
“你昏了頭麼?”桑谷雋高聲道:“你沒看見她披着什麼!天蠶絲袍!用我大姐的生命織就的天蠶絲袍。”
“那又怎麼樣?”
“怎麼樣?那天蠶絲袍在我仇人手上,怎麼會是雒靈披着?所以,那雒靈是假的!”有莘不破搖了搖頭:“那是她一個故人送給她的。”
“故人?”桑谷雋呆住了,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狂笑起來:“我懂了,我懂了!他媽的,這個世界裏他媽的全是幻象。林木是幻象,山石是幻象,你有莘不破,她雒靈全都是幻象!媽的,為什麼會這麼真實!”有莘不破聳了聳肩:“不知道你在説什麼。”桑谷雋卻是一副痛苦的神:“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想起這件事情?沒錯,我早就聽説過,夏桀那個天殺的寵妃,不也是心宗的妖孽麼?哼,我一直不肯去想這件事情,就是不想因此對雒靈產生罅隙啊。為什麼今天卻讓我看見雒靈披着天蠶絲袍這麼讓人噁心的事情!”他用骨鞭指着有莘不破:“你走開!我知道你是假的,可是…你最好自己走開!”有莘不破搖了搖頭,一步也不退卻,雒靈走近前來,躲在有莘不破的背後。
“好!”桑谷雋咬牙切齒道:“都給我去死吧!”他在這個世界用起任何玄功都得心應手,但對面的有莘不破也一樣。桑谷雋召來泰山當頭壓下,有莘不破就用法天象地化作巨人把山頂開;桑谷雋召來地火焚燒千里平原,有莘不破便引氤氲紫氣化出數十個大旋風把火吹亂。
“真沒想到,在這裏也贏不了你。”桑谷雋的力量已經到達極限了,但對面的有莘不破也開始氣。
“有莘不破,我知道你是假的,可是,如果在現實的那個世界裏,要是發生類似的事情,你會怎麼做呢?”有莘不破沒有説話。
“嘿,大概也會像在這裏一樣吧。”桑谷雋的臉漸漸堅毅起來,就像在巫女峯被有莘不破等人入死角那天一樣“我們是好朋友,可是對我來説,親人的仇不能不報。就算這裏是一個幻境,就算你只是一個幻象!嘿,不破,來吧,如果你可以的話,把玄鳥叫出來,讓我看看你們商王族守護祖神的威風!衣被天下,護我山…”他的語聲突然一窒,就像被什麼東西掐住自己的脖子一樣!
“護我…”他努力着,卻沒法出手!有什麼東西攫住了他的心,不准他繼續下去!
“雒靈…原來是你。哈,果然,我一個人,鬥不過你們啊。要是江離在這裏…唉,罷了,他大概也會幫你吧。”桑谷雋幾乎連站都站不穩了,單膝跪地,左手撐住地面不肯屈服。這個時候,會有誰來幫他呢?於公孺嬰?師韶?季丹雒明?這些人都對他很好,但要讓他們在有莘不破和自己之間作出選擇,桑谷雋沒把握。加入陶函行伍之後,桑谷雋第一次到自己是如此孤獨。
“除了我的親人,還有誰會站在我這一邊?”突然,遠空飛過一片芭蕉葉。
“燕姑娘!”桑谷雋一陣狂喜,卻叫不出口。燕其羽似乎看見了他,又似乎沒看見他,總之風中的芭蕉葉沒有停留,漸飛漸遠,終於消失在白雲間了。
桑谷雋的心臟一陣糾痛,閉上眼睛,終於倒下了。
“那女孩子居然是本門弟子!”沼夷暗暗覺得不妥,可已經沒餘力去查清楚了。陶函商隊那個叫有莘不破的首領已經憑直覺闖向心幻大陣的邊緣,如果不把他扯住,被他闖出一片天地來,之前的一切將前功盡棄!
“沒辦法了,先對付這個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