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關政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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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有莘不破在小鏡湖旁的山坡上遭遇有生以來最大的危機時,小鏡湖底也發生了巨大的變故!
小鏡湖外的動靜,采采本沒有注意到,因為她此刻完全被那個男人的眼神
引了!他是誰?他是誰?為什麼這樣親切,又這樣陌生?
“采采!”男人一步步走過來,就要把她擁入懷中,突然一聲斷喝阻止了他:“站住!”采采回過神來,門口赫然是去而復返的羅蘫姨姆!這時,她才發現那陌生男人身後站着兩人:熱切望着自己的洪涘伯川,和冷冷盯着羅蘫的水族次席長老羅莎!
“他是羅莎姨姆帶來的,那麼他是小涘的父親啦。我為什麼會覺得他這樣親切?是因為小涘嗎?可他剛才望着我的眼神,好奇怪啊。”
“你!你!是你,怎麼是你!”羅蘫對着那男人聲嘶力竭的怪叫打亂了采采的思緒,她開始暗暗擔心起來:這個男人和小涘是在她的允許下,由羅莎帶進來的,雖然目的是為了救出媽媽,但被羅蘫姨姆責罵只怕是少不了的了。采采不安地看了羅莎一眼,卻發現她一點擔憂害怕也沒有,一臉的平靜,似乎一切已經勝券在握。
“羅蘫姨姆那樣威嚴,平時大家都那麼怕她,羅莎姨姆卻這樣鎮定。真是奇怪。”采采跨出一步,説:“羅蘫姨姆,他是…”話沒説完,羅蘫猛地衝了過來,攔在采采和那個男人中間,高聲道:“采采!別信他!什麼也別信他!”采采一怔:“他又沒有對我説什麼,羅蘫姨姆幹嘛這麼緊張?難道這人對我水族不懷好意?可他是羅莎姨姆帶來的呀,而且小涘…”
“你為什麼要擋在我前面?”看着羅蘫,男人的神冷了下來:“又憑什麼來攔我?”看着擋在自己身前的羅蘫姨姆控制不住自己地顫抖着,采采又驚又怕:羅蘫姨姆為什麼這麼
動,這麼害怕?她開始懷疑這個男人的來歷,難道他真是壞人?難道羅莎姨姆會引狼入室?采采頭一昂,鏗鏘有力地道:“這位前輩,你是小涘的父親嗎?”男人聽到采采的話,轉頭向她看來,冷漠的神
如
雪融化:“不錯。”采采道:“前輩,家母被困水晶之中,采采聽説您有莫大神通,能夠拯救家母,因此請小涘向您求助。如果您肯援手,水族上下
不盡,但若想趁機對我水族有所圖謀,我水族上下,縱然瀝血小鏡湖也決不屈服!”走上一步,摟住羅蘫顫抖着的肩膀,安
道:“姨姆,您別怕,采采永遠和您在一起!”看那男人時,他並沒有被采采這幾句話
怒,反而微笑道:“好孩子,好孩子…”采采對這男人和羅蘫的反應大惑不解,看羅莎時,羅莎依然面無表情;看洪涘伯川,他也是一臉茫然!
采采忖道:“不管怎麼樣,先把長老執事們召進來,若有變故也有實力應付。”當下暗暗發出水波傳密。羅蘫驀地一震,跳了起來,轉身喝道:“采采!你!你幹什麼!”那男人向羅蘫喝道:“放肆!對小公主是這麼説話的麼!”采采一愣,道:“姨姆和我説話,是我們水族內部的事情,不用你管!”她已經暗暗覺得這件事情大非尋常,再聯想到羅莎一直以來説話吐吐的模樣,心中疑心更甚,對這男人也就不那麼客氣了,但那男人被她這樣頂撞,居然也不生氣。
采采低聲對羅蘫道:“姨姆,不管他是來救媽媽,還是來為難咱們,都是水族的大事!所以剛才我才發令把大家召來!不管出什麼事情,咱們水族都會團結一致來應付的!”這兩句話,一半是想羅蘫解釋,一般則是向小涘的父親示威,哪知羅蘫卻只是搖頭:“不行的,不行的…”一直沒有開口的羅莎突然道:“號令已經傳出去了,就像月之往西山飛馳,無可扭轉!其實,打從我們踏入小鏡湖,一切就已經不可改變!大長老,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采采道:“羅莎姨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你不會背叛水族吧?”
“背叛?”羅莎悽然道:“我怎麼會背叛水族?采采你別急,很快你就明白了。”
“你沒有背叛,那…羅蘫姨姆為什麼…”
“哈哈!”羅莎笑道:“她在害怕,害怕你見到他!害怕大家見到他!因為她知道,只要大家一見到他,這個小鏡湖,就會被全部解放!”采采被羅莎連續幾個“他”
“她”繞糊塗了,而羅蘫的嘴卻顫抖得説不出話來——她是害怕,還是憤怒?
終於,全副武裝的水族的長老和執事魚貫而入,但當她們看見那個男人——小涘的父親——以後,並沒有像采采預想中那樣警惕着、疑懼着,而是集體地呆住了,彷彿看到了一個做夢也想不到會再見到的人!
水族的長老和執事幾乎是同時因驚駭而屏住了呼,水晶小築內一片死寂,只剩下羅蘫沉重的
息聲。采采心中的疑雲越來越重了:“他到底是什麼人?他到底是什麼人?”羅莎突然大聲喝道:“水王在此,你們還不施禮!”這一聲斷喝把采采驚得不知所措。噹的一聲,一位長老手中的珍珠盾跌落地面,腿一軟,跪倒在地!跟着一個、兩個,一眨眼間除了羅蘫、羅莎以外,所有長老和執事都向那男子跪倒行禮。
采采一片茫然,道:“水、水王?”洪涘伯川得意洋洋道:“是啊!采采,我父親就是共工氏之後!水族的王者!水王·溯伯川!”羅莎道:“不錯!采采,他就是我們的王!水後孃孃的夫君!也就是你的父親!”洪涘伯川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轉頭面向羅莎,顫聲道:“你説什麼?”羅莎一字字道:“采采是我王的長女,本族的公主!也是你嫡親的姐姐!”洪涘伯川怒吼道:“你説謊!”轉身扯住了父親,道:“爹爹!她胡説八道!對嗎?”水王的反應卻令洪涘伯川近乎絕望——他撫摸了一下兒子的頭髮,柔聲道:“孩子,你羅莎姨姆説的都是實話。你不是從小就一直追問媽媽在哪裏嗎?喏,就在這裏了,就在那塊碧水水晶裏面!爹爹很快就會把媽媽救出來,讓她好好疼你。”洪涘伯川茫然地望向碧水水晶,那裏面嵌着一個長得和采采很像、卻更加成
的女子,神態安詳,彷彿睡着了。
“媽媽…那是我媽媽…”他口一熱,湧起一股孺慕之意,但轉眼一看到采采,又難以接受地狂吼起來:“不!不是!”水王喝道:“小涘!”
“不!”洪涘伯川狂叫一聲,衝了出去。
采采心中一陣糊,突然之間,羅莎告訴她面前這個男人是自己的父親。確實,在她某種模糊到不可捕捉的記憶中,她有一個父親,但每次向媽媽問起,她總説:“采采,等你長大以後…”眼前這個男子,他是這樣威武!對自己又是這樣親切!羅莎姨姆應該沒有説謊,否則長老執事們不會無端端給他下跪。可是,他是小涘的父親啊!昨天夜裏自己剛剛觸摸到的這個少年,轉眼間變成自己的弟弟!
洪涘伯川的狂吼讓采采回過神來,她想去抓住他,卻被水王堅實有力的手臂拉住、擁入懷中:“采采,先別擔心小涘,我們先把媽媽救出來,好嗎?”媽媽!這個意念迅速把其他的想法壓了下來。
水王按了按采采的肩膀,那厚實的手掌讓采采到無比可靠:父親!這是自己的父親!雖然采采還有很多的疑惑,可是這時卻完全相信他可以救出媽媽!
水王從軟倒在地的羅蘫身旁跨了過去,一眼也不看她,走近碧水水晶,張開了他的雙手,兩隻手掌虛託着兩道白光,那光芒粼粼有如水紋盪漾。
“啊!”采采心中讚歎:“多渾厚的力量啊!”她突然想起了被河伯擒住以後那股來襲的力量:“對!那時候就是這樣的一股力量衝擊着東郭馮夷的!當時一定是我使用了大水咒以後被爹爹
應到了!媽媽一直不讓我使用大水咒,是要躲着爹爹麼?那又是為什麼?”突然,水王頓住了。同時采采、羅莎和幾個功力較深的長老也都
到湖外傳來一陣強烈的殺氣,這殺氣離得這麼遠,卻仍讓這些人
到戰慄!
羅莎驚道:“水王!這…”
“應該是平原上的人!”水王道:“你馬上帶幾個長老去把小涘拿回來,無論用什麼手段!”羅莎應命,點了幾名長老匆匆而去。水王又道:“羅莈!”一個老婦應聲出列。水王道:“馬上召集水族人眾,待我救出水後,全族馬上遷徙!”老婦羅莈領命,帶着餘下的長老、執事快步離去。
霎時間,整個水晶小築裏只剩下水王、采采和羅蘫三人。氣氛靜的令人不安。采采道:“湖外…”
“采采別怕!”水王道:“你媽媽出來以後,世上再沒有人能阻擋我族的步伐!”洪涘伯川衝出了小水晶宮,沿途驚動了水族的一些婦女,她們看見一個陌生少男突然從水晶小築的方向衝來,無不駭異,一時間議論紛紛。跟着羅莎長老帶着幾個長老也從水晶小築裏衝出,問明那個少年的去向,匆匆追去。水族的婦女們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羅莈長老傳出號令,收拾好行裝,隨時準備出發!一個個的變化來得讓人應接不暇,幸而搬家的事情從昨天就開始準備,早已就緒,倒也不甚忙亂。
洪涘伯川衝出湖面,突然應西坡正爆發一股強烈的殺氣,這個殺氣恐怖得令他在水中也不
一陣顫抖!
“那是怪獸嗎?似乎比商隊那幾個人還要厲害得多!”但這殺氣的出現也只是佔據了他腦海那麼一瞬,很快他又被那個難以接受的事實壓得難以呼。他雖然告訴自己那是一個謊話!可內心卻早已相信:采采是自己的姐姐,這是個不可改變的事實!
“為什麼!為什麼!”正在他自暴自棄之際,湖水傳來一陣旁人難以察覺的暖意,讓他彷彿回到了嬰兒時代,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之中:“這是怎麼了?難道?”他隱隱猜到:父親很可能已經救出了母親!這股暖意發了心中的孺慕,他似乎聽見了母親在召喚他回去。可是,在自己
思夜想的媽媽身邊,此刻還有另一個令他刻骨銘心的人——那個讓他動情的女孩,偏偏又是他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