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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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蓮兒轉身抱歉的朝她一笑。

“南宮姑娘,老夫人累了,還是請您出去吧!”南宮羽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趕出門。

雖然第一次出師就被轟得灰頭上臉,但南宮羽不是那麼容易死心的人,第二天一早,她又準時出現在冷母的房間前。

“我説你又來幹甚麼?”一聽到她那蹦蹦跳跳的腳步聲,冷母的臉開始難看起來。

“帶你出去散步啊!”南宮羽笑嘻嘻的説道,一點也沒有被她冷硬的臉給嚇倒。

“我今天身子不舒服,不想下牀。”冷母這回索躺在牀榻上背對著她,不再搭理她。

“沒關係,那我明天再來!”一連好幾天下來,只見她一天跑得比一天勤快,連冷母都快被這個力充沛、卻又固執的丫頭給煩死了,可又拿她無可奈何。

“有沒有人説過,你這丫頭還真不是普通的煩人?”她每天糾纏不休,實在讓冷母氣得不知如何是好。

“每個人都這麼説。”南宮羽笑嘻嘻的説道。

“你每天上我這來獻殷勤、討好我,到底有甚麼企圖?”企圖?一旁的南宮羽楞了下。這她倒是從來沒想過。

向來直心眼、沒有心機的她,只是純粹愛管閒事而已,哪編派得出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該不會是你這傻丫頭,喜歡上了燡兒吧?”南宮羽驚訝的大眼驀然一瞠,繼而扭捏的絞起小手,一張小臉早已全羞紅了。

“冷大娘,你…你怎麼會知道?”

“你死了這條心吧,你們是不可能的。”冷母的聲音驀然生硬起來。

“為甚麼?”南宮羽一楞。

“因為你是…”冷母的聲音嘎然而止。

“我是甚麼?”南宮羽緊張的追問道。

一想到她跟冷燡不可能在一起,她的心慌了起來。

“因為你太聒噪了,燡兒向來最討厭煩人的丫頭!”冷母隨口敷衍道。

“沒關係,我可以改,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變成安安靜靜的妤姑娘。”南宮羽忙不迭保證道。

雖然連她自己也下知道做不做得到,伹她清楚知道,她不想失去冷燡。

一想到要失去他,她連心都痛了。

“唉!”冷母不語,只是沉重的搖頭嘆息。

“冷大娘,您為甚麼嘆氣?是不是連您也不相信我?”南宮羽急得眼睛裏淚花亂竄。

雖然她任了些,子也野了些,但她是真心喜歡冷燡,既然喜歡,為甚麼他們不能在一起?單純的南宮羽,怎麼也想不明白。

“走吧!”冶母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冥想出神的南宮羽怔了下。

“啊?”走哪兒去?

“不是要去散步嗎?”早早打發了這固執的丫頭,她也好回房圖個清靜。

“太好了!”南宮羽畢竟直心眼,聽見她願意出門,一下就忘了方才的事,跳起來歡呼一聲,興高采烈的扶起冷母往門外走。

已經多年不曾踏出房門一步的冶母,乍接觸到門外冷冽的空氣,孱弱的身子不覺一瑟。

“冷大娘,您覺得冷是不?我去替您拿件披風來。”

“不必…”話還沒説完,南宮羽早就一溜煙跑得不見人影。

不多時,南宮羽又邁著輕盈的腳步匆匆回來了,登時她肩上也多了件披風。

覺到披在身上的温暖,冷母心底升起一股奇異的覺。

雖然她是南宮家的人,也總是擾得人不得清靜,卻是個心地善良的傻姑娘,簡直叫人恨不起來。

雖然她是南宮驛的女兒,但,她畢竟是無辜的啊!

“冷大娘,前頭有個小石階,您當心點,再前頭一點就是花園了,不過裏頭沒有半株花就是了…”聽著身旁熱心仔細的解説,又想起一心復仇的兒子,冷母不由得暗自嘆息了。

¤¤¤¤¤¤¤¤一個孤冷的身影,站在窗邊往外凝望,俊美的臉孔上沒有一絲表情。

看着遠處活潑美麗的身影,冷燡的冷眸悠悠眯了起來。

他太低估了這個小丫頭的影響力!不諱言的,自從她來了之後,確實為死氣沉沉的冷家莊帶來了生氣,彷彿連這裏終年籠罩的冷霧,都不那麼寒徹心扉了。

不止莊裏所有的丫環,全跟她打成一片,他娘更是被她給軟化,成天任由她帶著四處轉。

雖然他不喜歡讓南宮驛的女兒接近他娘,也早就警告過她,但他早該知道依南宮羽的個,誰也阻止不了她想做的事。

他太清楚南宮羽的影響力,別説是莊裏上下的奴僕丫環,就連他也…他及時阻止那份不該有的思緒。

這是他的計畫,他才是那個控全局的人,而不是她!是的!或許她確實美麗無得令人心動,也或許勾起了他一絲不尋常的情緒,但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是南宮驛的女兒!

他近乎倉皇的遽然起身,自木櫃裏取出木盒,小心取出裏頭陳舊卻泛著光澤的木劍。

是的,唯有想起爹屈死的冤,才能讓心底那份騒動與不安獲得平定。

輕撫著劍身,他的心卻全叫那甜軟的嗓音給引,目光不知不覺又望向窗外。

像是意識到他的凝視,窗外的小人兒熱情的朝他揮舞著小手,紅撲撲的小臉上宛如陽光般燦爛無的笑靨,競叫他心口為之一緊…他下意識收緊掌心,手上的木劍竟然應聲而斷。

冷燡愕然望着手裏斷裂成兩半的木劍,簡直不敢相信,他珍藏保存了十多年的木劍,竟然斷了!這意味著甚麼?是對他意志不堅、三心二意的警告?還是—爹本不冀望他報仇?

不,不可能的!爹被南宮驛背叛,慘死在賊人手裏,連屍首都落異鄉,他怎麼可能不怨?這一定是爹對他的警告,要他儘快替他一報這多年來的仇。

他不該再跟她耗下去了,這件事得儘快做個了結才行。

冷燡遽然起身,才一個轉身,就見一個纖細的身影,宛如一陣急驚風似的衝了進來。

“冷燡…”南宮羽氣吁吁正開口,卻不經意瞥見桌上有一把斷裂的陳舊木劍。

“咦,這劍怎麼斷了?”南宮羽好奇的伸手。

“不準碰!”一個突如其來的厲喝,把她嚇住了。

“怎麼了?”南宮羽一臉茫然的回頭,卻只見到一張面罩寒霜的俊臉。

“你沒有資格碰這把劍。”他遽然推開她,將斷劍小心翼翼收入木盒裏。

南宮羽從沒見過他這麼可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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