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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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總,麻煩前面再過去一點點,有一間屈臣氏,我去買痠疼藥布。”她説出她的第一個意見:“然後我在這邊搭公車就行了,謝謝副總。”
“你腳受傷,我幫你買。”
“可是我還要買面膜。”
“我去買。”
“副總?”她只能眼睜睜看他下車。
留在路邊臨時停車的車子上,她度秒如年,一下子就怕警察來開單,一下子又怕後面的車叭她,等了又等,張望了又張望,他終於回到扯上,遞給他一個袋子。
她打開一看,裏面有面膜、痠疼藥布和ok綳,她心臟怦怦跳,這個大男人真的幫她買面膜?
“我叫店員幫你挑的。”他發動車子,主動告知。
“喔,謝謝,一共多少錢?”
“等一下再算。”車子繼續往前駛,她仍是安靜地坐在後座,他則打開收音機聽音樂。
相安無事,很好。她將藥布的成份看了十遍後,開口説:“副總,我住的地方快到了,前面有一家自助餐,我那邊下車買便當,再回去。”趕在他説話前,她又強調説:“我走得動,而且我要挑自己喜歡的菜,我自己去買。”他靜默一會瞄了儀表上的時間,五點四十分。
“是該吃晚餐了,你順便幫我買一個便當。”程小薇以為他會回家跟父母吃飯,還是他已經另外買房子自己獨立生活了呢?
他停車,給她一百塊,她買好便當出來後,他剛把車子近路邊的停車格。
“副總,這是你的雞腿便當,加滷蛋九十五塊。”她遞出袋子,再將五塊錢丟進他的掌心。
“你吃什麼?”他盯着她手裏的袋子。
“滷飯便當。”
“沒加蛋?”
“沒——”下一刻,年薪千萬的蓋副總當街搶奪她的便當,再將他雞腿便當的塑膠提袋進他手裏。
她被搶的措手不及,只能結結巴巴地:“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我不想吃雞腿,不行嗎?”那兇惡的口氣立刻令她放棄換回便當的念頭。
“我給你差額三十五塊…”她拿出錢包。
“不必。你今天辛苦了,算我請客,剛買的東西也算送你。”唉,她好哀怨。忙了一整天,就賺到這三五塊、一包痠痛藥布、一盒ok綳、一盒面膜;她隨即想到那個傳言,當他和女生吃完飯後,是否就在街上掏起錢算起賬來了?那場景不就跟現在一樣?只是她不必憂鬱地掏錢給不解風情的他。
她想笑了,心頭卻是驀然一酸,一股熱直直往眼裏衝去。
明明是一個活動量大、食量也大的大男孩,每回他們一起吃飯,他卻總是拼命將好吃的炸雞腿、滷牛、
魚片夾給她吃,她嚷着吃不下,也將自己的白飯撥了三分之二給他…
不想了,不是説不再談過去了嗎?
她眨眨眼,刻意擠出微笑。
“副總,謝謝你,我回去了。”
“嗯。”走了兩步,回過頭,他顯然沒有開車離去的意思。
“副總,你、你不用送我…”
“我沒送你,我在散步。”還是一成不變的冷調調。
他是怕她走不動,還是又會筋嗎?她硬着頭皮,拐進了巷子。
巷子兩邊是看起來有點年紀的五層樓公寓,從巷口第一間屋子的圍牆便開始拉起白布條,像條白龍似地連綿到巷尾;而中間的一棟公寓更是從上到下像纏綳帶似的掛滿了白布條。…抗議黑心房東!擅自變更格局!
…
市長打人,這種房子你敢住嗎?
…
官員無能,百姓悲哀!蓋俊珩邊走邊看抗議文字,最後瞪住站在繃帶公寓大門前的她。
程小薇無處可逃,她總不能闖進別棟公寓矇混他吧。
“這是怎麼回事?”他寒着臉問。
她誠實説明:“以前房東將三樓隔成出租套房,鄰居本來也沒説什麼,後來是新聞説,這樣做恐怕會影響建築結構,剛好房東又買了五樓和隔壁四樓,準備改裝成八間小套房,鄰居發現就抗議了。”
“沒去檢舉?”
“有。只是人家來看了以後,不了了之,大家氣得跑去找市議員,開記者會,房東好像有去申請許可,不知道結果如何。”她上到三樓屋子,開了門鎖進去,走過短短的陰暗走廊,來到最後一間房間,開了鐵門鎖和門鎖兩道管卡,打了開來。
他都跟到這邊了,她還能不讓他參觀嗎?
約三坪的小房間,一張單人牀,一張小書桌,一個塑膠衣櫥,再加上兩個大紙箱,剩下的空間只容一個人站在裏面。
“沒電視?沒網絡?外面也沒客廳?”他站在門外説。
“陽台有洗衣機啦。”她笑笑地説:“這裏租金便宜,又是自己的獨立空間,窗户這麼大…”
“肖查某!”緊閉的窗外傳來吼聲:“乎我錢啦,憑爸抹飲酒!”
“不給!不給!你有才調自己賺錢自己飲!”
“呵,後面的防火巷距離比較近。”她趕快説:“他們常常吵架,吵一吵,男的睡着了,就沒事了。”蓋俊珩握住拳頭,再將這間小房子從上到下看一遍,那表情有如在審視她的化妝穿着,臉孔綳得像塊石頭。
“一層房子可以隔成八間小套房,三樓已經隔了,五樓還要再隔,老公寓承受的住嗎?”
“這是大家擔心的,其實我們這層的管線已經出問題,造成樓下經常漏水。”她囁嚅説着:“我租約就要到期,正打算搬家,免得天天看鄰居臉。”也免得看他那副很不高興的臉
。
“找到新房子了沒?”
“正在找,沒那麼趕。”
“怎麼不趕!萬一房子倒了,壓死我的秘書,你叫我怎麼辦?”
“不、不會的…不會説倒就倒…”
“我有個朋友,整年往大陸、美國跑,他的新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去跟他説,叫他租給你。”程小薇相信,這個朋友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就是蓋俊珩本人,她好不容易平靜的心臟又開始咚咚作響,恐懼心情也死而復生,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強烈而堅決地表達她的意見——“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