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第三十五章孰輕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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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大樓,天已黑,街道兩旁光溢彩,在冬夜裏閃爍着繁華和躁動。這個城市黑白分明,白天的它緻清雅,像一個大家閨秀,夜晚的它妖媚風騷,充滿挑逗和誘惑。許多來旅遊的外地人往往不能正確把握這個城市的脈絡,説這裏節奏緩慢∈合享受生活,其實這個城市從骨子裏透着驕奢逸,是富人的天堂,老百姓不可能享受得起這種昂貴生活。就像樓上怪異的舞廳一樣,這裏聚集着更多充滿**的人,外地人看見的舒適安逸和悠然自得絕非這個城市的本質。

告別時沈磊對我説:老王,你應該適應這樣的生活,否則你不會有大成就。

我並不特別厭惡這種生活,我這人本來就沒有鮮明的愛憎,我提前離開是出於一種隱隱的擔憂,那個舞廳就像一灘漆黑的髒水,我呆得越久,身上就越黑,這黑早已超出一個煤球的程度,是一種蝕骨爛的深黑,我還沒做好準備,需要時間慢慢適應。我本以為自己思想骯髒、心靈扭曲,至少和身邊的人比起來我算是異類,可是在這黑的舞廳裏,我發現幾乎所有的人都比我更骯髒更扭曲,我居然是一個清潔的煤球,這個事實顛覆了我對自己的評價,改變了我對社會的認識,令我措手不及之餘也到恐懼,生怕自己失方向,只好早早離開。

這個城市被譽為人間天堂,可是那些過客們看見的只有一張緻和諧的麪皮,就像很多人看我一樣,我是個外型良好的男人,卻擁有煤球般的內在,這個城市的美麗和嫵媚只在外地遊客的眼中,我看見的是一個光怪陸離的城市,它妖豔、、魅惑,同時也物慾橫,人人都在漩渦中苦苦掙扎,只有金字塔頂端的人才能真正享用這個城市。

我用一種最慢的速度開車回家,思索着我的目前和將來。我即將成為恆遠公司的總經理,這本是一件值得興奮的事,可現在我毫不動,因為我覺得自己就像那個俱樂部一樓的**男女一樣,眼巴巴看着上面的人,希望他們丟下一點剩菜剩飯,我目前所擁有的成就都是這麼來的,我無法品嚐白手起家的自豪,只是個外表醒目肚裏空空的男人。

那個女孩充滿期待地看着我,希望我帶她上二樓,這本是一件很滿足虛榮心的事,可我在那一刻只到悲哀,因為事實上我連進入那個舞池的資格也沒有。

回到幸福村,夢遊般走進房間,老婆已睡去。我站在牀頭看着她,呆呆出了神。

月萍胖了很多,以前就有將近一百二十斤,懷孕後直奔一百四十斤,不過她個頭高,外人看起來也差不多,只有我最明白其中的區別,每次橫抱她時都把我累得夠嗆。

以前月萍喜歡側身睡覺,她肩寬、圓、腿長,身卻很細,曲線十分動人,我很喜歡看她側睡的樣子。現在她只能仰面躺着,着一個大肚子,臉側向一邊,長髮揮散,好像一張黑的毯子,顯得她膚雪白如玉,臃腫的身體也因此多了幾分美麗。

月萍不是那種傳統風格的外型,江南女子線條柔和,她卻像個西方女人,輪廓分明,有楞有角,她眼眶很深、鼻樑高、臉型如刀削般明朗、身材更是凹凸有致,相比身邊那些普通女人,她極富視覺衝擊力,這也正是我初見時就對她產生興趣的原因所在。

我突然覺得我老婆很美,外面那些小丫頭和她比起來簡直就是布娃娃,不經看也不經玩,驕傲自豪之餘我又到一陣幸運,能擁有這樣的老婆是我的福分。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種優越,因為月萍明顯不是普通女人,她對我這麼好,説明我也不是普通男人,值得她寄予厚望,以前我一個勁地貶低自己,看來也不正確,有必要把自己稍微抬高一些。

我坐在牀沿上,輕輕撫摸月萍的大肚子,心中湧起陣陣温柔。

説句大實話,我對這個小生命並沒有多少情,至少不像其它即將做父親的男人那樣滿心歡喜,這麼説好像有點冷血,但這是事實。這個孩子姓陳,陳文賢早已認定這是個男孩,以後讓他來繼承陳家的…多少萬財產。因此我對這孩子有一種複雜的心情,他誕生前就已承載了外公極大的希冀,出生後更註定了一生的美滿富足,無風無,無憂無慮,而這些不是我這個父親創造的,我只是賦予他生命,此後就沒我什麼事了。現在看到月萍為了孕育他而吃苦受罪,我的憐惜更全部貫注在月萍身上,而不是這個孩子。

房間裏開着熱空調,温度極高,月萍穿着寬大的睡衣,被子早已被她踢飛。我輕輕起她的衣襬,碩大的肚子在我眼前,我撫摸一陣,忍不住俯下頭去,在她肚腹上輕輕一吻。

月萍的皮膚在我見過的所有女人中排第一,雪白粉,光滑細膩,就連懷孕時也一樣優秀,唯一的遺憾是肚臍眼附近多了些小條紋,我心頭泛起似水柔情,不住輕吻老婆的肚皮,想吻去這些條紋。

頭頂輕輕撫來一隻手,月萍的聲音響起:“別看了,難看。”我抬頭望去,月萍已醒轉,正用一種温柔的眼光看着我。我摸着她的肚子,説:“不難看,很漂亮,明天我給你拍幾張孕婦照,把你大肚子的模樣保存下來。”月萍子我良久,説:“在外面遇到不開心的事了,對嗎?”

“沒有,”我説“為什麼這麼説?”月萍説:“你很少這樣,而且你的眼神也沒遮掩,明明白白透出你不開心。”我説:“沒有不開心,只是在思考一些問題,有關這個社會的本質。”我邊説邊衣服,摟着她躺下“你也知道,我文化程度不高,不像你這種聰明人,稍微動動腦子就能想明白,我冥思苦想到現在還只是一知半解,好像我和這個世界有點節,很多方面都存在着隔閡。”月萍沉默一陣,説:“你知道嗎,有時我很希望你出去長長見識,但有時又很害怕,因為你這人不善於抵抗外界的誘惑,容易走上岔路,這讓我很矛盾,現在你難得深度思考,我又高興又擔心,生怕你思考過頭…”我説:“放心吧,我有分寸,明白孰輕孰重。”月萍伸手往我腿間摸去,説:“可以嗎?”我問:“你不怕自己難受?”

“不怕,”月萍説“省得你出去胡天胡地。”我笑道:“早憋壞了,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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